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奇怪地問張弦:“胡子呢,怎么沒看到他?”
說曹操曹操就到,胡子從工具堆里鉆了出來,尷尬地笑笑:“我在這里。”
我感到奇怪,像胡子這么厲害的人物,怎么可能一下來就躲進工具堆里?何況這些年久的東西往往帶著異常的能量,恐怕也未必安全,他是個老江湖,沒理由不知道情況。
張弦說:“是我吸引了殘像能量體的注意,故意給胡子制造機會,讓他在工具堆里躲起來,找找看還有什么有價值的東西沒有。”
我發(fā)現(xiàn)胡子手里還真拿著東西,他一邊掀開那些工具,爬了出來,一邊說:“小哥這個心眼就是玲瓏,你們看,這兒還有一塊板,會不會兩塊合在一起,才是完整的設(shè)計圖?”
“走,上去再說。”張弦道。
東海打了個哆嗦,往天窗下走去,邊走邊說:“快上快上,我第一個上。這鬼地方,我一刻都他媽不想呆了。”
事實上,第一個上去的當(dāng)然不是東海,而是那塊石板。我們?nèi)忌先チ酥螅瑥埾覍蓧K石板放到一起,發(fā)現(xiàn)居然一模一樣,很明顯這不是兩塊需要拼合的半張地圖,而是同一張地圖的復(fù)刻。張弦仔細(xì)比對了一會,忽然指著上面的一處地方說:“你們看,這里的通道標(biāo)記怎么不一樣?”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胡子說:“這兩塊板,肯定只有一塊是真的,快,大家都拿手機拍一下,做好備份,萬一落單了可以憑它們活命。”
我要過何正東的電話,將上面的iCloud功能關(guān)掉,才還給了他。這家伙真節(jié)省,上次我送他的手機,一直用到現(xiàn)在,不過這一次我不會再被他給利用了。
何正東說:“你放心吧哥,這座墓太詭異了,我絕對不想進來第二次,不會泄密的,我以殺家的名義起誓。”
張弦忽然狠拍了他腦袋兩下:“我叫你殺家!殺家!上次你們弄個殺馬特計劃,就搭進去一個何曉晴,那是你姐!還在這里給我裝?”
何正東摸著腦袋,擺出個苦瓜臉裝無辜:“哥,哥,我叫你大爺好不,這頭發(fā)型花了我兩萬多塊,別搗亂行嗎?”
東海忍不住上去,在他腦袋上一陣亂抓亂搓:“兩萬塊?兩萬塊?你他媽以為自己是EXO還是TFboys?劉德華做發(fā)型也沒花這么多!”
何曉晴雖然和我們作對,可看得出來她是喜歡張弦的。張弦心里雖然記掛著申屠紅英,但人非草木,對一個喜歡自己的女孩的死去,誰都難免是會有些難過的,更何況是他這種多愁善感型的人。
我們拍好了照,將石板丟在這里不管,檢查了主墓室的門還是沒辦法打開后,只好繼續(xù)去第六岔道查看情況。熟悉的沙漠味道再一次襲來,這次我們有了防備,提前擋著沙子,果然還是同樣的情況,不過奇怪的是,這條岔道的轉(zhuǎn)向不再往右,而是向左面走的。
眼鏡問我們:“第四岔道的沙道是橫向通往右邊的,很可能就通向是這里喲。既然存在死亡蟲的身影,那么表示出口肯定會有一個,如果我們在這邊挖沙,會不會很容易就挖到沙漠上面去?”
面對這種事情,我心里有點吃不準(zhǔn)了,點頭說:“不妨試試看,不管走不走,多條活路不吃虧。”
何正東說:“還什么走不走,要是有路走,我肯定得走。這個斗太兇嘍,我一個凡人又不像你們,有長生不老!”
張弦輕笑道:“呵呵,長生不老。你有很大的怨念嗎?”
