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知被蔣宴的舉動嚇了一跳,但是稍微清醒了一下之后才反應過來這只不過是蔣宴喝醉了酒的自然動作而已……
“叮”,電梯門打開,十八層到了。
意知架著蔣宴出了電梯門,順利找到了1888房間,她低聲詢問身旁的蔣宴:“門卡在你身上嗎?”
蔣宴沒有理會意知,他這一次真的是喝地爛醉了……
意知已經有些架不住蔣宴了,于是準備去他身上找門卡,早點找到就可以早點把他送進去了。他這樣一直趴在她身上不見得會舒服。
意知伸手到了他的西裝口袋里面,沒有找到,她又順手去觸碰他的西褲口袋,她的手略微有些顫抖,因為位置太過尷尬……
當她的手探到他的西褲口袋里面的時候,下一秒蔣宴直接將她的手按住。意知膽子小,被蔣宴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了。
“我拿一下房卡。”她正了聲音,替自己解釋。
下一秒蔣宴從西褲口袋里面自己主動拿出了房卡遞給了意知,動作很迅速,似是帶著一點不耐煩。
意知連忙接過刷了卡進門。這是一間套房,意知扶著蔣宴跌跌撞撞地走到了床邊上,她還穿著高跟鞋和特別不方便的禮服,沒走一步都很困難。
她附身準備將蔣宴放到床上,蔣宴似乎是特別難受,所以也沒有為難意知,乖乖地躺下了。
“呼……”她長長舒出了一口氣,總算是把他弄到房間了。原本這個時候尹東交給她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她也沒有義務繼續留下來了,但是當她看到床上眉心緊皺著的蔣宴的時候,心底瞬間就軟了一下。
她什么時候才能不對這個男人心軟……
意知起身去洗手間浸了一塊熱毛巾,回到房間之后走到了床邊上,略微附身過去幫蔣宴擦額上的汗。蔣宴喝醉了酒之后倒是挺安分的,任由意知幫他擦汗。
但是這個時候他卻是很不舒服地扯了一下領帶。
意知見他扯不掉,下意識地連忙伸手去幫他解領帶,但是當她將他的領帶剛剛解開的時候,下一秒蔣宴睜開了醉醺醺的雙眼。
他的眸色深沉,她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但是卻看得清楚他的眼神是熾熱的。這種熾熱太過明顯,讓她瞬間變得緊張了起來。
還沒等她反應,下一秒蔣宴就直接伸手將她拽入了懷中,他附身向下,醉眼看著她的臉龐。
“蔣宴……你喝醉了。”意知低聲開口,此時蔣宴的呼吸全部都撲在了她的臉上,跟她的呼吸夾雜在了一起,她覺得緊張和渾身燥熱。
理智讓她提醒蔣宴,因為她知道要是在清醒的時候,蔣宴是連觸碰她一下都會考慮的,不會像現在一樣做出這么親密的舉動。
蔣宴的眼神似乎是失焦的,意知在他的眼睛里面根本就看不到自己的影子,她猜想,此時的蔣宴應該不知道她是誰。
“蔣宴,我是意知。”她試圖用自己的名字讓他清醒一點。
但是蔣宴卻是直接附身吻上了她的唇畔,他渾身上下濃烈的酒味和清冽的煙味一下子將意知包裹在了一起,讓她無法逃脫。
蔣宴的吻繾綣纏綿,這不是意知和蔣宴第一次接吻,但是這一次卻是最熱烈,蔣宴最主動的一次。
他的呼吸似乎也是困難的,緊實的胸膛讓意知不敢觸碰,但是最后意知還是伸手緊緊抓住了他的腰際。
蔣宴單手解開了襯衫的紐扣,直接將衣服扔到了一旁。
意知見蔣宴的手已經觸碰到他的皮帶了,她瞬間便清醒了,不再像剛才那樣沉淪,下一秒她連忙翻身起來,伸手緊緊捂住了自己的身前,她的禮服已經從肩膀上面滑下去了……
“蔣宴,你冷靜點,我是朱意知不是霍瞳……”意知忐忑開口,她坐在被子上面看著眼前這個眼神里面含著濃烈情感的男人,生怕他把她當成是霍瞳。
“聽話。”
就當意知屏住了呼吸冷靜地跟他解釋的時候,蔣宴忽然開口說了這么兩個字,讓原本清醒的意知瞬間懵了一下。
聽話……蔣宴從來沒有用這么溫柔的口氣跟她說過話。意知一時之間有些意亂情迷,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被蔣宴再一次攬入了懷中。
情到濃時,意知發現蔣宴的眼神里面根本沒有含著任何的感情。
他,只不過是一時貪歡。
翌日早上醒來的時候,意知渾身都酸脹疼痛,太陽X也是疼的厲害,一跳一跳地,讓她早早醒了,根本睡不安穩。
實際上她昨晚幾乎就沒有入睡,醉酒之后的蔣宴根本不像平日里那么地紳士,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而且精力充沛,不肯“放過”她。
意知伸手捏了一下太陽X,睜開眼的時候恍然發現身旁的蔣宴已經醒了。
她原本殘存著的那一點點睡意瞬間全無,立刻變得清醒無比。眼睛都瞪大了一些,直直地看著身旁近在咫尺的這張俊臉。
他是什么時候醒的?醒來很久了嗎?那他難道一直都在看著她?
