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如此,方舟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如非是有這巫教的至寶相護,這被紫微帝氣所破法的自己恐怕早就命喪黃泉,絕不可能是僅僅折損了幾年陽壽這么簡單。
“四弟,又有什么不對嗎?”眼見方舟的臉色有異,高原關切詢問。
方舟搖了搖頭,將百骨聚魂扇握緊在手里,面有后怕道:“沒什么,只是被這百骨聚魂扇救了一命……”
“這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你怎么突然間的就被破了法?”雖然猜到了是咒殺碧海魔君失敗,也知道眼下不是時候,但高原還是忍不住開口相問。
“唉——!”方舟聞言深嘆了一口氣,苦笑出聲,“天意難違啊,萬沒想到碧海魔君不但是紫微帝星坐命,更有紫微帝氣護體……看來他這是要君臨天下!”
“君臨天下?等一下……”方舟言說之下,腦中突然又有什么東西閃過,已是近期來的第三次,但與之前兩次不同,這一次方舟終于將其抓住,看清了它的廬山真容,是以嘴角不禁開始抽動:“原來如此……難怪蕭瓚和東海神龍在提到碧海魔君時都會拱手向天,也難怪碧海魔君會有紫微帝氣護體……”
“滄海覓得真龍,再復萬世宏圖……”方舟深嘆一聲,苦澀而笑,“我終于明白了,原來這句詩里所指的真龍就是碧海魔君,哼哼,朱光正……原來碧海魔君的名字也并非是取自什么光明正大,而是光復正統……”
“四弟,你說什么?”耳聽著方舟所言,高原眉頭皺起,“什么光明正大、光復正統,這觀音圖所藏之謎還與碧海魔君有關嗎?”
“豈止是有關啊,大哥!”方舟面露苦笑,“那碧海魔君就是惠帝的后人啊!”
聞聲震驚之下,高原陷入了沉默,方舟也沒再多說,但耳聽著外面又隱有腳步聲傳來,二人這才想起了此刻的處境——還身在虎穴之中。
“大哥,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馬上走!”方舟開口言道。
高原聞聲苦笑:“我們是要走,但是這島上遍布機關不說,縱使有地形圖,我們也不知道該如何離開啊?”
“沒關系,我們可以駕神通離開!”
……
再說回方才,碧海魔君雖在真龍覺醒下用紫微帝氣驅散百鬼,從而破掉了方舟的法術,但也因為這強行的催谷而傷及了自身的經脈。
“來——人!”吐出了一口血后,碧海魔君暴喝出聲。
聞聲之下,守在練功房外的東海神龍立刻沖入進來。雖是早就聽見了練功房內傳出的鬼哭龍吟,但見由著碧海魔君吐在地上的一灘血跡,東海神龍也不覺微皺了一下眉頭:看來是兩敗俱傷……
“屬下在此,不知魔君有何吩咐?”東海神龍俯身跪地。
“剛才竟有人要咒殺本尊……”碧海魔君擰眉怒目,面色陰沉嚇人,“服部,你這島上的守衛是怎么做的,連有人偷入了進來都不知道嗎?”
“這……”東海神龍故作吃驚害怕,“是屬下失職,屬下這就派人去封鎖島上的渡頭,一定把來犯之人抓回,讓魔君發落!”
……
簡短節說,只說東海神龍為了防止方、高二人乘船偷跑,早已將島上的幾個碼頭重兵加守,是以從練功房內退出之后,便率領著手下直奔北面的破廟,卻不想趕到之后,方、高二人早已沒了人影,而破廟里面留下的就只有自己手下的尸首和血跡。
見狀之下,東海神龍的眉頭抽動不停。不過撿起腳邊的一把忍刀時,發現刀口上沾有血跡,讓得東海神龍又不覺地瞇起了眼睛沉思:看來這刀上的血,很有可能是來自那二人身上……
……
回到魔宮大殿之上,東海神龍身跪殿下請罪:“屬下無能,沒能抓到來犯之人,還請魔君降罪!”
