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昭容對于趙凌的到來是又驚又喜,趕緊打發(fā)了一眾的孩童,把久別的哥哥引進屋來。兄妹倆這一敘之后,夕陽已然西斜。兄妹倆這才發(fā)現(xiàn)相思是一直在旁沒有離開,葉昭容看了一眼相思,又看了一眼趙凌,心下明了便起身言語相思:今晚就住下來吧。相思聞言是立時點頭而笑。
不覺之中,時間已過黃昏,葉昭容是要開始準備生火做飯,相思則跟著幫忙。不過就在相思打水離開的空檔,葉昭容趕緊跑來挖苦趙凌:“我說大哥,你這浪子神劍還真是無處不風(fēng)流啊,這才一來到苗疆,就把我們家的相思姑娘給拐了來!”
趙凌聞言時不禁苦笑:“我的好妹子,就別拿我開涮了,倒是阿希怎么不見人影啊,他什么時候才回來?”
一聽趙凌提到百里希,葉昭容是立時摘下了梨頰的酒窩,一雙又大又圓的眼睛是秋波婉轉(zhuǎn):“不知道,也許是馬上,也許是三更以后黎明之前……”
趙凌聽聞如此,當真是奇道:“阿希還在修煉《星月秘術(shù)》嗎?”
葉昭容搖了搖頭。然后就聽到外面有人喜聲叫到:“昭容,我回來了!”
二人聞聲趕緊出門相迎,便見得一個身背著魚簍的跛腳男人,半睜著眼睛滿是喜悅。這個跛腳之人正是百里希,百里希此刻放下魚簍然轉(zhuǎn)身過來,那原本半睜的眼睛陡然間就瞪得老大,拿在手中的活魚更直接掉落在了地上,不停地拍打著尾巴。
“趙凌?”百里希嘴上顫抖著,然后一抹歡笑浮上面來,驚喜地叫道:“你這大色狼,什么時候來的?”
趙凌見得昔日的好友、今時的妹夫,也喜上心來笑在臉上:“你這小神棍,我的好妹夫,我們有多久沒見了……”
葉昭容眼望著二人是眼圈發(fā)紅,趕緊言笑道:“好啦,有什么話待會兒飯桌上再說。看你們兩個大男人家的,才一見面就哭鼻子,好不羞人啊!”
聞得愛妻(妹妹)如此之言,二人搖頭自嘲,百里希趕緊說道:“昭容,趕緊是把我埋好的女兒紅拿上幾壇出來,今晚我要和這大色狼一醉方休!”
“怎么,你們兩口子還釀了女兒紅?那也應(yīng)該等到紅玉出嫁時才拿出來啊?”趙凌是聽得一頭霧水,不知道這二人是搞得什么名堂。
“很意外嗎,你這大色狼忘記了我們的娘是祖籍紹興嗎?”百里希說話間是一雙眼睛笑成了線。
“我當然不會忘記啦,只是你們埋下了多少啊,現(xiàn)在拿出來了,等紅玉出嫁時怎么辦?”
聞言之下,百里希笑嘆了一口氣道:“那你就問昭容吧,懷著紅玉還不到八個月的時候,就逼著我埋酒留給紅玉,然后我就埋了幾壇,可是誰知這做娘的聽說之后是耍起了脾氣又哭又鬧,非說太少,一定要我埋下一百壇才行……”
耳聽著自己妹妹的刁蠻往事,趙凌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忍不住調(diào)侃道:“那豈不是要埋滿整個庭院?”
……
飯桌之上,只因相思不能喝酒,是故只有這三人杯盞往來不停。
一口喝盡杯中之美,回味著嘴里的醇厚甘鮮,趙凌是心下慨嘆這天下父母之心:“色濃味醇,有如父母之愛,女兒之美……不過,我還真以為你們埋下了一百壇呢?”
