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天雪地中,一條狹窄的山道上。
王朗一家人正不疾不徐的趕著路,王朗抱著王小米走在最后,曾語憫正傳授丫丫和王小虎“踏雪無痕”的輕功。
在場諸人凡是在雪地上行走的,除了丫丫和王小虎,其余人都幾乎能做到踏雪無痕,至少也不會讓雙腳陷入厚厚的積雪中。
若是長時間深踩在積雪中,以丫丫現在的武學境界,雙腳肯定會被凍傷,就算是王小虎身為暗勁巔峰的武者,也承受不住長時間的冰凍。
因此才有了曾語憫傳藝之事。
王小虎修為較高,而且輕功天賦極強,不到半天就基本能做到雙腳不陷入積雪。丫丫的輕功天賦也極為不錯,只可惜她的修為太低,估摸著沒有幾天的時間,也別想有所成果。
“四哥……那個……”
王小虎學會了“踏雪無痕”的輕功后,便來到了王朗跟前,眼珠骨碌碌的轉個不停,似乎在打著什么注意。
“你小子,有什么就說,吞吞吐吐的,難道是想找媳婦了?”王朗一臉揶揄的看著王小虎,其實心中明亮得很,這一路走來,王小虎的眼睛老往那匹馬看,哪里還不知道這小子是想騎馬?
“才不是呢!”王小虎紅著臉道,“四哥……那個,我能騎這匹馬嗎?”
王朗呵呵一笑,說道:“都十六歲的人了,這點小事還用得著這么緊張啊?去吧,不過這里山路崎嶇,只能騎著慢走,等你奇術熟練了再試著慢慢的加快速度。”
“可……四哥,你的這匹馬會認人啊,我……”王小虎結結巴巴的說道,顯然他早就趁人不注意之時就去試過,卻沒想到這馬根本就不讓他近身。
王朗微微一愣,頓時明白王小虎這小子何以變得這么規矩了,原來是早已受挫在先,隨即又驚異的問道:“有這回事?我怎么沒發現?你再過去試試看。”
王小虎不好意思的看了自家四哥一眼,這才小心翼翼的去接近一旁的馬兒,同時猴精猴精的蹦跳著說道:“馬兒,你看,四哥都允許我騎你了,你可別像之前一樣踢我啊。咱們都是自己人,要和睦相處,不能搞孤傲那套,你聽明白了嗎?再說了,君子動口……不行,你也不能動口,更不能動腳,身為好馬,要對你主人的兄弟溫順一點,聽話點兒,知道了不。”
“咯咯,小虎這是搞什么古怪,竟然和這匹馬說話,它聽得懂嗎?”顧欣怡嬌笑一聲,走到王朗的身邊,一臉好笑的看著王小虎這個小叔。
“呀呀!”
“哇呀!”
王朗還沒有說話,顧欣怡懷中的王綺冰就伸出了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小手,指著前面的馬兒,大眼睛中充滿了好奇。王小米也有樣學樣,眼中卻是閃動著雀躍的神采,一看就知道長大后絕對是個好動的主。
“這小子說我這匹馬會認人,我讓他去試試看,估計還真有可……”王朗話未說完,王小虎那里果然出了狀況。
只見王小虎的手剛接近馬背,那馬的一只后腳直接向他踢來,好在王小虎腿功不錯,當即飛速的抬起右腳,瞬間便用腳掌擋住了那馬蹄子。
卻在此時。
“咘嘟咘嘟!”
“我去,四哥,你這馬不僅會認人,還會放屁熏人啊。”王小虎夸張的捏著鼻子說著,快速的退了回來。
“咯咯……”
“噗!”
這回不僅是顧欣怡發笑,就連秋月也是忍俊不禁。
三個孩子見大人笑出聲來,也跟著在大人的懷中咧嘴“呀呀呀”的歡騰。
王朗同樣好笑的看了王小虎一眼,但同時也對這匹馬感到疑惑,他沉吟著道:“這匹馬我買來時還不會認人,怎么跟了后我就會認人了呢?”
說著,他走向前去,伸手在馬背上摸了摸,這馬果真與他很是親近,竟然轉身用馬頭拱了拱他的手臂。
“奇怪……”
王朗正說著,突覺手掌有些異樣,翻掌一看,頓時愣了,只見他的手掌盡然有些微紅,像是被涂了一層淡淡的染料。
“嘶!我這運氣不會這么好吧?這難道還是一匹汗血寶馬?不對不對,剛買來之時根本就沒有太大的奇異之處,頂多就是比一般的馬要好一點而已。莫不會是……因為吃了強身藥,激發出了它體內隱藏的血脈?”王朗一邊思忖著,一邊細細的觀察起這匹馬來。
這一細看,果然發現了些許的變化,這匹馬的頭依舊的偏細,一身的黑紅皮毛,但頸子似乎變長了一些,腿也比剛買時修長了不少,就連皮毛都變薄了很多,馬身也沒有原來那么膘肥,看起來好像是變瘦了。
“此馬與傳說中汗血寶馬的特征極為接近,看來真的是強身藥激發出了它體內的血脈,真沒想到隨便買匹馬,竟然會是一匹內藏汗血寶馬血脈的寶駒,這運氣……都可以用來買彩票了。”王朗自語著道,臉上露出了心喜不已的笑容,這時代有很多地方交通都不方便,有這樣一匹寶馬平時急用,就要便捷的多了。
“怎么,這還真是汗血寶馬?”秋月驚奇的來到王朗身邊問道,顧欣怡同樣不可思議的看著這匹馬。
王小虎早已聽得瞪大了眼睛,汗血寶馬他也曾聽說書的說過,一時間更是心癢難耐,兩手不斷的搓著,一臉的躍躍欲試。
王朗對秋月點了點頭,隨后對王小虎道:“看你小子急什的,行了,你上去試試。”
“太好了,嘿嘿!”王小虎早已等待不急,直接飛身上了馬背,有王朗一直撫摸著馬頭,這馬竟只是……略微不高興的哼叫了一下,就不在反對王小虎騎在它的背上。
王朗沒有急著把馬繩交給王小虎,而是撫著馬頭道:“你既已蛻變成了絕世寶馬,沒有名字怎么行呢?就叫你‘風羽’吧!不過你平時要溫順點兒,這里的每一個人都是你的主人,以后也要聽他(她)們的,知道嗎?”
