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繼續等待黑鼎繼續產生進化液,以進一步提升團隊實力,因為隨著團隊整體實力的提高,每滴進化液所能提供的幫助迅速降低,他又不可能讓組建好的團隊一直等待下一滴進化液的產生,因為而這樣的等待可以是無止境的,那樣一來,他完全背離了他的初衷。
因為開始吸收飛魚島上某種莫名氣息后,青銅小鼎就與飛魚島生根相連,他無法帶著離開。
卻沒想到會在遠離數月之后,在遙隔萬里之外,當他精神突破之后再一次進入這個神奇空間。
當時黑鼎內就已經產生了六滴進化液,他一直沒有取用,因為團隊現在所掌握的實力已極為不俗,更關鍵的是要把實力轉化為戰力,而且,他有種直覺,神奇進化液的潛力遠不止于此,他也想看繼續這樣下去,會有怎樣的變化。
反正進化液在鼎中又不會丟。
他估算著時間,今日剛好是第十滴進化液成形之日。
此刻,黑沉沉的巨鼎,鼎口有玄奇而朦膿的種種光影變幻,下方,懸浮著九滴進化液。
在莫淵目光注視之下,第十滴進化液開始緩慢凝聚成形。
最先,出現的是一枚水滴模樣的虛影。
因為進化液誕生的時間不定,成形時間又短暫,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其誕生的全過程。在他眼中,這不是水滴,根本是曾經出現在鼎口的無數光影的凝結。
那些在鼎口一閃而逝的光影,根本沒有消失,而是盡數沉淀在了黑鼎之內,此刻,仿佛是積聚的數量達到了某個限度,于是開始無限收縮凝聚,最終化虛為實,共同造就了一枚晶瑩璀璨,剔透宛如寶石般的液體。
當那還在鼎口生生滅滅的影像受到莫名的吸力迅速縮小,與那枚液體融為一體,第十滴進化液終于真正成形。
而鼎口仿佛沒有受到絲毫影響,又有新的光影出現,消失。
黎世釗的精神體被他強行拉入此地,只能看見一尊巨大的黑鼎,其內的一切都看不見,黑沉沉的一片,仿佛是一個吞噬所有精神視線的漆黑深淵。
莫淵的精神卻能毫無阻礙的探入其內,有種本就應該如此的自然隨意。
當他的精神將這十枚進化液盡數包裹,他心中突然產生一個念頭。
“不知將他們融合在一起會怎么樣?”
想到,就行動。
精神控制著十枚進化液匯向一點,在他精神操縱之下,它們居然真就沒有一絲阻礙的合十為一!
和真實的物質完全不同,說其為虛,卻已經化為實質,可取出服用,說其為實,卻又有太多有別于此的特性,能夠如此輕易的相互融合,大小沒有一絲變化。
依然璀璨晶瑩,剔透奪目,不過,在其核心處多了一點紅色,燦爛的鮮紅,仿佛心尖處最純粹的那縷紅,使得液滴變得更加美麗。
在他誕生的那一刻,莫淵就已明了他的特性,功效在原來的基礎上有了巨大的提升,即便薛叔那個層次服用也會有立竿見影的效果,這都不是重點,它還能夠讓沒有覺醒一點能力的普通人覺醒能力!
不僅提高了能力上限,還更進一步拓展了能力下限。
看著這枚進化液,只是想象,他的心中就已升起無限遐思。
為了有別于兩種進化液的不同,他用最簡單明了的辦法區分。
之前那種被稱作【進化液Ⅰ型】,現在這種叫做【進化液Ⅱ型】,十枚Ⅰ型可轉化為一枚Ⅱ型,簡單明了,絲絲分明。
不過,以它現在的誕生頻率,兩百天左右才會誕生一枚。
“就是慢了點啊……怎么才能夠加速一些呢?”
抱著這樣的想法,沒有繼續停留,他也離開了這個奇鼎空間,回歸正常的精神入定狀態。
他開始今晚的修行。
這半月以來,他親自體驗到精神觀想而出的虛空明月界與現實世界的對應,原本滿滿的一輪明月,每天都會少一點,而修煉的效果也會有所減弱。
滿月,虧月,下弦月,殘月。
今天,新的一月開始,根據他的理解,又將走完另一半,新月,蛾眉月,上弦月,盈月,滿月(注)。
徹底走完一個循環,而后周而復始。
月中即滿月之時修煉效果最佳,月初月底效果最差,根據他的體會,每月上旬下旬加起來的修煉成果都抵不上中旬十天修行的一半。
“如果這樣的話,月初月底以明月觀想法修煉還不如我之前自然生成的那種狀態。”
莫淵心中如此想著。
不過,他心中雖如此想,還是決定完整驗證一下,以明月觀想法修行一整月,這樣得出的結論才更有說服力。
何況,即便滿月之夜修行,明月觀想法的修行也只能維持四個小時,而那種如浸入溫暖羊水中感覺只要深層入定便自然可以進入。
譬如今晚,先以明月觀想法修行,結束后深層入定,精神如在溫暖羊水之中,精神與身體一同沉睡過去。
當他自然醒來,精神飽滿圓融,稍微感悟,今日兩種修行法的效果相差不多,前者甚至略差一些,而從本心來說,他更喜歡后面這種感覺,簡直太舒服了,舒服到讓人沉醉。
在這樣規律的修行中,日子一天天過去。
對水的掌控越發得心應手,精細入微。
他每日也不再只是安靜的呆在水房中,中午還特地去體驗了一下在大食堂用餐的感覺。
那些記名館徒,大都是未成年的少男少女,就坐在旁邊不遠處嘰嘰喳喳,而他們這些穿著力工工作服的人坐在一起,沒有發生任何狗血挑釁裝逼打臉之類的事件,雙方距離雖近,可在此世的觀念里,卻已是觸不可及的兩個世界。
彼此不相擾。
他也經常與其他工人聊天,聽他們說些日常瑣碎事,抱怨生活的艱難苦楚,哀嘆命運的不公之類,他都安靜的聽著,偶爾閃過深思之色,卻也從不多說什么。
這讓他顯得更加特別,雖然和他們距離如此之近,甚至干著一樣低賤的苦力活,卻讓他們如此清晰的感覺到“這人和我們不一樣”。
他們對這樣神秘的年輕人充滿了敬畏,即便這些日子上班似劃船,無需工作勞動成果就嘩啦啦的來,這樣的輕松反而讓他們感覺不踏實。
莫淵那不做遮掩的灑脫姿態尤使他們心中戰栗,別說告密了,就連家人都不敢告訴,只希望這樣的人物,與其有涉的事件離自己遠遠的才好。
莫淵就這樣過著平靜的兩點一線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