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地就能看到一位身材高挑的美女朝著三人走了過來,黑色的長發被卷了起來,在腦后盤成一個發髻,纖細白皙的脖頸美得讓人移不開視線。
即使穿了一身白大褂,依舊擋不住那種由內而外的優雅氣質,舉手投足間便有種令人難以承受的美感襲來。
就算是秦瑯,也不由地咽了一下口水,這女子也太美了,難怪一旁的周光輝都快流出口水來了,許多過道上的病人和家屬也都忍不住看向了林雨婷。
美麗的醫生他們不是沒見過,但是美到這種地步,就真的不多見了。
人要衣裝,佛要金裝,似乎在她面前被徹底顛覆。
不過當林雨婷看到秦瑯身后的周光輝時,臉色微微愣了一下,有些不可思議地看向秦瑯,眼神中似乎是在詢問發生了什么事情。
她可是記得很清楚,周光輝和秦瑯是死對頭,幾乎可以說是見面就要掐架的人,竟然能夠這么安穩地站在一起,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
不過她不知道,這一路過來,秦瑯已經和周光輝掐過好幾次架了,而且周光輝似乎從來沒有贏過。
“雨婷,你來得好快呀。我都沒來得及跟他們告別呢。”秦瑯笑著說道。
“我是正好從皮膚化驗室過來,周主任你們怎么在這里?”林雨婷有些好奇地問道。
“我來看看老李。”周光輝一見到林雨婷,整個人就變得精神了許多,眼睛里充滿了柔情,和之前對待秦瑯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那秦老師我們先過去吧。”林雨婷點了點頭,就不再理會周光輝,輕輕地扯了一下秦瑯的衣角。
這個動作看上去十分平常,可其中暗藏的那種曖昧之情差點個周光輝噴出一口血來,他急忙說道:“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伯父了,我跟你們一起去吧?”
“你?”秦瑯嘿嘿地笑了起來,“周主任,不用了吧?我們是去談正經事,又不是去喝茶,你要去湊熱鬧嗎?”
“我好歹也是中醫院的主任,說不定可以給雨婷你們提供一些幫助。”周光輝已經將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了林雨婷身上,完全不顧身旁的秦瑯。
聽他這么一說,林雨婷顯得有些猶豫,她本來就不是一個善于拒絕的人,現在更是一時間拿不定主意。
如果她有陳語彤一半的果斷,早就把周主任給甩到十萬八千里以外去了,哪里還輪得到他這么幾次三番粘來粘去?
“這樣啊,那也好。”秦瑯挑了挑眉毛,“那就看周主任待會兒的發揮了。”
說完,他便溫柔地看向林雨婷:“我們走吧,別讓你爸等急了。”
林雨婷這才溫順地點了點頭,動作幽雅地順了一下耳邊鬢角,帶著秦瑯和周光輝這兩個冤家走了出去。
這一次去的地方并不是秦瑯上次去過的那個專家會議室,而是直接到了副院長辦公室。
光是站在門口,他就能夠感受到內部裝修的不一般,特別是門牌上副院長這三個大字,就有種威嚴。
其實秦瑯對林青峰的印象還算不錯,畢竟能夠生出這么一個如花似玉般可愛女兒的父親,肯定要差不到哪里去。
但林青峰總讓秦瑯覺得有一點神秘莫測,雖然遠遠比不上陳語彤的父親陳齊山,必要的防范措施還是需要的。
在這個人吃人的社會里,永遠不能輕易相信任何一個人,就連你深愛的人都可能在第二天把你賣到深山老林里去當奴隸。
輕輕地把辦公室屋門推開,林雨婷率先走了進去,出聲叫道:“爸,我把秦老師帶來了。”
坐在辦公桌前正伏案寫著東西的林青峰抬起頭來,將寬厚的眼睛從鼻梁上摘了下來放到一旁,剛毅堅挺的臉上露出一抹淡淡地笑容:“快請他進來坐吧。”
林雨婷朝秦瑯招了招手,后者才點頭走了進來,在這種老江湖面前,他還是不敢太過于造次:“伯父好。”
“伯父好。”
緊接著,周光輝也從門外走了進來,一臉媚笑地迎了上去。
林青峰挑了一下眉毛,顯然有些意外,但在周光輝察覺之前就已經恢復了正常:“小周?你怎么也在這兒?”
