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巴大駭,手中的包袱向前猛地砸出。
唰!包袱被割裂,銀子撒了一地,強巴向旁邊猛地跳開叫道:“你們幹什麼?”
來人猛地將面巾摘了下來笑道:“哈哈,從來就聽說你和多吉是公主身邊第一侍衛的名號,今天就讓我鐵勒來試一試,看看你們是否言過其實!”
雖然早有些預料,但在鐵勒摘掉面巾的那一時刻,強巴還是非常的憤怒:“鐵勒,果然是你!綁架我的朋友,是你的主意還是達普寺大相的主意?”
鐵勒卻哈哈的用佩刀指著強巴笑道:“就對付一個小小的你還用的著大相親自出手?自然是我的主意!怎麼樣,今天我們好好兒的打一場,你要是勝了,我就把陳昇夫婦還給你,你要是不行,我就殺了他們,如何?”
強巴聞言大怒:“這是我們較量的事情,爲什麼要扯上他們?”
鐵勒便笑道:“你這是害怕輸啊!那我現在就叫他們殺了他們!”說著手一揮,後面的暗影衛就要動手。
強巴連忙拔刀道:“鐵勒,住手!我知道當初你選公主侍衛的時候沒有選上,一直就對我和多吉不滿,好,今天我就讓你知道你爲什麼會被選不上,來吧!”
“好!看刀!”鐵勒便提著刀衝了上來。
當!當!
只拼的幾刀,鐵勒便暗自心驚道:“好大的力氣!”
噹噹!
再拼的幾刀,鐵勒已經雙臂發麻,不住後退。
強巴冷笑道:“公主的侍衛,考校的一是品德,一是武功,你兩面都不過關,又如何入得了大王法眼?”
“我不服!我不服!”鐵勒本以爲自己與多吉和強巴差不多,但沒想道差距竟如此明顯,不由一時大受刺激,拼起餘勇,奮力向前進攻了幾刀。
強巴冷笑著,一點兒也不驚慌,一一接下,再奮起一刀,將鐵勒的佩刀一刀震飛,飛起一腳,將鐵勒遠遠的踢了開去,冷笑道:“鐵勒,你的功夫跟我們比還差得遠,現在結果已分,該放人了吧?”
鐵勒有些失魂落魄,恨恨的看了強巴一眼,無可奈何的朝著周副隊長打了個招呼。
周副隊長冷冷一笑,對兩名手下道:“殺了!”
兩名手下毫不含糊,橫刀在陳昇脖子上一劃,血便立刻噴了出來。
鐵勒和強巴都一時怔住了。
鐵勒有些不解的驚叫道:“周副隊長,我不是叫你放人嗎?你怎麼把他們都殺了?”
周副隊長鼻子中噴出一股冷氣:“鐵勒,你個蠢貨,你已經都把面巾揭下來了,難道還要放他們回去揭發你嗎?我們要的只是強巴,有了他,就能問出方落雁的下落,別的人死活,又與我們何干?”
鐵勒一愣,再復不言。
強巴卻從震撼中清醒過來了,還是猶自不信的再看看陳昇夫妻流血的屍體,這才相信,不由發出一聲悲鳴,打出要衆侍衛出擊的信號,雙手一擰長刀,當先便朝已經失去了武器的鐵勒悲憤的殺來。
鐵勒一見強巴的氣勢,不由嚇得屁滾尿流,一溜快跑跑了回來,大叫道:“周副隊長救我!”
周副隊長不屑的冷笑道:“你不是說你不怕死嗎?也就這些能耐了?”說著揮刀迎了上去,將鐵勒遮在身後被。
兩人一交手,強巴立刻感覺出自己不是對手,眼前這人很可怕,出手跟那天方落雁的相好兒杜若那天交手的那羣人一樣的風格,但更狠辣歹毒,強巴知道自己要不妙,但自己這邊還有二十名侍衛,對方只有了了四五人,只要自己撐到後援到來,論羣毆的話,自己這邊應該吃不了虧,想著,向後望了一眼,提起精神,虎吼一聲,長刀霍霍,拼命向前殺來。
周副隊長看破了強巴的心思,一邊招架,一邊諷刺道:“怎麼,還在等你的二十名侍衛?你覺得有了他們,你今天還能逃出去是不是?”
強巴一邊揮刀進攻,一邊破口大罵道:“你們這些陰魂不散的東西,害死了杜若姑娘不說,還到我們泰昂達則城來搗亂,我一定要將你們繩之以法,不要說我還有二十名侍衛,就是隻有十名……”強巴本想說就是隻有十名我也可以將你們抓住,可是心中卻突然一咯噔,心道:“二十名?他怎麼知道是二十名?我從王宮裡帶了這二十名侍衛出來,誰都不知道,連公主都沒有說,他怎麼知道是二十名?難道,他們都已經被對方殺了嗎?”
想到這裡,強巴的臉色不由立刻灰敗起來,流目四顧,他是公主的侍衛,跟了公主這麼些年,並不是只是死腦筋,自己發出信號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還不見一個侍衛出來,難不保這些人不是被對方全部解決了,要是真是這樣,那對方在此處的實力就絕對不是自己看到的這些,自己必須要脫出去,告訴公主和方落雁成都的暗影衛來了,要不然,這些人絕對是潛藏在暗中的危險。
想到這裡,強巴也不敢再和周副隊長糾纏,虛晃一刀,跳出戰圈斜刺裡就想跑。
周副隊長看了強巴逃跑的方向,也不追趕,只是收刀呵呵而笑。
強巴剛剛跑開幾步,一張大網突然從天而降,牢牢的將他罩在裡面,再一陣糾纏,強巴就連動也動不了了。
強巴定睛一看,卻見網住自己的竟是自己帶來的侍衛,見他們並沒有死,強巴不由大喜過望,隨即又掙扎怒叫道:“哈拖汗,你們幹什麼?網錯人了,快將我放開!”
