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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可簫所說“意在疏通”的第一階段治療終於結束!此時的芳芳不僅已能開口說話,連上半身亦可慢慢的活動了,玉可簫一面感嘆著芳芳頑強的生命力,一面亦正式宣佈芳芳已脫離生命危險!
秀秀聞言自然激動不已--自打芳芳大半年前臥牀不起,病情便愈趨嚴重,最近一兩個月更已人事不省,秀秀雖從未說出口,但內心深處卻日夜擔心妹妹會隨時離去!而如今,妹妹終於脫離生命危險,雖然她的腿腳暫時仍不能動彈,但畢竟已能與自己說上幾句貼心話,秀秀再也無需強忍自己的情緒,開心的與芳芳相擁而泣!
玉可簫很快便爲芳芳開出了“治本”的第二道藥方,藥方中有價無市的藥引雪葉紅已經找到,其他難尋的珍稀藥材亦通過子鷗和聞公子取得,而芳芳的恢復力果真非常強,第二個治療階段僅用了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芳芳便重新站了起來!
經過一番認真的號脈,玉可簫確認芳芳已經痊癒,爲確保芳芳身體的各項機能得以徹底恢復,玉可簫開出了第三道藥方,自此,芳芳便進入了調理階段!
兩個月來,在衆多朋友的幫助下,在秀秀無微不至的照料下,芳芳的病終於痊癒!雖然芳芳身體要徹底恢復仍需一個漫長的調理過程,雖因長時間躺在牀上,芳芳離行動如常還有一段距離,但畢竟,芳芳已經重新站了起來!
在看到芳芳晃晃悠悠站立起來的那一瞬間,我和秀秀不由含淚對望,原來,這世上果真有著奇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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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我都算得上是個獨立的人,能自己完成的事情,我從不假手於別人,只因,我不愛欠別人的情!但爲了給芳芳的治病,我仍是欠下一大堆人情--玉可簫自不必說,此外,還有爲我送上雪葉紅的肖公子,無償提供無數珍貴藥材的子鷗和聞公子,爲尋找雪裡紅宣傳造勢的綺紅樓衆姐妹……
這一次,我真是欠下了一大堆的人情!可是,這些人情皆是爲了一個俏生生的生命所欠,非常值得!
人情債欠下暫不能還,但禮節上,我仍得帶上秀秀和芳芳去向衆恩人們致謝!可決定致謝後,我才發現恩人中肖公子和聞公子的身份住址我均不知曉,而子鷗身爲王爺,我亦不便登門造訪,故而在向綺紅樓的姐妹們送禮致謝後,我準備先向玉可簫攜禮致謝。
雖明知在香翠樓遇到玉可簫的機率可能會大很多,但我仍是帶上秀秀、芳芳直接前往玉府。向玉府的家丁禮貌的盛上拜帖和禮物後,我耐心的在玉府大門等待回覆。老實說,我並未指望玉府會邀我入內,甚至,我壓根就沒指望玉可簫此時會在家中--故而,在玉府大門等候不到半柱香的時間,當我看到玉可簫親至大門時,我甚至沒能忍住自己臉上的訝色。
見到我滿臉的驚訝,玉可簫不由笑道:“方姑娘挑選今日前來,可是斷定我定然不在家?”
我只能笑道:“玉大神醫聲名遠揚,向來求醫者衆,事務繁忙,我真不敢指望登門便能拜訪。”
玉可簫淡淡一笑,轉身帶領我們進入玉府。走上一段路,玉可簫突然問道,“方姑娘,你還爲此前子昕的話生氣?”
玉可簫突然而直接的問話讓我一愣,沉默了一小會兒我才搖頭道,“怎麼會?!玉大夫不是已經幫芳芳治好了病嗎?”
玉可簫深深的嘆了口氣,轉頭往前走了一段路,才又淡淡道:“一直想說,方姑娘與我的一個朋友很像!”
玉可簫的口氣太過隨意,我亦未太在意,只隨口笑道:“是嗎?模樣相像嗎?看來我還真是個大衆臉呢。”
玉可簫搖頭笑道:“模樣嘛,一點不像;身形嘛,更加不像;但方姑娘和我這位朋友的談吐像,氣息像,性情更像!”
