這樣的威脅,在嫵兒身上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她淡淡然的道:“太子殿下應該知道,嫵兒是最惜命的,所以嫵兒不會那自己的小命跟太子開玩笑?!?
她說的那么認真,那么肯定,冥英心中的疑惑又多了幾分,“那么,你想表達什么?”
嫵兒環(huán)顧四周,似是在確定隔墻烏無耳那般,才是將聲音壓得比方才還要低聲幾分,“我想表達的是,在這塞北的寧王府中,真正當家做主的可不是寧王。這府中是有皇上派來的人護佑的,太子殿下已經(jīng)得到了想得到的東西,該鬧的事情也已經(jīng)鬧了,就適可而止吧。我相信皇上派來的人,必是聰明人,定不會為了這等小事上奏圣上??扇羰翘拥钕履憷^續(xù)鬧下去,把事情鬧大了,只怕您在寧王府中作出的種種事情都會傳到皇上的耳中。據(jù)我所知,皇后娘娘早已不得圣上恩寵多年,皇上又有十八子,只怕會給旁的皇子可乘之機吧?”
聽得這女人如此說話,冥英當時就變了臉色。
一伸手就是掐住了嫵兒的脖頸,他掐得十分用力,“你敢威脅我,我看你是不想要命了吧?”
“太子殿下,莫要因為我說了實話,你就惱羞成怒。我若真的死了,以寧王對我眷顧將事情鬧起來,你只怕此生都與皇位無緣了?!?
嫵兒費力的說著,呼吸變得越來越困難起來。
幾乎就要窒息時,冥英松開了那雙如同鐵鉗一般的手,“慕容嫵兒,少在本宮面前玩花樣,你以為你搬弄是非,本宮就會被你嚇跑嗎?”
他色厲內(nèi)荏的說著,甩手離開了嫵兒的房間。
冥英走后,嫵兒才是松了一口氣,不斷的拍著小胸口,調(diào)勻了她的呼吸。
焰蕭從暗處走了出來,將小女人摟進了懷中,他緊緊的擁著她,似是怕一不小心,這小兒就跑了那般。
良久,他那低沉而又好聽的聲音才傳來,“他掐你的時候,我的心也跟著一起狠狠的疼著。”
“心疼啊?!?
她嬌笑著偏頭道:“簡單啊,以后遇到他,就多讓他嘗嘗這種窒息的滋味。不過你說,我這么忽悠他,他會不會走?”
“會。”
焰蕭微微點頭,沉聲答著。
嫵兒一怔,“這么肯定?”
焰蕭依舊點頭,嘴角浮起了寵溺的笑容。
他的之間撫過了小女人的脖頸,撫著那還殘留著冥英指痕的淤青,“因為我的嫵兒聰明啊,隨口說一句忽悠人的話,都是真相。冥英對于他的存在,也應是有所耳聞,所以他必然不會拿太子之位去賭?!?
“???”
她一怔,半晌無言,“王府中還真有那么一個人?”
焰蕭點頭,神色卻變得凝重了起來,“二十年前,王府中有這么幾個人。最初來到塞北的那一年,我裝瘋扮啥騙過了皇上派來的人。開始時,他每七天一封密函送入皇城。后來,每半個月一封密函。再后來是一個月一封密函。一年后,我和我的人已經(jīng)能夠?qū)⑺墓P跡模仿的,就是筆跡專家也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端倪。于是,我將他囚禁在了王府中,從那以后所有送
入皇城的密函,都是由我書寫的。自然密函中的內(nèi)容,也由我說的算。”
聽他說起往事,嫵兒就是輕聲嘆息,“真難為你了,那么小的年紀,居然要做這么多事情?!?
焰蕭輕聲,“無妨,做了這么多,能在人海茫茫中遇到了你,一切就值了。”
他這樣說,嫵兒卻不笑,“少轉移話題,我看得出你有所擔憂。是不是我隨口之言,壞了你的事情?!?
焰蕭本不想說,但見她問了,便也不隱瞞,“此次冥英連番栽在你手里,是因為當日皇城中的諸多暗算是不可與眾人言說之事。冥英本身并不蠢,終年游走于后宮與朝臣之間,只怕那心機是非等閑人可以比的。若我是他,此次回京后,定不甘心在王府中所受諸多羞辱,一定會在皇上面前請旨,要求調(diào)那暗中之人來京城述職,而后趁機挑出他的錯處,再讓皇上換一個人來寧王府監(jiān)視你我的行蹤。新?lián)Q的人,一定會是冥英的心腹。”
如此分析,也只有心思縝密與焰蕭那般,才能推斷的出。
嫵兒咬了咬嘴唇,“對不起,事先沒跟你商量,壞了你的事?!?
他搖頭,“傻丫頭,這不是你的錯。因為我若是你,除此也想不出更好的方法讓冥英盡快離開王府。他若留下來,比讓那人進京復命對我們而言更危險?!?
嫵兒眉頭皺起,那一張小臉上盡是萬分擔憂之色。
他伸手,撫開了小女人低蹙的眉頭,“別擔心,還有我呢,我會想出一個兩全的法子?!?