“我是來看老李的,正好來拜見一下您。”準岳父,什么叫準岳父,就是要拼命討好的岳父,因為一個不小心,可能就只留下一個“準”字,把“岳父”給丟了。
“既然如此,那你們就先坐吧。”林青峰雖然心里有些奇怪,但嘴上并沒有說出來,只是指了指遠處的沙發,接著自己也起身走了過去。
秦瑯挑了一處略靠角落的地方坐下來,靜靜地等著林青峰發話。
“你們兩個都算是醫學界杰出的人才,所以我也就沒有什么可以忌諱的了,我今天找你們來,其實也就是為了李平男的事情。”
林青峰臉色嚴肅:“我想你們應該都知道,白斑皮膚癌這種病發病幾率不超過千萬分之一,即使在全球范圍內,能夠成功治愈這種疾病的案例也不超過兩只手。我們醫院雖然在燕京也能夠排上一點名號,但畢竟對皮膚科不太擅長。我已經從燕京皮膚專科醫院求助了幾名專家過來,可對方也都對此一無所措。我也是沒有辦法,所以才想請……兩位來試一試,說不定能夠創造出一絲奇跡。”
林青峰說得十分巧妙,當他說請兩位的時候,中間微微有個停頓,其實本來他是只找了秦瑯一個人,但礙于周光輝的面子,才加了這么一句。
要是他真的看中周光輝,那早就直接去把他給接來了,跟秦瑯比起來,他最多就是個打醬油的角色。
周光輝自己也知道其中的道理,所以他才更加氣不過,這秦瑯看起來就是個邋遢無比的小男人,究竟有多么大的能耐,竟然能夠得到市第二人民醫院這么多專家高手的青睞?
自古英雄多狂傲,雖然周光輝不覺得自己是英雄,但他同樣懂得什么狂傲,面對一個看起來就比自己弱很多,但卻幾次三番把自己搞得灰頭土臉的臭小子,一種極強的競爭心理油然而生。
他想在別人面前證明一下自己的實力,證明自己要比這個該死的秦瑯厲害許多,所以他才不會這么不要臉地主動湊上來貼人家冷屁股。
看了看身旁的秦瑯,他覺得自己既然已經不被重視,那就更不能弱于下風,所以主動開口說道:“白斑皮膚癌,的確是一種極其罕見的疾病,在華夏,治愈的幾率幾乎為零,臨床上沒有一次成功案例。所以能不能救下老李的命,現在還很難說。”
“現在也是死馬當活馬醫了,我對此也并不抱太大的希望。”林青峰點了點頭,臉色微沉。
“但就算是死馬,我們也得試一試。”秦瑯沉默了一會兒,才出聲說道,“如果沒有人嘗試,那結果只可能是死。雖然至今為止華夏都沒有成功地治愈過這種疾病,但并不代表我們不能成為這第一個首例!”
林青峰眼中頓時折射出兩道精光,整個人頓時精神了許多:“不知道小友又有什么妙招?上一次你那番手段,可真是讓我開了眼界啊!”
“伯父過獎了。”秦瑯微笑著搖了搖頭,“其實我也沒有治過這種疾病,所以并沒有直接上手的步驟,但我曾經治過一種和白斑皮膚癌十分相近的疾病,叫做蜘蛛毒,不知道你們是否聽說過?”
“蜘蛛毒?”周光輝吃了一驚,瞪大了眼睛,顯得十分驚愕。
林青峰點了點頭,沉聲說道:“我聽說過,那是一種由于體內毒素沉積過多而反映在皮膚上的癌癥,由于毒素以黑色蜘蛛形狀張顯在皮膚上而得名,也是一種機器罕見的疾病,一般在赤道附近的熱帶環境下發病的概率會高一些。沒想到小友你竟然治這么罕見的疾病?”
就連一旁在替眾人沏茶倒水的林雨婷也愣了一下,她并沒有聽說過這種疾病,但是從她父親嘴里,已經可以聽出其中的困難程度,沒想到秦瑯經驗竟然這么豐富。
“嗯,也是機緣巧合之下才見到的。”秦瑯微笑著說道,然后伸手從林雨婷手里把茶杯接了下來,“謝謝。”
此刻的周光輝雖然很想出聲挖苦,但是看到身旁坐著的“準岳父”,知道自己還是沉默一下比較好,只好瞪了秦瑯一眼,隨即溫柔地從林雨婷手里把茶杯接下來,順便對她拋了幾個媚眼,后者柳眉微顰,低著腦袋權當沒看見。
“那小友你有幾成把握?”林青峰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沉聲問道。
“這很難說。”秦瑯嘆了一口氣,“我第一次遇上李平男老師的時候,他當時病癥還很輕,我讓他到我這里來治療,他偏要說自己是普通的白癜風。我也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他了,不知道現在病到何種地步,再沒有看到病情之前,我的把握只有一成。”
“咳咳!一成?”周光輝嗆了一口滾燙的茶水,“這也算把握?!”
“不夠嗎?”秦瑯緩緩扭過頭來,微笑著問道。
“這怎么……”
“夠了!”沒等周光輝說完,林青峰已經朗聲接口,“一成把握也是把握,秦小友,大膽地去試一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