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玉傾顏哄得軒轅逸飛滿面春風,軒轅知命趁機邀功,“皇兄,我這個義妹不錯吧?”
軒轅逸飛應聲,表情淡淡,卻難掩眼底開懷,“嗯!還好!”
軒轅知命“唰”地打開手中紙扇,輕輕搖動,滿足地笑道:“皇兄,我知道你會喜歡我這個義妹的!”
咦?她怎麼感覺這話怪怪的!
玉傾顏正想開口說話,忽然軒轅知命抓住玉傾顏的手臂,用力輕拽,迫使玉傾顏身體前傾貼近軒轅逸飛僅有咫尺之遙。她聽見軒轅知命討好似地對軒轅逸飛說:“皇兄,你說留這個丫頭在朝庭裡當個官怎麼樣?”
什麼?!
玉傾顏大駭,尚未反應過來想要張口拒絕。忽然一道凌厲的破空聲劃破寂靜的空氣,耳邊玉簫嗡鳴,一道冷風颳起耳畔垂髮,碧玉翠簫在眨眼之間已經(jīng)抵上軒轅知命的咽喉,速度快得任何人都未曾察覺。
“放開傾顏!”
眼冷,手冷,心更冷。他保證,如果軒轅知命不識趣地放開玉傾顏,他很樂意在軒轅知命的喉嚨捅一個血窟窿。
“君柳,何必這麼激動呢?稍安勿燥!稍安勿燥!”
紙扇合起,小心翼翼地碰觸了下抵在自己喉嚨上的玉簫,發(fā)現(xiàn)對方?jīng)]有退讓的意思,軒轅知命揚起笑容,鬆開握住玉傾顏的手,雙手攤開,示意自己的無辜,“不過玩笑之語,無傷大雅,君柳莫怪!”
綠君柳冷哼,面無表情地警告,“軒轅知命,我不管你跟白曉月是什麼關係,我也不管你跟白曉月之間有什麼交易!在我眼前,你最好跟傾顏保持距離,否則,可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君柳,何必動怒呢!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
綠君柳手中玉簫微微後挪,剛欲收起,忽然玄武侍衛(wèi)拔劍刺來,劍鋒凌利,劍光森寒,劍風吹嘯,嘴裡叱吒,“大膽狂徒!竟然敢在皇上面前武刀弄劍!拿命來——”
玉傾顏見狀臉色大變,失聲驚呼,“君柳——”
綠君柳手中玉簫輕挪,“咣噹”一聲清脆的撞擊聲,劍尖落在簫身,被玉簫穩(wěn)穩(wěn)格擋。滿布寒霜的瞳眸掃過玄武威風凜凜的盛怒面容,脣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綠君柳冷冷地說:“想找死,我奉陪!”
冷叱出口,玉簫瞬間回收脣瓣。清越的簫聲響起,帶著濃烈的殺氣,如一股錘心強風,直卷玄武。
玄武旋身急躲,其餘三名侍衛(wèi)同時縱身躍離,落在軒轅逸飛身邊,呈現(xiàn)保護之勢。簫聲卷著強勁的力道落在朱亭的欄竿上,欄竿頓時四散碎裂,揚起漫天塵土。塵土隱去,人影側(cè)飄,森寒劍光朝著綠君柳直奔,毫不留情。
怎麼突然打起來了?
玉傾顏驚訝看著眼前狀況,完全搞不清楚究竟發(fā)生了什麼事情?
怎麼回事兒?
綠君柳青衫飛舞,閃過玄武的攻擊,脣角簫聲傳出,更急更勁,殺氣更盛。
玄武手中長劍盪漾,刺破透穿綠君柳密不透風的簫聲,從中殺開一條血落,劍光森寒陰冷鋒芒畢露,直取綠君柳咽喉。
簫聲急轉(zhuǎn)直下,道數(shù)勁氣在不可見的空氣中與劍鋒相撞,轟鳴陣陣,泛出青色波紋,旋即將長劍震開,強大的內(nèi)勁震得玄武虎口發(fā)麻,長劍幾乎脫手飛出。
好厲害的內(nèi)勁!沒想到眼前男子看似文質(zhì)彬彬,纖若無力,竟然擁有如此深厚的內(nèi)功修爲!果真是人不可貌相呀!
一種英雄惜英雄的敬佩之情由然而升。
“夠了!”
軒轅逸飛開口,喝止了玄武。他揮手示意玄武退下,黑眸閃亮直直地看著綠君柳,絲毫不掩眸中欣賞之色,“你叫什麼名字?”
手中玉簫轉(zhuǎn)動,收回腰間,綠君柳伸手牽住玉傾顏的手,目光清亮直視軒轅逸飛,傲然相對,“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江湖人稱‘碧玉靈簫’就是我!”
“綠君柳?”
“不錯!”
原來,他就是江湖中鼎鼎有名的“碧玉靈簫”。看他那手用簫功夫,果真出神入化,江湖中恐怕無人能出其右,難怪他能夠如此囂張。
軒轅逸飛心裡對綠君柳充滿了欣賞,他說:“綠公子這一手弄簫功夫當真讓人大開眼界啊。如此厲害的功夫,放在江湖中,實在屈才了!”
聽出軒轅逸飛的弦外之音,綠君柳淡漠拒絕,“多謝皇上厚愛!不過,君柳這一生逍遙貫了,受不得拘束,胸無大志,也從來不曾想要討個一官半職,恐怕要讓皇上失望了!”
被綠君柳如此直白地拒絕,軒轅逸飛覺得臉上無光。他猛拍石桌,憤怒道:“綠君柳,朕惜你爲才,有意招攬。你非但不識擡舉,反而惡言相向!別忘了,這裡是軒轅王朝,不是你的御鳳國!在這裡,朕說了算!”
