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宴沒有攔著她,看著她負氣上樓。
意知將自己關到了主臥里面,像個小孩一樣門反鎖著,她暫時不想看到蔣宴。
他的那句話說得太難聽了:一條繩上的螞蚱。他把她當成什么了?把她肚子里的孩子當成什么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忽然想起來了剛才蔣宴說的,關于秦思明在巴黎的那場丑.聞。她很好奇,從蔣宴口中說出來的丑.聞,到底是一件什么樣子的事情?
她拿出手機來打開百度輸入了“秦思明”這三個字,接下來立刻跳出來了“X丑.聞”的無數(shù)條信息。
她有些瞠目結舌,感情這個秦思明的名氣那么臭償?
隨便點開了一條,屏幕上面立刻就顯示出來了秦思明的照片以及那件事情的詳細情況。
簡單來說就是秦思明在巴黎的時候曾經(jīng)在一個名媛的水里面放了藥物,為了得到這個名媛,他用了這樣下三濫的手段。而那個名媛原本是有婚約的,但是因為被秦思明侮辱了之后被男方撕毀了婚約,一氣之下她曾經(jīng)想要跟秦思明玉石俱焚。最終這件事情被秦思明壓了下去,不了了之。
意知看得脊背略微有些發(fā)寒。她完全想不到,能夠讓秦思明用這種下三濫手段去得到的女人,是什么樣子的。
因為在她對秦思明的印象當中,他雖然這個人滿口花言巧語,但是骨子里面應該是一個穩(wěn)重的男人。
她淺淺吸了一口氣,忽然間有點慶幸自己今天沒有被秦思明怎么樣了……
難怪蔣宴會說“萬一他在你喝的水里面放了藥怎么辦?”
就在這個時候,門被敲響了。
“我要一個人呆一會,你別進來。”意知冷言冷語開口,她咬了咬牙。
但是門外卻傳來了陳姨的聲音,并不是蔣宴的。
“夫人,是我。先生讓我給您盛了飯上來,讓您再吃一點。”
意知瞬間覺得很不好意思,她連忙起身打開了門,看到陳姨站在門口端著飯的同時,蔣宴也站在陳姨的身旁……
她瞬間吸了一口氣,覺得自己似乎永遠都能夠被眼前這個男人算計。
他肯定是算準了他來敲門的話她是絕對不會開門的。所以才找了陳姨過來。
蔣宴從陳姨的手中拿過了飯碗,徑直走進了主臥,理直氣壯。
“你先出去。”意知雖然知道了蔣宴的提醒是好意的,也并非是斯以揣測,但是他的態(tài)度就是讓她覺得不舒服。
因為他非常“坦誠”地告訴了她,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商場上面的絆腳石,他用婚姻來挪開了這塊絆腳石,抹掉人生的污點。
這樣的話太傷人了。
“這是我的房間。”蔣宴端著飯碗走到了意知的身邊,意知坐在沙發(fā)上面將頭都扭到了一邊不愿意去看蔣宴的眼睛。
“先把飯吃了。現(xiàn)在不吃,你晚上會餓。”蔣宴的聲音很冷漠,好像沒有帶著一點溫度。
意知很倔,她不喜歡聽好話的,好話對于她來說沒有任何用處。
“我又不是三歲小孩了,晚上餓了自己會吃。”意知固執(zhí)著,別過頭去不想跟他繼續(xù)說話。
一瞬間她的火氣全部都堵在了心底里面了。
“我不喜歡身邊的人吃夜宵。”他是中醫(yī),深諳養(yǎng)生之道。
“我就是吃,你難道要把我的嘴巴縫起來?”
“我不是外科醫(yī)生,還做不到幫你的嘴巴縫起來。”
“蔣宴,我不吃,你出去。”意知別過頭去看向了蔣宴,臉色很難看,“我生氣了。”
蔣宴似乎是輕嗤了一下:“你剛才還說你不是三歲小孩。”
“成年人就不能生氣了嗎?況且我肚子里面還有一個沒出生的小孩,他也生氣了。”意知咬了咬下唇,眼眶瞬間就有些濕潤了。
“那你就更加應該吃東西。”蔣宴也是拿她無可奈何了。
“那你喂我。”意知是脫口而出的,她敢這么說是因為知道蔣宴不會。
堂堂蔣公子怎么可能喂飯給別人吃?她做夢都不敢想。
但是她現(xiàn)在滿腦子就想要刁難蔣宴,所以就想看他的反應。誰叫他剛才說那么傷人的話的?