她暗自深深吸了一口氣,低聲開口:“你醒了。”她的嘴角有些抽搐,是想要笑卻笑不出來的樣子。尷尬而滑稽。
蔣宴原本落在意知臉上的目光瞬間收回來,別過臉伸手捏了一下酸脹疼痛的眉心。
他不發一言的樣子讓她更加緊張了,昨晚他喝醉了,現在這樣的情景倒是顯得她居心叵測和刻意了。意知為了避免繼續被蔣宴誤會,連忙開口替自己解釋:“你昨晚喝醉了,你讓尹東幫我去安排房間,所以我就代替尹東把你送了上來。之后……之后我看你不舒服就幫你熱了毛巾擦了一下臉,但是你好像把我當成霍瞳了。”
意知雖然很聰明,但是實際上是一個特別不會說話的人,越解釋越描黑了自己。
她起身,伸手扯了一點被子捂住了自己的上半身,低著頭看仍舊淡定的蔣宴。
她的慌亂和蔣宴的淡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好像她才是主動做錯了事情的那一個。
“你想多了。”蔣宴沉默了幾秒鐘之后,臉色疲憊地起身,掀開被子走了下去,意知慌了一下,連忙別開了眼睛,蔣宴隨手扯過一件睡袍披在了身上,他一邊系上睡袍的腰帶,一邊隨口回應意知。
“我沒有把你當成霍瞳。”蔣宴的這句話讓意知大吃了一驚,從昨晚到現在她一直都是以為蔣宴將她當成了霍瞳的,畢竟……霍瞳已經跟他是未婚夫妻了。
蔣宴轉過身來看到意知驚詫的眼神的時候,又扔了一句話:“我只是把你當成了普通女人。”
他的話好像是給了意知一個響亮的耳光,剛才她還因為他沒有把她當做霍瞳在心底暗自竊喜了一下,但是瞬間就被推入了谷底。
他把她當做了普通女人,這句話蔣宴的意思再清楚不過了,他是在跟她解釋:昨晚他不過是醉酒之后需要發泄而已,正好身邊有個女人,就順手用了。
意知的身體有些僵冷,她緊緊抿了一下嘴唇,沒有辦法做到云淡風輕地跟蔣宴說自己不在意。
蔣宴轉身去了洗手間,沒過一會洗手間里面便傳來了淋浴的聲音,想到昨晚的事情,意知的耳根子略微有些紅,但是更多的是難受。身體加上心理……
她起身,看到地上的禮服的時候才想起來昨晚自己是穿著禮服來的蔣宴的房間,她的日常衣服都在她自己的行李箱里面。她總不能夠,穿著禮服出門吧?