“什么,居然讓人跑了?”碧海魔君聞言起身,但不想怒火攻心之下又吐出了一口血,險些栽倒。坐旁的下仆見狀趕緊上前扶住,但卻被碧海魔君一掌推飛出去,撞柱身亡。
“魔君息怒,雖是沒有抓到人,但對方受得了刀傷,是以絕無可能走水路離開,否則的話,勢必會葬身魚腹,所以屬下認定他們一定還躲藏在島上……屬下這就派人搜查,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他們抓到!”
被碧海魔君的暴怒所嚇,東海神龍言說之后,也不等碧海魔君點頭準許,就要撤步退出殿外,但是還未及轉身就被叫住。
“站住!”碧海魔君叫住東海神龍。
“是,不知魔君還有何吩咐?”東海神龍趕緊的又跪地行禮,但是沒敢抬頭去看碧海魔君。
“等一下,這事情不對……”碧海魔君重新坐下,皺眉陷入沉思:對方既然能夠潛入進來咒殺于我,那一定是知道了魔宮的所在和本尊的生辰八字。而雖說魔宮的所在隱秘,但也未償不能找到,可是本尊的生辰八字,對方又是如何得知的,難道說……
疑惑之下,碧海魔君瞥眼看向了東海神龍,而東海神龍在這緊張和不安所凝結的沉默氣氛下,偷眼觀瞧到碧海魔君正在冷眼凝視自己,頓時嚇得一跳,身上的冷汗立刻冒出:難道被他發現了嗎?
“服部!”碧海魔君冷言一聲。
“屬下在!”東海神龍驚慌回應。
“就如你所說,對方既然受傷了就一定不能走水路離開,那你馬上帶人去搜查,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給我抓回來!”
“是,屬下領命!”
……
且說碧海魔君在離開大殿之后,便直奔書房之內暗藏的密室。
進到密室之中,赫然入目的就是那一把樣式古樸但卻靈氣逼人的寶劍,正是九把“天劍”之中的最后一把——倚天劍。
在密室的正北面擺放的是一張供奉著牌位的神臺,而在神臺最上方所供奉的牌位上赫然就是太祖皇帝朱元璋,然后在朱元璋之下則是惠帝朱允炆,和其長子朱文奎。
上香跪拜之后,碧海魔君又擰動燭臺,打開了隱藏在墻里的暗閣,取出一個被黃布包裹的方形物件。
玉璽和觀音圖都在,但這包裹著玉璽的黃布卻似乎被人動過……察覺有異之下,碧海魔君將黃布展開,露出傳國玉璽的同時,也露出了寫在黃布上面的血書,但血書之中除了碧海魔君的姓名八字之外,其他的都已難看清。
“玉璽是真的,沒有被人掉包,這么說來人的目的并不是為了傳國玉璽,而是為了調查本尊的身份……”
……
離開書房之后,碧海魔君問向門外站守的下仆:“最近可曾見過什么人靠近這里?”
“啟……啟稟魔君,沒……沒有見過……”
“嗯——?”耳聽那名下仆言辭閃爍,讓碧海魔君頓時起疑,冷目如電地瞪向那人,“你敢欺騙本尊?”
“魔君冤枉啊,小奴哪敢欺騙魔君,小奴是確實沒見有人靠近魔君的臥房,只是……只是……”看門的奴仆見碧海魔君的冷目望來,當即嚇跪在地,全身顫抖不止。
“只是什么?”
“只是見過一個鬼影穿墻而入……”
“鬼影?”碧海魔君聞言抽動了一下眉頭,“荒唐,有本尊在此坐鎮,哪里會有鬼影邪祟?”
“是真的啊,小奴絕不敢欺騙魔君!”那名下仆一頭扣地,慌忙解釋,“就……就在三天之前,小奴瞥見一個白色的人影閃過便跟過來確認,然后就看到那個人影竟穿墻而入……小奴本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可誰想當小奴打開書房之后,就看到一個身著白衣的白發男子站在書房里,而他在看到小奴之后,身形一閃就消失不見了,所以……”
“所以,你以為是見鬼,而全然沒有向本尊回報?”
“魔君饒命啊、魔君饒命啊……”察覺到碧海魔君的殺意后,那名奴仆嚇得趕緊又開始磕頭求饒。
“哼,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