我不由笑了起來:“神醫果真不同,連氣息都能察覺出來。”想了想,我又道:“模樣相像之人並不稀罕,氣息相似卻必定是同一類人,聽玉大夫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認識認識你這位朋友了!”
聽聞我的話,玉可簫突然停住了步伐,轉身注視著我,一字一句的說道,“這可難了!我這位朋友,她曾經住在齊王府,但在子昕出征土那後,便已離開了王府!大半年了,她既未曾回過王府,亦未曾向王府傳去一頁書信……要說來,這位朋友不僅僅是我和子昕的朋友,子昕的妹妹之馨更將其視爲最依賴最信任的朋友、姐妹,這半年來,之馨一直既思念她,又擔心她,甚至好幾回,一提到她之馨便哭了起來。”語畢,玉可簫緊盯著我,似乎不準備放過我一絲表情。
想到單純可愛的之馨,我的身體不能控制的一顫。我與之馨雖只相處數月,但之馨對我極之依賴,可我爲了徹底忘記風子昕,離開王府後便狠心不再與王府裡的任何人聯繫,這半年來,之馨一定對我既擔心又牽掛,而蓮花、月華乃至王妃,想必亦是十分擔心我吧!
一直以來,我想忘掉的,只有風子昕一人而已!可爲了忘記他,我卻把這麼多關心我的人一併納入了遺忘的角落!我不禁陷入強烈的內疚和自責的情緒。
擡眼看向玉可簫,他的眼裡寫滿著瞭然和寬慰!玉可簫,他果然早已認出了我。不愧爲神醫,替我鍼灸減肥的日子,我們天天朝夕相處,他對我的氣息大約真的很熟悉吧!因曾替我減肥,對我現在的模樣,他大概亦不會覺得完全不可想象!很可能這幾個月來,他便一直悄悄的觀察我、試探我,但他顯然很聰明,從未讓我察覺。
既然玉可簫已經認出了我,我再苦苦隱瞞又有何必要?!我低頭輕聲道:“我只是想試著換一種生活方式,試著過與以前沒有關係的生活……玉大夫,嗯,之馨,她現在好嗎?”
玉可簫輕嘆了口氣,卻並不回答我的問題,“之馨現在過得好或不好,方姑娘,你何不親自前去看看?從前的事,好的,壞的,開心的,難過的,只要曾經經歷過,逃避便真的能忘卻嗎?”
玉可簫的語調仍是輕輕淡淡,可他的話卻如同一個大槌,猛然砸在了我的心頭!這大半年來,忙於綺紅樓的發展,忙於爲芳芳治病,甚至還抽空計劃著在玉泉的創業大計,我似乎沒有時間再去回憶王府的事情,但我,卻何曾真正遺忘過這段經歷?而近兩個月來,爲給芳芳治病,玉可簫常到珊瑚居,風子昕亦曾陪同玉可簫來過數次,每次他都試圖與我聊天,可我卻總是找著各種理由避開他。其實,我確已漸漸放下了對風子昕的感情,但,顯然我並未徹底釋然--若真釋然,又何須避開他?!
我認真的思考著玉可簫的話,不再言語。玉可簫亦並未再逼問我,他是聰明人,知道點到即止,這一點,我是欣賞他的。
在玉府小坐了一會兒,我便向玉可簫道別。送我離開時,玉可簫猶豫了一下,對我道:“其實子昕,或許並未瞭解自己的心,姑娘何妨再多一些耐心……”
我搖頭打斷了玉可簫的話--玉可簫或許瞭解風子昕,但他顯然並不瞭解我,我要的愛,是兩情相悅的,是堅定的,而非一廂情願、搖擺不定的!但,畢竟曾經溫暖過,畢竟曾經快樂過,對於這份錯放的愛,我無需選擇徹底遺忘,但卻可以試著釋懷。
離開玉府,我便打發秀秀和芳芳先回到珊瑚居,而我自己,則一個人租上馬車來到了合齊山下的錦湖。
錦湖,離合齊山並不遠,是位於錦裡城西郊的美麗湖泊,我曾在陪同王妃上合齊山祭拜時途經此湖。
錦湖的景緻與心湖頗有幾分相似,我雖喜歡這兒的風景,卻一直迴避著來到這裡,或許,便是不想回憶起心湖的點點滴滴吧!可今天不同,我想到錦湖轉轉,我想要面對,想認真的回憶心湖的一切--作爲徹底告別的留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