她也拿了一件睡袍穿上,正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門鈴響了,她連忙走了過去,透過貓眼看了一眼發現是尹東。
她急切地想要拿到自己的衣服,所以在看到是尹東的時候,也沒有多想直接就開了門。
“尹東,昨晚我的行李你幫我放在哪里了?”意知現在最想做的就是趕緊逃離蔣宴的視線,她不想再呆在這個壓抑的房間里面了。
“在隔壁房間。”尹東在看到意知身上穿著的睡袍的時候,稍微楞了一下,雖然昨晚就猜到了會發生的事情,但是親眼看到的時候還是略微有些吃驚。
畢竟這么多年,蔣公子可是從來都沒有正眼看過眼前這個女人。
尹東昨晚是打算來找意知的,告訴她把房間安排好了,但是他按了門鈴,里面沒有人回應,他就大致猜到了里面在做什么,于是也沒有來打擾。
就在這個時候,洗手間的門被打開,蔣宴身上只圍了一塊浴巾,他闊步走了出來,神色倦怠而疲憊。
“今天下午安排車去高爾夫球場。”蔣宴一見到尹東,臉上沒有任何的異樣,也沒有任何要遮掩的意思,反倒是顯得意知特別局促了。
“好。”尹東頷首。
“把后天回a市的航班推遲到五天后,我在巴黎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蔣宴開始向跟尹東叮囑工作上面的事情,連理會都沒有理會此時的意知。
意知站在那里顯得有些局促,尹東的目光很自然地落在了她脖子上面明顯的痕跡處,忍不住想著他家蔣公子果然是厲害……
意知注意到了尹東的目光,連忙伸手提了一下睡袍的領子,從尹東的身旁鉆了出去:“我去隔壁房間換衣服了。”
她倉皇逃脫的樣子落入蔣宴的眼中,他的眼底倒是沒有什么波瀾,反倒是尹東,忍不住笑了一下:“先生,昨晚盡興嗎?”
尹東只要不是在工作的時候,對蔣宴說話一直都是挺平常的,但是一旦工作起來就會特別認真,而蔣宴則是永遠都是那一副冷冰冰鎮定的樣子,好像對什么都看在眼里但是心底卻有自己的一番盤算。
這個男人太過世故了,會將所有的心思都斂在心底。
蔣宴走到了衣柜前面,推開衣柜,里面是半柜子的白襯衫和黑西裝,還有幾套休閑裝。
蔣宴伸手隨意地拿了一套休閑裝套在了身上,這個男人即使是穿著休閑裝也是挺拔好看的。
“以后不要把什么女人都送到我房間。”蔣宴的聲音清冷深厚,讓人覺得有無形的壓迫感。
尹東原本提起來的興致瞬間被打壓了下去,他倒吞了一口口水頷首:“行。”
他還以為,他家蔣公子昨晚應該是很盡興才對,不盡興的話,意知的身上怎么會有那么多的痕跡……
“去買一盒藥,送到她房間。”蔣宴說的藥是什么尹東當然清楚。
他點了點頭:“我馬上去買。”
“昨晚那個論壇,查地怎么樣了?”蔣宴走到一旁倒了一杯清水仰頭喝了進去,一時之間覺得口渴難耐。
“查了,的確是有這個論壇的存在。意知小姐是被邀請來參加的,事先肯定是不知道您也來了巴黎。”尹東還是有點護著意知的意思的,畢竟是從小長大的,感情跟發小也差不多了。
“恩。”蔣宴沒有什么多余的表示。
尹東也不敢多說話,轉身直接離開了房間,他去藥房給意知買了藥之后直接就送到了意知的房間里面。
“意知,這是先生的安排。”尹東幫蔣宴辦事一向都是利落,但是這樣的事情卻還是頭一次。
因為蔣宴身邊幾乎是沒有什么女人,他對這方面的需求并不高,又或者說是有一定程度上的精神潔癖。所以這種麻煩幾乎也是不會出現的。
意知看到藥盒上面的法語字的時候,在腦中稍微轉了一圈才反應過來這是什么藥。
她沒有僵持也沒有任何的表情,只是淡定地尹東的手中接過:“謝謝。幫我轉達蔣宴,我會吃的。”
蔣宴做事情還是那么謹慎,哪怕只是一次,他也不會留下禍患和把柄。
尹東離開之后,意知已經洗漱完畢換上衣服了,她今天還要跟隨論壇里面的人一起去巴黎的一所高校里面旁聽幾節法醫學的課程。
她拿著藥走到了沙發前面,看著藥盒的時候還是略微有點發愣。但是她知道自己如果不吃的話之后肯定會面臨更多的麻煩,或許又會給蔣宴制造她居心叵測的想法。
她拆開了藥盒,剛剛準備倒水喝的時候,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那頭是論壇的主辦方,正在催促她趕緊下去一起出發去大學。
