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鎮上,方舟詢問丁香,與櫻桃具體約在哪裡碰頭。誰曉得丁香瞪大了眼睛看向方舟道:“就是鎮上???”
耳聽如此,方舟點頭笑了笑,無奈的嘆口氣。衆人則全都搖了搖頭,沒辦法,只能找了。不過就在衆人剛剛約定好碰面的時間地點之時,就聽到了一聲嬌呼道:“丁香!”
循聲望去,便見得一個揹著竹簍,身著淺色衣衫的女子直衝過來。無需看面,只需聞得這熟悉的草藥味兒,方舟就知道是櫻桃到來。而櫻桃見得方舟也大喊一聲“方相公”,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近到前來,櫻桃見到了方舟臉上的紅腫,心下一驚。問明之下,櫻桃嘴含壞笑的瞥了一眼丁香後,嗔道:“丁香也真是的,明明思念得緊居然還下手這麼重,這萬一把我們家相公的臉打花了可怎麼辦呀,那‘玉面虎’豈不要變成‘花臉貓’了?”
櫻桃逗笑衆人,不過百里紅玉見得櫻桃和方舟之間的“親暱”是抽動了一下眉頭。丁香也不覺笑出但又馬上忍住,然後把臉扭向了一邊。挖苦過自家夫人之後,櫻桃又轉回去看方舟的傷勢,然後從腰間的口袋裡拿出了一個小小的藥瓶,來爲方舟塗抹上藥。
在櫻桃翻倒出藥膏爲自己上藥後,方舟把手指向了同樣受傷的吳雙。而櫻桃看向吳雙後立馬嘟起了嘴,在方舟的好言之下,纔不情願的交出了藥瓶,甩臉冷言道:“睡前再用一次,明天早上就可以消腫了……”
吳雙拿到了藥瓶,尷尬的勾了一下嘴角算是致意。但櫻桃並不理會,而是拉住方舟的手詢問麗妙顏之事,而對於方舟又新換了扇子也追問不停。不過對於百骨聚魂扇,方舟並未多說,畢竟這種事還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但櫻桃熟通醫理,雖然不知道其中玄機,但手上的觸感和心中那莫名的恐懼都告訴自己:那扇面紙的觸感著實奇怪,摸起來就像人臉一般……雖然並不能確定真假,但有一點卻可以肯定,那就是方舟這新換的扇子絕不簡單。
“好了,天色不早了,我們還是先找客棧落腳吧,這大街之上畢竟不是說話的地方!”高原出聲提醒衆人。
原來就在衆人寒暄之時,路上的行人商販全都圍觀了過來,一面看著衆人一面指指點點的議論紛紛。畢竟是衆人太過顯眼:浪蕩公子、文弱書生、紅衣苗女、不檢點的丫鬟以及頭髮倒豎的惡漢……
“看什麼看,沒看過本姑娘這般漂亮可人的女俠嗎?”對此,胭脂猛虎是雙手一叉小蠻~腰,對著圍觀之人蹙眉一聲嬌吼。如果是在白石縣中,百里紅玉這一聲足已淨街,但對於南陽的百姓來說只覺好笑:終究是蠻族的女子——真不害臊。
衆人的圍觀取笑讓百里紅玉火從心起,方舟趕緊攔下,然後眼色示意宋忠。宋忠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後,便一腳踏地震起地磚,直接拿在手中捏碎成渣,瞪眼環視之下,這才嚇跑了圍觀之衆。
“既然趕跑了煩人的烏鴉,我們還是趕緊去大吃一頓吧,小爺快餓死了?!贝笳沽艘男∥鍫敾剡^頭來笑道。
“那我們走吧!”櫻桃率性的一聲迴應,然後挽著方舟就走。
丁香則上前分開二人,義正辭嚴道:“男女授受不親,再說了,就是因爲你這個輕浮丫頭還有你這個浪蕩公子,我們纔會被別人指指點點個不停!”
“哼哼,”櫻桃聞言嬌笑一聲,鬼臉道:“方相公眼睛受傷之時,我一直都是這樣扶著方相公滿處走的?”
“那是他受傷之時,再說他現在不是好好的嗎,根本就不用你扶!”
“啊哈!你吃醋了……”
丁香聞言一驚,臉上漲得通紅:“我……我吃什麼醋,又幹嘛要吃醋???”
見得丁香結巴起來,櫻桃捂嘴笑起:“也對啊,畢竟是夫人你在之前和方相公有過脣齒之親……這吃醋也是理所當然的,那方相公的手這回就讓給你牽好了?!?
“你……你,誰說我要牽了,你自己牽好了……”
見得丁香甩臉走人,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對視之下搖頭而笑,唯有百里紅玉又是微微抽動了一下眉頭,沒有笑出。
……
次日午後,五男三女一行來到臥龍山莊的腳下,山莊管家早已等候多時,一見面先就與宋忠打招呼道:“許久不見,小五爺近來可好?”
客套之後,管家便從前引路進山。入得“神機八卦林”,櫻桃言語林有古怪,丁香則頗覺意外。方舟笑言道:“既然臥龍山莊是諸葛孔明之後,這林中有所古怪也屬正常,既然叫‘神機八卦林’,那麼想來這林子當與八陣圖有所淵源,若是沒人引路的情況下貿然闖入,多半會困於其中。”
“方先生所言不錯,這一片‘神機八卦林’正是源於諸葛武侯所設的‘河洛八卦陣’?!惫芗一仡^接言了一句。
“舟哥哥,‘河洛八卦陣’是個什麼陣法呀?”百里紅玉眨動著眼睛問向方舟。
雖然身通異術,但對於奇門五行,方舟所知的並不多,是以又轉問飽讀詩書的吳雙,不想吳雙也搖了搖頭說自己也不懂,不過這“河洛八卦陣”倒是曾在書中見過,記得是諸葛亮曾用此陣困住了陸遜率領的孫吳大軍……
就在吳雙說話之時,一行數人推車下山與衆人擦肩而過,看衣著打扮當是運送糧食的附近百姓,但是看面相卻讓人不覺起疑。方舟在疑惑間被車隊中人撞到,幾欲跌倒,幸得對方眼疾手快的拉住,不過百骨聚魂扇還是掉落在了地上。
鬆開方舟之後,那人又把扇子撿起還給了方舟,然後才慌忙地低頭致歉,管家見狀也趕緊幫著一同道歉,見得方舟並不追究,管家趕忙吩咐那幾個送糧之人離去,然後繼續含笑爲衆人引路在前。
輕拭著扇面之上所沾染的泥沙,方舟又回望了那一行數人,不覺皺起了眉頭,可疑之處太多了:拋開身形和麪相不說,單說他撞人之後的表現,雖然表現很是驚慌,但更多是虛假,根本就不像一個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普通百姓;另外,他的手也不像常幹粗重農活的手,從他手上的老繭看更像是練家子,否則的話,他的身手和反應也不可能如此之快……
眼望著車隊遠去,方舟的注意力又被地上的車轍所吸引:昨夜下過雨,而時至此刻地面也幾乎乾透,但車轍印卻清晰可見,顯然是今晨或者更早所留。而明天大會就要召開,今天卻還在送著糧食,哼,看來這次參加大會的人會非常之多……
心中沉思著,手上也忙碌著,扇子上的泥沙也擦乾淨了,但粘在手上之後方舟卻發現有異:雖然很少,但沙土裡面卻夾雜著一種黑色的粉末……這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