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我倒要問問你怎么知道大師兄中的毒是相思扣?”雁潮冷笑問道。
“相思扣是魔教劇毒,傳說是他們膜拜的月神愛上了在山間放牧的少年,卻苦于不能相守,就給他服了這種劇毒,少年從此無知無覺如睡著了一般,呼吸、脈搏、心跳和常人無異,柔體卻永遠是鮮活的,每晚月神幻化人形與其燕好,端的邪惡令人發(fā)指。現(xiàn)在大師兄就是如此,似是沉睡一般,無知無覺,不從醒來。”
“云深,從來都不知道你的學問都趕超大師兄了。饒是聽說過就能斷定大師兄中的是相思扣,這毒有千種萬狀,毒性癥狀相通的不知又有多少?魔教盛行江湖時你才幾歲?你見過這毒?要殺人滅口何須找諸多理由,叫我看輕你。”
“雁潮,從小你就牙尖嘴利,眾師兄弟以你小都讓著你,誰呈想你竟然是煞費苦心在我觀中蟄伏,雁潮,今日斷不能再放過你,讓你活著只能為害武林同道。”瀾清終于起了殺心。
“瀾清,你終于說出口了。拐了這么多彎兒不就是想殺我嗎?何必費這么多事,來吧!”雁潮已是狂態(tài)畢現(xiàn),雙掌蓄力似要殊死一搏,眸子圓睜似能噴出火焰。
“不知死活的小畜生。”風渡大罵,卻也不肯出招,無為觀自持名門正派,斷不會先動手欺負一個小孩的,更不會群起圍攻。
雁潮就是算準了這一點,他雙掌虛虛攻出,身子卻像風箏一樣飄后,這些年他闖禍的功夫高,逃命的功夫更高,最高的說的和做的永不在一個拍子上,別人摸不清他的真假。
云深風渡還有沖虛一起追去,屋里只余瀾清和一個弟子,瀾清讓弟子把自己扶著坐下,然后讓他去給云深他們幫忙,弟子走后瀾清霍的從椅子上站起來,把桌子上的經卷等物全掃在了地上,他只身站定,看著破碎的窗子,漆黑的眸子里泛起冷冷水光:“雁孤鴻,你欠我的我要他替你加倍奉還!”
雁潮向后山逃去,身后的人執(zhí)劍緊追不舍,眼看著到了斷崖險壁之前。
“雁潮,你莫再逃了,我留你個全尸。”云深勁氣運于追云劍身,似要一擊而出。
“云深,不要假惺惺了,就算是死,雁潮也不會死在你這等卑鄙銀蕩小人之手,要殺我這等小人物也不是難事,你們還要拉上大師兄陪葬,真狠吶。”
“雁潮,你死到臨頭還在這里胡說八道,看劍。”風渡人如疾風挺劍就刺。
雁潮舉目四望,天池山諸峰環(huán)繞濃蔭覆翠景色清幽,實是結茅追道圣地。可今天雁潮才發(fā)現(xiàn)自己生活了十年的地方他并不熟悉,他不知道那美麗的景色后面有多少猛獸毒蛇,也不知道那些仁義恭謙清靜無為的外表下面掩蓋著多少欲孽罪惡?
這一切的一切,當真安排的天衣無縫,他說出來不會有人相信,只會認為他是個瘋子,一個淫邪不倫之徒,現(xiàn)在他掉進去的這個黑洞其實就是瀾清謀劃好的陷阱。
已經無路可退了,更不知道就是逃又能逃到哪里,天地之大,竟然容不下一個單純善良一心愛慕師父的孩子。
“無恥之輩,別用你們的劍臟了我的身體。”雁潮飄身一縱落入無底深淵。
“雁潮。”云深和風渡大驚,他們雖然想他死,可他真死在他們眼前他們又覺得難過,兩人對望了一眼,扒在懸崖邊上看著雁潮的身影變成越來越小的一個點,心中各有萬千思緒。
“算了,他這是畏罪自殺,不是我們兄弟對不起他,是他自己不長進,不學好。”風渡狠狠說著,眼眶卻紅紅的。
云深不說話,只是呆呆的而站在那里,好久好久。
“從他一進觀我就覺得這孩子太邪性,瀾清非要收他為徒,今日算得到教訓了。”沖虛倚老賣老說個不停,可是他的話再沒有一個人能聽得進去。
作者有話說:“月神傳說來自希臘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