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麗堂皇此起彼落的宮殿矗立在蔚藍的幕下,跟隨著伍太后的鳳輦一干人等浩浩蕩蕩趕到。月落塵仰頭打量著雕梁畫棟貴氣逼人的灼華宮,三個龍飛鳳舞的嵌金大字赫然掛在大門之上。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想起昨夜擅闖洞房巧笑嫣然俏麗動人的麗妃,月落塵暗嘆這灼華宮三字到是很符合她的感覺。只是不知道,這麗妃究竟懂不懂得桃花的美麗和悲哀?
見她出神看著匾額,杏兒湊至她耳畔輕聲提醒:“娘娘,您的未央宮和其他四位貴妃娘娘的宮殿都是皇上御賜的名兒,灼華二字取自、、、”
“取自詩經中的《桃夭》,皇上很有心。”月落塵走在最后,對杏兒報以淡笑。久處深宮的杏兒美人自是見過不少,但月落塵的這一抹笑容還是讓她暗嘆傾國傾城原來是真有其人。
聽得月落塵的贊嘆,杏兒微微驕傲的道:“娘娘真聰明。娘娘,皇上是真的很有心,而且才華橫溢沉穩不凡。哎,可惜、、、”
杏兒低低的訴說讓月落塵輕易的確定她絕對是安陵泓宇的人莫屬。歷來后宮多哀怨,不論是主子還是奴才皆以真龍天子為中心。想那安陵泓宇雖深沉了點但畢竟器宇軒昂又是人中之龍,大概也是所有后宮女人的夢想吧?可惜,卻不是我的夢想!瞧她小臉黯然的樣子,是在可惜什么呢?
“可惜什么?”月落塵裝作無意隨口問問,可杏兒此時似乎已意識到自己多嘴,連忙掩飾:“沒什么,奴婢就是覺得當皇上不容易。”
明知她是撒謊月落塵也不戳穿,因為根本沒有必要。況且此時根本不是考慮安陵泓宇的時候,灼華宮鬧鬼之事才是眼下應該關注的問題。
來到麗妃寢宮,只見身著鵝黃色宮女服的宮女進進出出。待他們一行人進去,一位柳綠色宮裝的曼妙女子旋即朝伍太后和安陵泓宇福身,聲音柔媚至極:“臣妾給皇上太后請安。太后,臣妾本來去永寧宮給您請安,但途中遇到裕安公公說麗妃妹妹抱恙,所以就過來看看,還請太后原諒。”
伍太后揮揮宮裝寬大的衣袖勉強露出個笑容,眼神瞧向內臥室道:“柳妃不必自責,哀家知道你們姐妹情深。麗妃怎么樣了?”
不待柳妃回答,伍太后已抬步走入內臥室。柳妃露出個理解的笑容后看向一襲錦緞紫的月落塵,眼底有剎那的驚艷閃過后再次福身:“臣妾拜見皇后娘娘。”
“這時候就免禮吧。柳妃,宣太醫了嗎?麗妃好些沒有?”安陵泓宇面帶急色,深邃的眼睛里有著與平日迥然不同的焦躁。月落塵朝柳妃微笑示意后將安陵泓宇的神色盡收眼底,她不太明白為什么安陵泓宇會如此。麗妃得寵,究竟是因為她的身份還是安陵泓宇真心喜歡她呢?也許,這個問題只有他自己才清楚。
身材如同柳枝一般柔軟的柳妃往旁邊挪了挪步子喟嘆道:“皇上,娘娘,你們還是親自進去看看吧,臣妾實在是難以描述妹妹此刻的狀況。”
龍袍一甩,安陵泓宇旋即走進屏風后的內臥室,緊隨其后的月落塵進去就看到床榻上的麗妃發鬢散亂面色蒼白嘴唇發紫,微張的眼睛里全是懼意。見伍太后到來,她掙扎著坐起撲進太后懷中低低啜泣。
月落塵看得出來麗妃不像是裝出來的。但只不過一晚的時間,明媚動人的麗妃竟然變得憔悴至此?看來,不是真的有鬼就是有人在搗鬼!她站在安陵泓宇身旁,銀齒輕輕咬著下唇偷偷打量麗妃的寢宮,卻意外看到有個黑衣道士靜靜立在雕花窗戶邊,右手抬至胸前似乎在掐算什么。
被嚇得慘無血色不宣太醫只叫道士,此事甚為怪異。難道,這看似精麗的灼華宮曾經發生過什么慘事么?月落塵暗自忖度時,伍太后突然出聲打斷她的思緒:“謝天師,哀家想知道你到底算出什么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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