看見皇兄生氣了,軒轅知命連忙爲皇兄滅火,“皇兄勿惱!綠君柳不過一屆山野村夫,遊歷江湖太久,無所約束,難勉沾染了江湖人氏的粗魯脾性,衝撞了皇兄,臣弟在這裡代他給您賠不是了!”
軒轅逸飛怒瞪軒轅知命,訓斥道:“知命,看看你認識的都是些什麼朋友!一個比一個粗野,一個比一個不識規(guī)矩!”
“是是是是是!是臣弟的錯!臣弟馬上帶他們離開!”
軒轅知命連連向軒轅逸飛賠罪,朝玉傾顏和綠君柳使個眼色。他朝軒轅逸飛深鞠一躬,嘴裡道:“皇兄勿惱,臣弟馬上讓他們消失!”
說罷,他起身給玉傾顏和綠君柳使了個眼色,驅(qū)趕他們快快離開。
所謂伴君如伴虎,高傲自負如軒轅逸飛,又豈是玉傾顏和綠君柳所可以得罪的!
……
“你們呀,今天可真是不知收斂啊……你們怎麼能夠得罪皇兄呢……”
一路嘮嘮叨叨,回到醉仙樓,玉傾顏都快被軒轅知命嘮叨得耳朵生繭了。她不耐煩地掏掏耳朵,拔腿就往醉仙樓裡走。
剛進大堂,右腳剛踏上第一階樓梯,她就聽見藍翎羽喳喳呼呼的聲音從二樓雅間傳來,“哇啊啊啊啊啊啊——小白呀小白呀小白呀,人家想死你了呀——快點快點快點——人家最近新配製了一種毒藥,快點來幫我試毒啦——”
玉傾顏聞言當即滿臉黑線。
TMD竟然叫老孃的丈夫幫你試毒!TMD藍翎羽,你死定了!
玉傾顏氣鼓鼓地走上二樓,尋到藍翎羽的噪聲傳來的雅間,大步流星走到門口,伸手欲推開雅間的門。忽然,雅間的門打開,一個黑色物體高速旋轉(zhuǎn)朝玉傾顏的面門飛來。玉傾顏受驚,下意識低頭閃躲,黑色物體堪堪貼著玉傾顏的頭髮飛過,落在身後的欄竿上,“咣噹”一聲,碎成片片。
她聽見藍翎羽嘰嘰喳喳的聲音義正言辭的怒斥,“何方小賊,竟然敢偷聽老子講話!速速報上姓名,小心老子揍得你滿地找牙!”
“TMD藍翎羽,老孃現(xiàn)在就要揍得你滿地找牙!”
藍翎羽話音未落,就看見腦袋頂著團團烏雲(yún)的玉傾顏氣鼓鼓地走進房間,殺人的目光捕捉到藍翎羽的身影,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欲將藍翎羽焚成炭焦,嚇得藍翎羽忍不住嚥了口口水,摸索著桌沿想開溜。
目光落在茶幾上空出一個位置的茶杯上,玉傾顏知道剛纔襲擊自己的罪魁禍首了。她怒瞪藍翎羽,擼起袖子大步流星走上前,追著藍翎羽,喊打喊殺,“藍翎羽,有種的你就給我站住!竟然敢偷襲老孃,看老孃不把你的皮剝下來!”
藍翎羽火燒屁股般閃躲玉傾顏的追殺,嘴裡叫囂著,“不站不站不站!站住的那個纔是白癡!”
“藍翎羽,你找死!”
“不死不死不死!活得好好的,我?guī)致镆溃∥疫€有大好的青春年華沒有享受呢!”
“不想死你就給我站住!”
“不站不站不站!我要是聽你的話站住,那麼我就算不死也得落得一身殘!”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是你這個女人太暴力了!”
“藍翎羽!”
“怎麼怎麼怎麼,不要叫哥的名字,哥會誤以爲你愛上我!”
“藍翎羽,你去死吧——”
……
綠君柳和軒轅知命走進雅間,看見的就是玉傾顏和藍翎羽的這副貓捉老鼠的追殺模樣兒,圍著房間團團亂轉(zhuǎn),直兜圈。而被他們二人圍在中間的白曉月、鳳喻離和白如霜三人淡定地飲著自己的茶,將那兩個瘋子當作不存在的空氣忽略。
看見軒轅知命和綠君柳,白曉月倒了兩杯新茶,朝二人笑道:“一起嗎?”
“好!”
軒轅知命和綠君柳繞過兩個窮追猛打的瘋子,走到茶幾旁坐下,端起茶杯飲用。
綠君柳問白曉月:“傾顏怎麼又和藍翎羽鬧上了?”
“誰知道?大概最近閒得慌,她精力過剩吧。”
白曉月悠然自得品著自己的茶,押根兒不想去管那個瘋女人。
鳳喻離脣角彎彎勾起抹曖昧的弧度,調(diào)笑道:“事實證明,你們晚上對她太過仁慈了。”
“噗!”
軒轅知命口裡的茶水險些噴出來。他好不容易嚥下,當即抗議,“拜託,你們多少顧慮下我這個外人的存在啊!你們想要討論閨房之樂我不反對,但是,你們別在我面前討論!”
鳳喻離朝軒轅知命拋了記媚眼,調(diào)侃道:“我以爲,你很想聽。”
軒轅知命惡寒。他連忙抖落滿身雞皮疙瘩,抗議道:“別別別別別別別!別拿這種事情來噁心我!”
白曉月附和著鳳喻離的話,若有所思,“看來,我們的確太過仁慈了,今天晚上得改進改進!”
軒轅知命“……”
靠!你們敢情都當老子的抗議是透明啊透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