哈拖汗卻朝著他一笑道:“強巴大人,沒網錯,網的就是你!”、
說著帶著二十名侍衛朝著鐵勒和周副隊長行禮道:“兩位大人好!”
鐵勒和周副隊長也還禮道:“哈拖汗大人好,將軍大人在宮裡都準備好了嗎?”
哈拖汗便道:“大面上已經差不多了,但還有些許不是很重要的位置還沒有安排好,還有幾個重要部落的首領也沒有在我們的控制之中,可能還得需要等幾天!”
鐵勒便道:“這樣也好,反正大相大人的兵馬也還沒有訓練純熟,就再多等幾天也無妨,就讓赤穹王爺在王宮裡多待幾天吧?我們有的是時間,但一動就爭取絕對成功,將赤穹的支持者一網打盡!”
“哈拖汗……你們……”網子中的強巴聽了這對話,不由亡魄大冒,忍不住大聲叫道:“你們竟然和你們的將軍貢布一起勾結達普寺謀反?”
鐵勒便冷冷的笑道:“你這話說錯了,貢布本就是大相大人一早就安插在宮中的釘子,只不過現在纔開始啓用而已,你去找他去借人,這不是自尋死路嗎?自己蠢,怨不得別人!”
強巴暴跳如雷,死命的掙扎,撕扯著網子,網子上的倒鉤鉤進肉裡,越鉤越深,鮮血直冒,他卻恍如未覺,仍在掙扎。
周副隊長看了他癲狂的姿態,微微皺眉,卻上前突然一刀柄將他打暈,冷冷的道:“泰昂達則城還是有真漢子的,只是,本隊長還要問話,要從你口裡知道方落雁的消息,你還不能死!來人,給我把他帶下去!”
自有兩個暗影衛來將強巴擡走,周副隊長瞅瞅哈拖汗:“你們回去知道該怎麼說?”
哈拖汗笑道:“周副隊長不用擔心,這個強巴向貢布大人借人的時候誰都沒有說,現在宮中之人根本就不知道強巴已經出宮來了,只要你們不要要他活著回來,誰也找不到我們頭上!”
周副隊長和鐵勒便與哈拖汗相視一笑,三人各自分開。
秘密地點,多吉早已經將方落雁解開,但卻瞪了好久也不見強巴來接班,不由大是奇怪,疑惑的向王宮走來,進來正撞見央拉,不由問道:“央拉,看見強巴沒有?”
央拉奇異的道:“強巴?沒有啊!他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的嗎?”
多吉更是鬱悶,只得敲響了格桑拉姆的房間門。
格桑拉姆正在爲方落雁的事情心情不爽,聞聲不由問道:“誰啊?什麼事情?!”
多吉便道:“公主殿下,我在方公子那裡值班,時間過了好久也沒見強巴去接班,你是不是派他去做別的了啊?”
格桑拉姆也訝異的道:“我沒有啊!他沒有去交班嗎?”
多吉搖搖頭道:“沒有!真是奇怪,強巴一向是個守時的人,他不可能遲到的!”
格桑拉姆也越想越奇異,連忙出來問道:“你就沒有問問別人他在宮裡嗎?或者又到陳昇那裡去了?”
多吉略一考慮,道:“我這就去陳昇那裡去看看,央拉你在宮裡找找,強巴從來沒有這個樣子過!”
央拉點點頭,和多吉一起去了。
格桑拉姆便又回了寢宮,卻是心中無比煩亂,總是覺得像要發生什麼一樣,等了一會兒,又等了一會兒,越發不安起來,站起來就要走,剛走到門口,卻見多吉和央拉正一臉焦急的急急走來,不由問道:“怎麼樣了?”
多吉臉上一片焦急,更多的是悲憤:“陳昇夫妻失蹤,屋子中有被人動刑的痕跡,強巴也失蹤,到處找不到他的痕跡!”
格桑拉姆只覺得眼前一黑,心道最害怕的事情終於發生了,是不是達普寺那邊找不到方落雁,強行向陳昇和強巴出手了?可達普寺並不知道自己先前將方落雁藏在陳昇家了,他是怎麼找到陳昇家裡去的呢?難道是諾布?格桑拉姆心中憤怒,但現在還一切都不明朗,自己也不好貿然發作,只得強行忍住憤聲道:“找!立刻給我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在找到人之前,這件事情先不要告訴方公子!”
“怎麼去找?就憑我們這幾個人,泰昂達則城這麼大,怎麼找!”多吉明白格桑拉姆的擔心,連忙焦急地道。
格桑拉姆憤憤的道:“貢布已經是大將軍,我不好再頤指氣使他,這件事情也不好鬧大,索朗現在是宮廷侍衛指揮使,是和我們從小玩到大的人,他不會亂說話,叫他帶人去找!央拉,你去找索朗,多吉,我們先出去找著!”
“好!”央拉急急的走了,格桑拉姆也和多吉迅速的向宮外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