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多了很多不速之客——是慕異卓熟悉的喪屍種族, 肉翼,領(lǐng)頭的濃眉大眼,胡茬滿臉。
三少爺不知道什麼時候擺脫了繩子, 但依舊不敢輕舉妄動, 只是與喪屍們對峙著。
“司涅?好久不見。”大叔樣的喪屍招呼著。
慕異卓一愣, 聽聲音, 這不是卡鯊嗎?看來是實力恢復了, 連原本扭曲的臉部都變正常了。
他愣神的功夫,感覺耳邊有幾道銀芒呼嘯而過,直奔卡鯊的面門, 那邊隨意用手一抓,便將所有“暗器”擋了下來, “你就這麼打招呼?”卡鯊一番手掌, 上面扎著一些晶體碎片, 有少量綠色的血從傷口滲了出來,“倒是變厲害了。”
司涅冷哼一聲, 面色十分不善。
慕異卓默默和他拉開些距離,在底下話說一半就被叫上來,某人現(xiàn)在估計就缺沙包瀉火了,太危險。
卡鯊依次審視了他們?nèi)耍钺崮抗饴浠厮灸砩? “你上次給了我假的鑰匙。”
三少爺很是震驚, 副鑰是今天才到手的, 那卡鯊指的鑰匙難不成是主鑰?
“你也給了我假的信息。”司涅回敬道。
“我給了你真的能量。”
“鑰匙的前半部分都是真的。”
主鑰不像副鑰是實體的鑰匙, 而是一串密碼。
卡鯊盯著他, 要不是因爲前半部分是真的,他怎麼可能被蒙過去, 倒是後半部分的假密鑰害他死了大半的手下,“後半部分呢?”
“這回你想拿什麼來換?”
“你們在宇宙裡的自由通行。”他殺意凜然地看著三少爺。
司涅搖頭。
“那你想要什麼?”
“先告訴我,密室裡有什麼?”
卡鯊不語。
“我用副鑰換。”司涅兩指捏著搶過來的茗家副鑰。
“他是喪屍!”三少爺跟看神經(jīng)病一樣。
卡鯊同情地看了三少爺一眼,“你不會不知道他也是喪屍吧?”
“他?怎麼可能。”三少爺下意識否認,庫魯羅家族的探測器多厲害,怎麼可能有喪屍躲得過。
他信不信卡鯊無所謂,“用副鑰換信息,那主鑰呢?要怎麼樣你才肯把主鑰也給我?”
“那取決於你的信息是什麼。”
“你想分一杯羹?”
“看我感不感興趣。”
“是解毒劑。”眼見卡鯊要開口,三少爺連忙截住,哪怕他什麼都不能得到,也不能讓卡鯊拿到東西,聽意思他手裡都有半分主鑰了,再給他拿到副鑰還得了。
卡鯊沉下臉。
“解毒劑不是還沒研發(fā)出來?”慕異卓問道,爲了研發(fā)解毒劑,尤尼卡一族遭到滅頂之災,全成了實驗小白鼠,現(xiàn)在又說有解毒劑在人間,那大家還費那麼大勁幹嘛?
“這管解毒劑不是尤尼卡研製出來的,是找到的,研製者未明,只有一劑,恰恰夠解一人的喪屍毒。”三少爺解釋。
“研製者未明?”慕異卓皺起眉頭,“解毒劑存在多久了?”
三少爺覺得他很不會抓重點,但還是耐著性子接著說:“幾乎從喪屍出現(xiàn)的同一時間,就有解毒劑的傳說了,只不過世人一直沒見到,後來被尤尼卡一族找到了,再之後隨著尤尼卡一族衰落,秘密慢慢泄露出來。”
越來越覺得像是某個人的惡作劇,慕異卓思考著,朝三少爺點點頭算是知曉,不再問話。
卡鯊的臉色已經(jīng)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
“解毒劑我沒興趣。”司涅話一出口,卡鯊明顯鬆了一口氣,“可我對密室感興趣。”
卡鯊又警惕起來,“你既然對解毒劑沒興趣,還要去密室做什麼?”