何正東顧左右而言他:“你們挖不挖,辣條吃五毛還是吃一塊?是殺家就給我痛快點。”
東海故意大聲地說:“我這個暴脾氣,來來我慣著你!”他一開口,何正東就嚇得不敢說話了。
胡子沉穩(wěn)地說:“你們別嘴逗了,多個人多份力量,挖吧。”
我們走到盡頭,太陽輪上的狐火和之前一樣發(fā)生了變化,而最里面充滿了沙子。大家一直挖掘,眼鏡的推論沒錯,這條沙道果然是通往上面的。
挖了一陣后,連曬過太陽的滾燙沙子都沁下來了,就是沒有發(fā)現(xiàn)沙漠死亡蟲。吳敵道:“沙子發(fā)燙,說明上面太陽很毒,這樣的環(huán)境下死亡蟲肯定是在沙底巢穴里睡覺的,正好是個出去的機會。”
我們挖空了很大一塊,看上去的確很有希望的樣子了,于是大家加緊地挖沙,果然發(fā)現(xiàn)有光亮透進來,沙子已經(jīng)露出了一個孔,我甚至聽見了風(fēng)聲的嗚吼,像是曠古的幽魂在長聲哭泣。
何正東高興得跳了起來:“出口,果然是出口!”
他興奮地爬了進去,用手挖著沙壁,往上攀援著,看起來頗有成效。我心里一高興,說:“這下好了,真的有路可以出去!”
東海看著沙孔內(nèi)爬上去了好幾米的何正東說:“我信不過這小子,萬一他上去后,給我們堵上了怎么辦?”
吳敵搶白他說:“你是不是傻,沙漠里有什么?一點干沙,他就是堵上了,我們也很容易就能刨開的。”
張弦忽然抬手示意,我們都安靜下來,他聽了一陣,忙對著沙孔喊道:“何正東,快跳下來!”
何正東已經(jīng)爬上去了四五米,雖然下面是沙子堆,跳下來肯定傷不著他,但一般人的思維是根據(jù)硬地來判斷的,所以他非但不敢向下跳,手腳一慌,反而往上爬得更勤快了。
忽然沙洞上面有十幾條沙蟲破壁而出,何正東發(fā)出了一聲慘嚎,卻又戛然而止,鮮血瞬間隨著大把的沙子飆灑下來。
我們趕緊讓開,張弦嘆了口氣,我知道,何正東已經(jīng)被那些死亡沙蟲瓜分了。
胡子道:“這條沙道在死亡蟲的巢穴上,并且墓室距離沙漠表層的出口有幾十米高,在這里面向上爬的時候,就算是小哥也沒辦法戰(zhàn)斗,肯定是走不得了。”
沙子不斷往下落,翻滾著填充溢散,不多時一塊生肉隨著沙子一起滾了出來,我們不忍多看,趕緊離開了這條岔道,唯一的生路就這么斷了。
這邊是第六岔道,僅存的希望只存在于最后的三條岔道上,并且我們不知道這些狐火從虛到實的變化意味著什么,會不會當(dāng)九道狐火全都被“二次點燃”的時候,墓室內(nèi)就會發(fā)生一些恐怖的變化呢?
是福是禍,全都躲不過,我有點不敢細(xì)想,但還是將這些事告訴了他們,大家心里也好有個準(zhǔn)備。第七岔道深處也是朝左面拐彎的,這不禁讓我心生疑慮。
我問道:“難道以中線第五岔道為基準(zhǔn),左面的岔道朝右拐,右面的岔道朝左拐?如果是這樣的格局,那這九條岔道可就真的很像是九尾狐的九條尾巴了。”
東海道:“說簡單點,什么九、九、九的,腦袋都被你說暈了。”
我說:“簡單說就是九條岔道,很可能是狐貍墓的九條尾巴。只是不知道建造這座陵墓的大師,他這樣設(shè)計的奧妙在哪里?”
張弦點頭道:“為先的擔(dān)憂不無道理。先賢有嚴(yán)謹(jǐn)?shù)拇笾腔郏幌瘳F(xiàn)代人開玩笑很浮夸,沒個原則。我覺得從古人的設(shè)計思路去推斷,這九條狐尾肯定是有所用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