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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天真地眨眨眼睛。
“士兵大哥,怎麼越來越暗了,沒走錯路吧。”
那士兵自以爲(wèi)將我哄得服帖。
“不會錯的。這裡我都呆了好些年了,不會錯的。可能是因爲(wèi)今天值夜的士兵偷懶還沒講燈火點上的關(guān)係。”
我假裝天真地點點頭,心裡卻不以爲(wèi)意,四周不斷打量,看來的確是有鬼的厲害,凝城軍營以等級劃分來看營帳,這裡營帳仔細(xì)看去卻顯得敗落不已,看來是平時不太被用到的地方。
站在一處亮堂營帳前,我停下腳步,疑問似地問道。
“這裡?”
士兵二話不說,一個箭步衝到我身後,搶過我手上的書冊,便是怕我逃似地便是往我後背心一推,生生將我推進(jìn)了營帳裡面。
果然是先禮後兵,一個踉蹌後站好,站定了,擡眼一看,剛纔在暗處齊聚的四人倒是一應(yīng)俱全,那士兵也是緊跟其後地進(jìn)來。
不著痕跡撇撇嘴,卻假裝害怕道。
“你,你們怎麼……芷軍師呢……”
他們忽然爆發(fā)出一陣似好笑的笑聲,隨即便有人道。
“那芷楓嵐可不在這裡,你在這可是隻能找到我們。”
表情上配合著話,便是做出的一些令人犯惡心的神情,心裡鄙視,臉上更是顯得害怕的樣子。
“你們,你們……這裡可是軍營重地。難道你們不怕……”
“怕?!怕什麼?你有芷楓嵐那外國之人撐腰,我們難道就沒了不成?”
帶頭那小氣量男人如此說著,腳步更是踏前逼近過來。
“這裡平時可少有人來,今天你可是跑不掉。要怪,就怪你你們師徒投靠了芷楓嵐。”
一陣奸笑,剩下幾人也是帶著同樣的勢頭向我逼來。
我一個膽小地大叫。
“別別!那我讓師父投靠你們的領(lǐng)頭人還不行麼,看你們這聲勢,那人一定是比芷楓嵐大許多。算了我們跟錯了,現(xiàn)在改還不行麼!”
幾人挑挑眉,隨即齊聲大笑。
“我們程副帥還看不上你們師徒三人。你今天就讓我們兄弟好好……”
話至一半,幾人的臉色卻是“噔”一下地煞白。
我見狀也是不再裝下去,轉(zhuǎn)身回頭,便是看到剛纔通知的芷楓嵐等人,璃未與柳言站在芷楓嵐與一老人身後,而那老人身著一身軍服,顯得很是老當(dāng)益壯,眼中沒有絲毫渾濁,反而顯得更是比一些年輕人更加意氣風(fēng)發(fā),我也是第一次親眼見到這位老人,正是對芷楓嵐沒有絲毫偏見的凝城主帥武天嘯。
“這裡是凝城軍營!你們的膽子可是越來越大了!”
剛纔還霸道非常的無人此刻個個臉色慘白,猛地齊聲跪下,連辯解狡辯的聲音都是失了去。
而這時武天嘯卻是不吝嗇給他們一個眼神,往自己身後看去,越過璃未與留言兩人直掃那站在最後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中年男人,不是程升是誰。
被這麼一看,程升便是也知道自己是逃不了干係。
忙衝前幾步,狠狠踹向那一行五人。
“一羣不爭氣的東西,本副帥平時是如何教導(dǎo)你們的,現(xiàn)在竟然在軍營裡幹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來!”
話音未落,又是猛地往後單膝跪地,跪於武天嘯
面前。
“這些崽子平日定是見芷軍師頗受主帥器重心有不滿,這才找了他的人的麻煩。程升制下不嚴(yán),還請主帥降罪。”
那些被自己主子打了一頓的士兵,雖然面上有不甘,卻並不能多說什麼,武天嘯看著這番情景,也不好再發(fā)作。
沉吟片刻,道。
“罷了。就照軍令處罰。程升,至於你,”又是一陣沉吟,“扣俸一月,閉關(guān)三日。”
程升面上一瞬間的不甘之色,隨即一聲遵從的“是”。
而這之後當(dāng)他聽到武天嘯後面緊跟的話,那臉色狀似就差沒有一口血噴出來。
武天嘯先是看看房中樣子,又是看看我,再看看那身後柳言、璃未兩人。
“芷軍師,你知人善用,廣納良才,實屬不易。今日若非你手下這丫頭機靈,本帥也是難以察覺這軍中已是腐敗在即,”說著也是掃了一眼那五人與領(lǐng)頭的程升,看得六人一陣?yán)浜梗白蛉毡編浺彩桥c柳言先生徹夜相談,從今天開始,芷楓嵐便是凝城軍的右副帥,而程升,今日開始你也是與芷楓嵐同級,降級左副帥。”
將程升一羣人攆走,那武天嘯瞅著我也是一陣笑意。
“這丫頭。不錯不錯。果然是名師出高徒。”
我無奈勉強笑笑,倒是讓門口那頗得意的柳言貪去了我的便宜。
不過看這武天嘯那對不管自己國人,還是他國之人一視同仁的性子,我倒也是頗爲(wèi)欣賞,不過若真的與凝城需要懂干戈的時候,倒也是要對不起他了,想到這裡也是有些黯然。
什麼權(quán)利,什麼戰(zhàn)爭,真的都不是個好東西。
“在想什麼。”
芷楓嵐,璃未一左一右走在我身邊,看來經(jīng)過這晚他們也是警備得很,誰說人醜就沒人窺視了,要不是我聰明,今天他們可就得後悔了。
“我在想,就算是爲(wèi)了以防萬一,是時候該培養(yǎng)勢力,奪取實權(quán)了。”
芷楓嵐與璃未兩人皆是一陣,但卻也未曾顯得太過驚訝,顯然他們也並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走著走著,不久,芷楓嵐也是慎重地點頭。
“事情真如你們所說的話,這凝城國畢竟也是靠不住的。的確是需要備些手段來以防萬一。”
第二日,我剛剛醒來,眼睛朦朧間半睜半閉之間,突然是看見一道可疑的影子,嚇了一跳,便是從牀上蹦了起來。
“啾——”
我坐起身的瞬間,一道熟悉的嘯聲環(huán)繞頭頂,揮動羽翼的聲音,也是慣於耳邊,失聲叫道。
“啾啾?”