蔣宴的眼神略微凝滯了一下,他應該是也沒想到意知會說出這樣一句話來。似乎,帶著一點撒嬌的味道。
在他的記憶當中,她從來沒有跟他撒嬌過……
她是他見過的最理性的女人,很懂得克制自己的情感,也懂得隱忍自己的情感。
下一秒,蔣宴竟然真的用勺子從飯碗當中舀了一勺出來遞到了意知的嘴邊:“張嘴。”
意知愣了一下,她剛才只不過是為了刁難他,他怎么真的就喂飯給她吃了?
“我手酸了。”
蔣公子果然是金貴。
意知最終還是張開了嘴巴,啊嗚一口就吃了進去。送到嘴邊了,不吃白不吃。
“我不喜歡吃菠菜。”意知皺眉,看著蔣宴每遞過來的一勺里面都有菠菜,她一點都不喜歡。
“今天是你自己買的菠菜。”蔣宴提醒她,意知咬牙,那還不是因為秦思明那件事情她想要討論蔣宴,所以才裝作很乖的樣子買了很多菠菜和蘋果……
意知吃癟,只能夠乖乖地繼續(xù)吃飯。
她平時的胃口就不大,現(xiàn)在懷孕了之后就特別喜歡吃甜食,對主食更加沒有興趣了。但是今天經(jīng)過蔣公子的喂飯,她吃的非常的多。
“我去書房了。”蔣宴看著空碗很滿意,起身正準備走向書房的時候,意知叫住了他。
“蔣宴,你剛才說的我們是一條繩上面的螞蚱,這句話是認真的嗎?”
蔣宴停下了他那雙大長腿,停在了原地看著她的眼睛,面色沉靜。
他不說話,只是緊抿著薄唇,俊逸的眉宇之間看不出任何的東西……
“好了,我知道了。”意知也不逼他說出答案來,扯了扯嘴角,冷著臉色回應,“既然你不想讓我成為你的污點,我在人前一定會為你做好一個蔣太太。”
她的眼神落寞,心底很難受但是又如鯁在喉。
蔣宴沒有說話,徑直走出了房間。
意知沒有得到任何回應,眼底一下子就起了霧氣,在蔣宴看不到的時候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她一個人站在原地難受了好久。
晚上十一點,蔣宴照例按時從書房里面出來,他每天不會超過十一點十五分入睡,作息有規(guī)律地可怕。
他走向了主臥,一進房間就脫掉了上衣,準備換上睡袍。
他沒開燈,以為房間里的女人已經(jīng)睡著了,聲音都放輕了很多。
但是這個時候卻察覺出了一點異樣,房間里面好像沒有人。
他走到了床邊上,掀開被子卻發(fā)現(xiàn)床上沒有人。
他的眉心蹙在了一起,她去哪兒了?這個時間點按照她目前的身體狀況來說,必須要睡覺了。
此時的意知一個人半躺在客房的床上,她拿著一沓文件,拿捏著筆正在仔細看。
這是一份A市刑警大隊寄過來的檔案,是上周的一個分尸案,因為刑警隊里面的法醫(yī)在一周的時間內(nèi)還是找不出任何端倪,甚至連死者的身份都不能夠確定,所以刑警隊就去找了爾曼。
爾曼現(xiàn)在還在照顧布布,沒有辦法工作,就跟刑警大隊推薦了意知。
意知接下了這份活,一方面是賺點錢存著還蔣宴,積少成多。另一方面也是希望給自己的履歷增加一點經(jīng)驗,過段時間她要評副教授,實際經(jīng)驗是很重要的一個評定標準。
她正全神貫注研究的時候,門忽然被推開了,她正在思考這個案子的時候忽然有人進來,把她嚇了一跳。
蔣宴沒有上半身的衣服直接就走了進來,臉上帶著慍色。
“你干什么?”意知合上了文件夾,臉色冷淡地回應蔣宴。
她蓋上了筆蓋,抬頭看著蔣宴的時候心底稍微動了一下。
她就是這么不爭氣,看到蔣宴心一下子就軟下來了。但是她在心底告訴自己這個時候千萬不能夠軟下來。
“你是對我有什么不滿?”
“沒有。我答應了你會在人前做好一個蔣太太,就會說到做到,絕對不玷污蔣公子你的名聲。但是人后我們就沒必要演戲了。從今天開始,我們分開睡。”
---題外話---之后有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