“怎么可能嘛,就不要難為我這個瘸子啦,五十七壇已經(jīng)不少啦……”百里希三巡之后開始大吐苦水。
聞言之下,葉昭容怒瞪了一眼百里希道:“你是酒壯狗熊膽了嗎?敢向大哥說本姑娘的不是?”
本姑娘?自己這個妹妹已經(jīng)是徐娘半老啦,居然還自稱本姑娘……趙凌心念之下立時笑噴,被葉昭容一眼瞪回之后這才強行忍住。百里希見得嬌妻面有慍色自知失言,趕緊岔開話題:“不說那些,還是趕緊嘗嘗我的手藝。”
“怎么生了半天的火,卻不是昭容的手藝?”雖然心里早已有了答案,但趙凌還是故作驚訝而道。
“因為我回來了嘛,當然是我動手啦。”百里希說笑著,聳了一下肩膀。
趙凌瞥了一眼正在嘟嘴的葉昭容,笑道:“阿希呀阿希,不是我說你,你看看昭容都讓你慣壞了,紅玉也是讓你慣壞了,和她娘一樣的刁蠻任性!”
“本姑娘哪有刁蠻任性啊,我家的紅玉自然也和我這個為娘一樣是冰雪聰明、嬌俏可人,” 葉昭容聞言是立時接下話茬,然后又瞇眼看向趙凌問道:“倒是大哥你,不要光顧著喝酒,也趕緊下下筷子嘛,難道說……你還是和從前一樣不會吃魚?”
此言一出,趙凌面露尷尬只得認栽。相思原本是耳聽著三人談話,然后默默地吃飯,這一聽得趙凌不會吃魚,趕緊是摘起了魚刺夾給趙凌。看到夫婦二人在一旁偷笑,趙凌則有些受寵若驚:自己是有多久沒受過如此待遇了呢?大概是從離開了無垢以后吧……
……
方、吳二人來至盈袖樓,老鴇一見二人同來,趕緊招呼著姑娘們是出來相迎,將這兩位公子圍簇在中央。畢竟這風(fēng)流儒雅二公子上次同來之時可是要追溯到兩年之前——方舟初到白石縣的時候。是以見得二人再度同來,這一眾的女子好是一番打情罵俏的寒暄,連帶著老鴇又說吳雙貴人事忙,又埋怨方舟許久不來,讓得盈袖樓的姑娘們都害了相思之疾,每日都以淚洗面。
這一眾的女子是你一言我一語的言語相接不停,讓得方、吳二人半晌只顧賠笑,一句話也沒能說出。過了好久之后,老鴇才讓眾女安靜下來,自己上前問道:“吳公子不來也就算了,但是方先生你不來可就說不過去了,我這姑娘們想你可都是想出病來了。”
老鴇說完之后,一眾的女子又是紛紛跟著應(yīng)和:“就是啊,方先生你想死我們了。”
方舟是手搖著扇子翩然笑著,這才得到機會開口:“既然如此,那顧媽媽你說吧,要拿不才怎么辦,全都隨你!”
老鴇聞言是雙手一叉老婦腰,笑道:“我們也不難為方先生,只要你自罰三杯即可!”
方舟合上了手中扇子,笑言:“好,不過這自己罰酒可就太沒意思了,不若由著姑娘們用皮杯來輪流相喂不才,那么別說三杯,就是三十杯、三百杯也是要得。”
方舟言罷,眾女全都是笑靨如花紛紛搶要先來,不過都被老鴇攔住。
“方先生,你好生狡猾,不但是要白喝酒,還想要占我家姑娘們的便宜……不過,沒那么容易,這第一皮杯由老身我親來!”老鴇說罷,就是從來人手中接過杯盞,含得曲生在口是一步湊上前來。
方舟見狀之下立時間臉色一變,趕緊雙手作揖、道歉認錯:“顧媽媽,你就饒了我吧,不才給你賠不是了,也給眾位姑娘賠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