這個論壇的大多數人都住在這家四季酒店里面,因此大家準備一起出發。意知連忙開口讓他們等等自己。
她是個典型的路癡,這個時候有人愿意等她一起去就剛好了。
那頭的人很著急,說只在等她一個了。
她連聲答應,收了線之后匆匆忙忙拎著包就往門外跑了,將吃藥的事情完全拋之腦后了。
傍晚六點多,意知從大學回來,渾身上下都很疲憊。倒不是因為今天旁聽的課程勞累,而是因為昨晚的事情很累很累……
這一整天意知都是魂不守舍的,因為昨晚和今天早上蔣宴對她的態度。
她知道蔣宴肯定不會像她一樣在事后想那么多。對于蔣宴來說,她應該只能夠算得上是一個陪他睡了一覺的女人吧。
她買了面包回酒店,她的經濟水平還尚且不能夠支撐她在四季酒店的餐廳里面吃一餐晚飯。而出去吃的話,她又擔心自己找不到回來的路……
她一邊走進酒店大堂一邊吃著面包,今天中午的時候因為魂不守舍只吃了一點點,害的她現在餓慘了。
就當她吃的津津有味已經走到了電梯門口的時候,忽然看到了蔣宴的身影站定在電梯口……
她倒吸了一口涼氣,心底想著為什么會這么巧?以前在a市的時候哪怕她想要見到蔣宴幾乎都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而在巴黎任意一個時間點都會遇到。
她連忙轉過身去,非常刻意,這個時候她尚且還沒有做好跟蔣宴見面的準備。
昨晚的事情發生地太突然了,她倒了現在還沒有辦法接受。
但是就當她轉過了身去的時候,身后忽然傳來了尹東的聲音:“意知,電梯開了,一起上去吧。”
當時意知心底很有一種將尹東胖揍一頓的想法。她知道尹東不是不會看臉色,而是有意想要制造她跟蔣宴相處的機會而已。
他都這么喊了,她這個時候要是再不過去的話就顯得她小家子氣了,難不成還讓蔣宴等她嗎?
這么一想,她深吸了一口氣轉過了身去走向了電梯口。
此時的蔣宴已經站定在電梯里面了,尹東伸手扶著電梯門,不讓電梯門合上。
意知匆忙跑了進去,站在了離蔣宴比較遠的位置。
“我出去買杯咖啡,你們先上去。”尹東意圖表現得實在是太明顯了,讓意知都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了。
電梯門合上,意知瞬間就覺得那種壓迫的感覺又來了……
偌大的電梯里面只有她跟蔣宴兩個人,她特別緊張,站在角落里面也不敢說話。
“昨晚的事情,我希望你盡快忘了。”蔣宴忽然開口,打破了僵局,卻將意知瞬間又推入了另一個僵局里面。
她的余光瞥到蔣宴筆挺的身體,這個男人無論在什么時候都是站地筆挺的,他是十足十的紳士,不管何時何地。
“昨晚發生了什么?我已經忘了。”意知想要表現的灑脫一點,于是在蔣宴的面前開了一個并不好笑的玩笑。
她朝著蔣宴扯了一下嘴角,眼底的笑意濃郁深厚,但是這樣的笑意落入蔣宴的眼中,反倒是顯得刻意。
她抬頭的時候對視上了蔣宴涼薄如斯的雙眼,心口瞬間緊縮了一下,早知道她就老老實實說自己忘記了,不跟他開玩笑了。
蔣宴不說話,但是他周身散發出來的*仄感卻讓意知害怕,她覺得蔣宴好像是在深深打量著她,似是要將她看穿一般。
“我也是成年人了,不會拿著那件事情一直記掛在心上的。你放心,我不會給你和霍瞳造成困擾。”
意知最擔心的,實際上還是霍瞳。
蔣宴跟霍瞳之間的感情仿佛堅不可摧,但是昨晚蔣宴的表現卻讓意知開始懷疑他們之間的感情……
如果一個男人真的深愛著另一個女人的話,怎么可能跟其他別的女人發生這種事情……
即使是酒后,他也沒有把她當做是霍瞳。
意知的心底略微有了一個猜想……但是她不敢說出口。
“希望你記住今天的話。哪怕是你懷了我的孩子,你也不可能進蔣家的大門。”他聲音冰冷如斯,意知渾身上下都是怵然的寒意。
孩子……下一秒,她腦中那根弦瞬間像是崩斷了一樣,瞬間清醒!
早上的時候她好像是因為太匆忙忘記吃藥了。她的臉色變得慘白,這樣慌亂的神色落入蔣宴的眼中以為她是聽到了他說的話之后心底難受震驚。
他愈發確定了她的居心叵測。
“哪怕沒有霍瞳,我也不會娶你。”末了,他又補了一句,生怕傷她傷地不夠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