也不知道風羽聽沒聽懂,反正它還真就應著王朗的話高亢的叫了一下,然后帶著背上的王小虎慢慢的向前走去。
“哇!太爽了,太爽了……”王小虎在馬背上大呼小叫,那興奮勁兒,讓人好笑不已。
“哇!五哥,你不是說這馬不讓你騎嗎?怎么現在又讓你騎了啊?”卻是曾語憫抱著丫丫回來,小姑娘在自己嫂子的懷中一臉驚奇的看著王小虎,眼中有著羨慕之色,顯然她也想騎馬兒。
“嘿嘿!丫丫,這馬叫風羽,可是寶馬呢?等五哥學會高超的奇術后就教你騎哈。”王小虎在馬背上意氣風發的說道,那樣子怎么看都有些像是在炫耀。
“好了!繼續啟程,咱們得找個縣城補給些吃食,還有衣服什么的,最好能再買輛馬車,孩子不能一直吹著寒風。進了縣城后,必須得給三個孩子泡一下藥浴,這樣既是驅寒,也是進一步的增強孩子的身體。”王朗對三個老婆說道,同時把王小米交給曾語憫,他卻是把丫丫抱了過來,讓小丫頭騎到自己的肩上。
三女連連點頭,其實她們早已擔心孩子能不能受得住寒冷的問題。
王朗讓丫丫騎到自己的肩上后,他的兩只手便騰了出來,于是拿出了木料,又開始邊趕路,邊用飛刀雕刻木偶,修煉起了“心念”之力。
隨著王小虎的奇術越來越好,一行人趕路的速度漸漸的快了起來,天黑之前,終于趕到了狄邱鎮。
隨意的找了一家旅店住下,王朗又帶著王小虎出了門,差不多九點左右的樣子,兄弟倆買回來了一輛頗為豪華的馬車,還給王小虎買了一匹不錯的快馬,同時,也開了幾副草藥。
把拉馬車的馬和王小虎的馬都交給了旅店老板,兄弟倆還沒有進屋,就見曾語憫已焦急的在門外等待著。
“老公,快,嬌嬌發高燒了,剛剛找了醫生看過,似乎效果不好,秋月姐正急得眼睛都紅了呢!”一見到王朗,曾語憫就快速的說出了她在此等待的原因。
王朗聞言也是大驚,當即把手中提著的中藥交給曾語憫,并吩咐道:“趕緊拿去找旅店老板,看著他把草藥熬成三碗湯,同時燒好洗浴用的熱水,盡量快點而。”
曾語憫二話不說,接過草藥就去了,王小虎機靈的自覺跟著去幫忙。”
王朗這才推門進屋,一入臥室,就見秋月和顧欣怡都守著發燒的嬌嬌,而王小米姐弟卻是早已睡著了,兩個小家伙從出生起,就被自家老爹用藥浴和強身按摩術增強體魄,身體還真不是一般的好。
“老公,快,嬌嬌發燒的很厲害,之前找不到你,我們找醫生看過,卻是沒有一點作用,你再不回來,我們都要送診所了。”秋月焦急的抓著王朗的手臂道,這還是她第一次稱呼王朗做老公,顯然心中無計可施之下,在此緊要關頭,她把希望都寄托在自己男人身上了。
王朗趕緊安慰道:“放心,老婆,我不會讓嬌嬌有事的,嬌嬌也是我的女兒,她以后也和小米姐弟一樣,都是我的親身女兒。其它不利于孩子成長的事,永遠都不要說出去,嬌嬌的身世只限于咱們夫妻知道,可咱們也要忘記嬌嬌的身世,從此她就是我王朗的親閨女。記住了,嬌嬌是我王朗的親生閨女。”
“嗯!謝謝老公……我……”秋月又是感動,又是心喜,一時間竟是心生漣漪,不再平靜,對于王朗的愛似乎正快速的升華著,蛻變著,變得更加的心心相印,猶如魚水深情,沒有什么能讓他(她)們分離。
顧欣怡也緊緊的抓住了秋月的手,姐妹倆相互緊握著,她們的感情早已變得不是姐妹卻又勝似姐妹,妒忌和爭寵在她們的身上就沒有出現過。
這就是三姐妹的聰明之處,也是她們早已協商好的辦法,一個能維護一家感情永遠和睦的辦法,只有不分不彼此的維護著這個家,才能一家永遠幸福,不離不棄,生死相依。
王朗一邊給嬌嬌號著脈,一邊看著姐妹倆感情深厚的樣子,心下不由得意,此生得三女為妻,他王朗夫復何求?
心中唯有感恩,感恩于三女對自己的青睞。
“怎么樣,老公,嬌嬌她……”秋月仍然忍不住焦急的看向王朗。
“老婆放心,我這就給嬌嬌推拿按摩,不出幾分鐘保證退燒,這次的確是大意了,好在我醫術……還算可以,治好嬌嬌并不難。不然你們就算是送醫院,以現在的醫療水平,還真沒法讓嬌嬌短時間內退燒,若是時間一長,嬌嬌的腦子非燒壞不可。”王朗嚴肅的說道,此刻嬌嬌沒有哭叫,這分明是已經陷入了輕度昏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