是夜。
冥英就帶著他的人,浩浩蕩蕩的從寧王府出發(fā)離開了塞北。
看著冥英遠去的背影,焰蕭的嘴角狠狠的牽動了一切,“他是想到了那陰毒之計,若非如此,也不會連夜離開,急著趕回京城。”
韓靈兮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因為有些事情,終是涉及到了皇家隱秘,哪怕親入冥英與她這般,他亦是只字不提。
連夜趕路,一路顛簸,韓靈兮終是嬌滴滴的千金小姐,“太子哥哥,可不可以慢一點。我們是來找那個丑女人麻煩的,為什么到頭來去把自己弄得跟落湯雞一樣,倉皇而逃?”
冥英對她倒還算疼惜,“你若體力不支,受不了這樣的急行,我遣人留下,一路保護你回京。”
女人的直覺是最為準確的,韓靈兮感覺到,他竟是有事瞞著自己。
一種被拋棄,再不抓緊,這個男人又會被別的女人勾走的感覺,油然而生。
“太子哥哥,我不是受不了這樣的疾行,我只是不明白,那個丑女人給了你那么多的恥辱,為什么我們到了寧王府,被她算計了一番就要倉皇離開,如此不是給那個丑女人笑話看嗎?”
韓靈兮輕聲的嘆了口氣,“太子哥哥,我替你不平的?!?
“呵呵!”冥英不咸不淡的冷笑,“誰說離開就是倉皇而逃,我急著回京,是因為想到除去這一眼中釘?shù)姆ㄗ恿?。無論焰蕭是不是寧王,無論這寧王府中有什么秘密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寧王府中的人,已經(jīng)沒有幾日好活了?!?
韓靈兮的眸子中,綻放了一抹抹動人的光芒,
“那個丑女人可惡至極,千萬別讓她死得太快?!?
“放心,人抓到了,會交給你,任憑你處置的。我的靈兒寶貝,可是開心了?”
冥英不失調(diào)笑的說著,就聽到韓靈兮嬌媚萬千的笑了起來,“太子哥哥,今夜歇一歇?!?
“不?!彼麛嗳坏囊粨]手。
美色當前,確實誘人,可正事要緊,“遲則生變,此事關系著我的太子之位。”
說著,他的嘴角勾勒起了一抹貪戀的笑意,“你若心疼我,就等此事成了,再好生的伺候?!?
大軍急速前行著,無論這路上,有多少人累得昏死過去,冥英都不曾為他們多做片刻的停留。
若是沒了力氣,若是不能再行軍,那么活著也沒有任何意義。
跟著他,要么繼續(xù)前行,趕回京城,要么就去死。
他無情的揮舞著手中的寶刀,誰倒下,誰沒了氣力就去死。
韓靈兮騎在馬上,與他并騎而行,心下卻是一片寒涼。
這一隊御林軍可是跟了冥英至少十年,各個都是忠心于他的人。此刻,卻因為太過于勞累,得不到休息,無力前進就要丟掉性命。
她發(fā)現(xiàn)她看錯了,父親也看錯了。
太子并不是世人眼中那個并無智慧的太子,他殺伐果斷,他是十分有主意我見解的人。
為了達到目的,他可以不擇手段,犧牲掉一切。
是否有一天,她韓靈兮也會成為犧牲品,昨夜輾轉承歡,嬌媚婉轉,今日就要血濺四方。
她的身子,猛地顫抖了一下。
才揮刀斬殺了七名御林軍的冥英回頭,以一種淡漠之色看向了韓靈兮。
這樣的神色,是她認識這個男人開始,就從未出現(xiàn)在他臉上的神色。
“靈兒,你和他們不一樣。你若是累了,我可以允許你緩行回京。因為你是我的女人,該有的恩寵我會給你?!?
韓靈兮勉強的笑了笑,“太子哥哥,一將功成萬骨枯,靈兒只是見不慣這么多的死人。”
“這么說,你覺得我做得是對的了?”冥英突然將韓靈兮扯入了自己的懷中。
她跨坐在馬上,下顎被冥英挑起,就聽到他聲音陰冷的問著。
“當然。”韓靈兮努力的媚笑著,“太子哥哥是要成就帝王大業(yè)的人,跟不上你腳步的人,便是累贅,便會拖你的后腿,甚至成為敵人所能利用的力量。所以殺了他們是最好的選擇?!?
“那么靈兒呢?能永遠跟上我的腳步嗎?”
韓靈兮大著膽子,捉住了冥英的手,“我會永遠都緊緊的抓住太子哥哥的手,哪怕太子哥哥要丟下我,我也會拼盡所有去握緊這只手,一路相隨?!?
“真是我的好靈兒啊。”
冥英嘆著,突然捏開了她的嘴,將一枚紫紅色的藥丸送入了她的口中,“不過我的好靈兒握緊了我的手,是想一路相隨,還是想幫著韓相一起拉我進地獄我就不知道了,所以為了讓好靈兒你聽話,只好給你喂點東西,這樣太子哥哥才能永遠安心的將你帶在身邊,不是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