“主鑰我也可以告訴你們。”司涅沒有回答他,接著說,“誰帶我去密室,我就給誰。”
“通往密室的路危機重重,你既不要解毒劑,何苦還要冒險。”三少爺眉心從方纔就沒舒展開,“只要你把主鑰也告訴我,回去我立刻下令解除你們的通緝令,我?guī)祠斄_一族保你從此再宇宙橫行無阻,至於你是喪屍的身份……我也絕對不會泄露。”說著他面色一動,援兵終於到了。
司涅將他的小表情收至眼底,瞭然地勾起嘴角,對著卡鯊說:“你呢?也不願帶我去。”
卡鯊不語。
司涅聳肩,“那就算了。”他隨手將鑰匙往三少爺那邊一丟,“你的獎品。”
三少爺險險接住,卡鯊已經(jīng)化作疾影衝過去,他急忙避開,卡鯊寸步不讓,兩人頓時打得難捨難分。
慕異卓和司涅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瞧出了離意,於是趁此機會趕快離開。
卡鯊瞥見他們離開,迅速脫身阻止,他看得倒是準,直接挑弱一點的慕異卓下手,一把抓住他的肩膀,不想慕異卓也是今非昔比,身形一動便擺脫了他的掌控,可卡鯊緊追不捨,他一時間也沒法擺脫。
那邊三少爺也趕了過來,卻被卡鯊帶來的手下團團圍住。
走的快些的司涅只能回頭,藍眸豎起,可卡鯊早有準備,立刻偏過頭去不與他對視,不想正中司涅的下滑,瞅準對方眼睛看不到的死角,他狠狠一擊,本意是要將他打退幾步,取得空檔,不料卡鯊拼著被一拳打穿,五指成爪,長長的指甲陷入他的手臂裡,非要抓住他。
司涅挑眉,一邊示意慕異卓撤,一邊乾脆利落地收手,手上很快就劃拉出許多口子,血肉模糊。
混亂間有人低低地抽氣。
他動作一頓,眼角餘光便看到慕異卓手臂滲出了血跡。
“別管我,快。”慕異卓不耐煩地催促。
司涅一狠心,避過卡鯊的攻擊,徹底拉開手,躍到慕異卓身邊,“走。”
卡鯊還要再追,擺脫了其他喪屍的三少爺已經(jīng)纏了上來,還用著一條蛇一樣的繩子,麻煩得緊,不得已只得謹慎應戰(zhàn)。
庫魯羅的援兵已到,然而卡鯊也在外面佈置了大量的喪屍,雙方見面分外眼紅,因而慕異卓和司涅兩人渾水摸魚,倒是很快就回到了自己的飛船。
“王,你回來了。”
“去拿消□□水,紗布,棉線,針。”
淵豺瞧了瞧自家主子的傷口,又瞧了瞧慕異卓的傷口,不滿地哼哼地兩句,“人類就是麻煩。”倒還是去拿了。
“我來幫他處理吧。”追漣也走了過來。
“滾。”
他皺起眉頭,“你自己也有傷。”
“沒事,他的傷能癒合,你去開飛船吧,這裡不能多呆了。”慕異卓給他打眼色,某人心情不好呢,別撞槍口上。
追漣嘆了口氣,走開了。
“你輕點,那是消毒水不是洗澡水,別不要錢似的往我傷口倒。”人一走,慕異卓就呲牙咧嘴起來。
“哼。”應是這麼應,司涅拿過棉花,幫他把多餘的消毒水吸乾。
“別這樣,我人在這,話什麼時候不能說?”慕異卓忍著疼,嬉皮笑臉道,“不就被人打斷了,我現(xiàn)在就跟你……嘶……你他媽輕點!”
“閉嘴。”司涅把針消毒了,聲音放緩了些,“忍著。”
慕異卓深吸一口氣,悶聲不吭地忍著,任他縫合上一處創(chuàng)口,額上已經(jīng)是一層細密的汗珠。
司涅還要接著縫。
“停停停。”慕異卓猛地收回手,疼得大喘氣,“你讓我歇歇,歇歇。”
“手來。”他不容置疑道。
“其它傷口沒那麼深,讓它們自然癒合就好。”慕異卓看到針就覺得皮緊。
“手。”
“我申請麻醉。”
“行。”司涅作勢就要往他脖子上來一下。
“給給給給。”他心一橫把手伸過去,可不想醒來手也痛脖子也痛,該死,下回出門一定要記得買麻醉藥。
好容易捱到所有傷口都縫合完畢,兩人期間一直沒再說過話。慕異卓是疼得連話都不想說,紙簍被他丟得盡是擦汗的紙巾。至於司涅……
“真不是什麼大事,又不是沒受過傷。”慕異卓牛飲了一杯水,緩下來,瞧著司涅的臉色,想了想安慰道。
“等把那個人找出來。”司涅盯著慕異卓的傷,針被他往桌上拍,從桌面進,又從桌底出,在地上鑽出一個針眼大的洞,“我要廢了他。”他的眼裡盡是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