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魅端著一盅藥走了進去,雁潮正托著腮和周公扯皮的熱乎兒,阿魅笑著搖搖頭,把他手里的筆一擎,倒把雁潮嚇了一跳,從椅子上蹦起來。愛睍莼璩
“還說用功呢,都睡得哈喇子流出來了。”
“阿魅,你嚇死我了,抹我一手墨,我還以為是美人小喬呢。”
“真該撕了你這張嘴,還在這里胡說,要是冷總管知道你把他比作三國的美人小喬,還不要了你的命。”阿魅假意板著臉,小嘴嬌俏的撅起。
“他這名字真該和七絕換換,我估摸著周瑜他老婆還不一定有七絕好看呢。對了,魅姐姐,為何小橋對七絕一點都不敬畏,我倒覺得他反而更像這無間地獄的主人。”
阿魅一把捂住雁潮的嘴,緊張的看了看四下:“你這死孩子,整天胡說八道,這話萬不可讓別人聽去了,王和冷總管關系匪淺,這里面的湯湯水水也不足外人道,就是我們也不甚明白,以后不準再提了。”
見雁潮還是一臉求索,阿魅擰了他的臉一下:“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你這個死孩子豬油蒙了心,鉆到這是非之地,現在脫身是絕無可能,只盼著你能機靈點,也好少受些皮肉之苦。唉,其實王也是個可憐人,你要多遷就他。”
“唉,魅姐姐,你們說的這些果子豆子真把我攪到一鍋粥里了,他不害我倒也罷了,我哪敢惹他,好端端的就翻臉,翻臉猴子變臉狗,真不知他是猴子還是狗。”
阿魅噗嗤笑出聲兒:“死孩子,真該剪了你的舌頭,在江湖上無間地獄是什么名頭,你把我們的王說成那個和那個,作死呀,快臨帖,寫不完看冷總管怎么收拾你。”
“他沒收拾過我,他信佛。”雁潮翻弄著上好的薛濤箋,一臉的不耐。
“他是信佛,他是信佛的魔,無間地獄上上下下全靠他一手打理,你以為他靠的是什么?”阿魅說完自覺失言,便不再言語,只低著頭磨蓮花伴葉澄泥硯里的松煙墨。
“好姐姐,你幫我臨一會兒吧,我手酸死了。”雁潮攀著阿魅的胳膊厚臉皮來回搖晃。
“滾,要是讓冷總管發現了那還了得。”
“不會的,好姐姐,你寫的糙點就行了,我這胸口悶痛,傷都還沒有好利索呢。”阿魅抵不過他的糾纏,只好坐在桌前替他臨帖。
阿魅這個姑娘有個特長,善于模仿別人的筆跡,雁潮那糙字,她臨的十足十像。
雁潮半躺在一邊的湘竹長藤椅上,吃著深井水湃好的紫葡萄,甚是愜意。
晚間小橋來檢查雁潮的功課,看了看臨好的幾章字帖,也沒說什么,只看看就放下出去,雁潮到底做賊心虛,出了一腦門兒的汗。
第二日他倒老實些,一直呆在屋里看棋譜,可是眼皮子老跳,想找個人說說話,卻發現有大半天都沒有看到阿魅了。
雁潮出屋,此時外面驕陽似火,他撿著樹蔭跟兒走,冷不防和阿魍撞在了一起。阿魍一頭一臉的熱汗,鬢散釵斜,好生慌亂,雁潮拽住她的衣袖問:“有沒有看到阿魅?”
阿魍一個耳光甩到雁潮臉上,淚汪汪吼道:“你還有臉,都是你害了阿魅。”
“阿魅怎么了?”雁潮顧不得臉上火辣辣的五指山,著急的問。
“她快死了。”阿魍說著再不理雁潮,直往西北角奔去。
雁潮毫不遲疑拔腳跟上去。
作者有話說:今天兩更了,寶貝親人們給點鼓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