啾啾似明白我的驚訝,將腦袋湊上來,衝我擺擺,似在問候許久不見。
“你怎麼在這?”
當(dāng)然明白問了也是白問,啾啾雖頗有靈性,但畢竟不會說話。
細(xì)細(xì)想了想,當(dāng)初他可是跟著紅衣走的,一怔,隨即。
“難道……紅衣在附近?!”
剛得出這個結(jié)論,啾啾便是大鬧起來,在營帳裡亂飛,似乎想要傳達(dá)什麼,時而停下來盤旋在我面前,樣子看上去很是悲切。
我看不懂鷹的肢體語言,更聽不懂他的啾啾啾。
只好隨意猜測,直到說到這句,他終於是有了反應(yīng),一掠出了營帳。
“要我跟你走?”
我
扯了件衣服,胡亂穿好便是直衝璃未營帳。
“璃……”
話音未落,聲音便是戛然而止,所有注意力都是擺在那眼睛上。
璃未剛掀開被子準(zhǔn)備起來,見我進(jìn)來也是吃了一驚。
掀被子不是問題,問題就是他被子下面竟然是什麼也沒穿。
我忙五指遮住眼睛,心裡默唸。
“不該看的,不看。”
緊緊閉上,啾啾什麼的,早就被我甩上天際。
良久沒有聲音,覺得奇怪,悄悄從指縫裡看出去,卻發(fā)現(xiàn)牀上已經(jīng)空無一人,纔要將手指放下。
耳邊便是響起一陣熱氣。
“怎麼。懷念兩人一起睡的時候了?”
他的笑意裡,故意帶著一股極近曖昧,我的雙耳面頰頓時就雙雙紅了,猛地推開他,要轉(zhuǎn)移話題。
這纔想起啾啾。
“對了!快把衣服穿上,跟我來。”
又是一怔,現(xiàn)在看去,才發(fā)現(xiàn)他早已衣冠整齊,臉更是紅得出血。
啾啾準(zhǔn)備飛往的那個盡頭,在凝城國一處靠近邊境的小鎮(zhèn)上。
夜幕正是降臨,一個黑色的影子盤旋在一處客棧屋頂,時而月光照亮,纔可以看到那張清秀的臉龐,還有那其實並不是黑色,而是一身鮮紅的衣物,不是紅衣是誰。
紅衣兩日前到達(dá)這個地方,尋到目標(biāo)的這人,只是記憶中,這個名爲(wèi)札莫的人,似乎頗爲(wèi)厲害,所以至今不敢輕舉妄動,也是在等著出手的時機。
幾日的監(jiān)視,倒是讓他明白了札莫的行動模式,一股並應(yīng)有的熟悉,早早地便被那反憶果壓下。
紅衣唯一可以肯定的一件事情就是,這札莫一定是在找著什麼,或許是一個人,或許是一件東西,看那神情的迫切,時而苦惱不甘的無奈神情,可以肯定那東西一定是非常重要的。
札莫擰了擰眉頭。
將這段日子搜尋下來的線索全部都記錄下來,又是花了一晚上的時間,將東西全部整理整齊又是花了一晚上的時間。
眼皮也終於是忍不住要合上。
卻也是不著痕跡地看著自己頭頂?shù)奈蓓敚S即姍姍走到牀邊一副累倒的樣子,連鞋襪都是不曾脫去,直接倒到了牀上。
這一倒,卻是不經(jīng)意似地將手一併伸進(jìn)了被子裡。
經(jīng)過幾息時間,紅衣似乎是確定了瓦下之人陷入了沉睡,這才輕手輕腳地跳下屋裡,慢慢接近了札莫的下榻之處。
一路皺眉,很是謹(jǐn)慎。
越是接近那人,越是真真切切地看清那側(cè)臉,心裡便是異樣越重。
最後終是將那些異樣歸咎爲(wèi)恨意,紅衣眉頭一動,劍光一閃,利劍出鞘便是對著札莫的脖頸狠狠砍去。
就在劍身即將犯下罪惡之時,紅衣眼前也是銀芒一閃,隨即是兵器相接的聲音,自己竟然在幾個反應(yīng)間,被制在了他人劍下。
而那身法,竟然與他的說不出的相似。
在紅衣訝異不甘地望向札莫的同時。
札莫同樣是望著被自己的劍壓制地不能動彈,半跪下地的紅衣。
頓時手上一陣顫動……
雖然發(fā)現(xiàn)了這兩日有人看著自己,但從未想過,那人,竟然就是自己苦苦追尋了這些日子的小兒子。紗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