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己最愛的人寵壞是最幸福的一種壞
她卻瘸著去扶卓然, 卓然的嘴角滲出了血,她拿了手去擦,一邊擦還一邊慌張地問:“卓然, 你怎么樣?”
東迪氣得要瘋掉了, 一把把她扯到了一邊, 說:“你沒搞錯吧, 到底誰是你老公, 別仗著高鵬寵你,一天到晚無法無天的,我可不給你面子。”
她也是怒極, 瞪大了眼睛,說:“不需要你給我面子!我愛怎么樣就怎么樣, 高鵬管不到我, 你更管不到我。”
這兩兄妹原本就總也掐架, 今天又是這樣的狀況,東迪對她的忍耐也算到了極點:“我今天還就管你不可, 平時給你點臉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吧,一邊坐著去,等我收拾完卓然,再慢慢給你算賬。”
秋楓冷笑道:“你最好現在就給我算賬,我還怕了你嗎?”
“行了, 東迪。”他忙攔在中間, 有他在, 他哪會讓秋楓受半點委屈。
“行, 你就護著她吧!”東迪伸出的手又放了下來, 他只把氣灑在卓然身上,因此回身踢了卓然一腳, 說:“給我滾,以后別讓我看到你!”
卓然卻再漠然不過的擦了擦嘴角的血,冷冷地說了句:“這里好像是我的地方,該滾的應該是你吧。”
“看不出來呀,小子,你還伶牙俐齒的。”東迪又要動手,高鵬拉住了他,說:“算了,我們走吧。”
秋楓卻不動,他去扶她,她躲開了,語氣冰冷地說:“你們走吧,我不走!”她原本是覺得愧疚的,畢竟那樣計劃好了陷害他,他找來了,面容清瘦了很多,她是想道歉的,可卓然是無辜的,他偏偏看著東迪把他打了也不攔著,還有什么好說的,既然已經錯了,那就錯下去。
東迪氣呼呼地在前面走著,頭也不回地對他說:“別給她那么多廢話,抱走!”
“你敢!”她往后退了一步說,如水的眼睛里一汪清澈,如門外那泊湖水,小臉卻是緊繃著,沒有任何表情。她是真不相信他敢對她怎么樣。
東迪卻不管這些,看他站在那兒不動,走回去把秋楓抗在了肩上就往外走。
她在東迪肩上又踢又打又叫,直到東迪把她扔到車里還不肯安靜下來,他猶豫再三,還是說:“ 這樣好了,東迪,你開車回去,我陪小楓留下。”他從沒有拂逆過她的意思,從不曾想要和她爭什么輸贏,胡鬧就胡鬧吧,反正她總也這樣。
東迪不可置信地望著他。
他在房間里幫她揉著腳踝,一邊揉一邊問:“好點了嗎?”他的聲音很溫柔,動作也是小心翼翼地,生怕弄痛了她。
畢竟做了那樣冤枉他的事情,她的心底還是有些忐忑的,剛才他說要留下的時候,氣得東迪差點吐血了,他還是抱她到房間,找了藥油為她又揉又擦的半天,她有時候就奇怪,好像他從來就不給她生氣,無論她再怎么胡鬧,他都一副不介意的樣子,事后更是連提都不提。
她從床上退到地上坐著,這里每一個房間里都鋪了厚厚的地毯,地毯很柔軟,象她此刻的心情。她靠在他的肩上,悠悠地問:“不生我的氣嗎?”
他“哦”了一聲,似是已忘記了,她一提醒了又記起了似的,說:“我還在奇怪為什么每一個女人的身體都是一樣的?”他挨著她坐著,聲音不大,她卻聽得很真切,那夜他和她極盡纏綿之事,早上才換了多多進去的,原來他還在想著這個事。
她心頭突然躍起一種異樣的情緒,她指著他說:“哦,原來你·····”她簡直無法相信。
他打了一下她的手指,說:“你還不是一樣。”
毫無防備似的,兩個人的心被無端的撞擊了一下。他一向對男女之事不怎么感興趣,二十出頭的年齡滿腦子竟想賺錢的事了,身邊的女人也很多,但是沒有看到眼里的,也難怪,家里有那么兩個極品女人在,有時候難免會做比較。后來就趕上秋楓出了車禍躺在醫院里,自此以后他的腦子都裝滿了她,再沒有那個女人能走進他的心里去。
她也一樣,雖然已經很時尚了,但有些事情還是從骨子里不能接受,又總也碰不上可心的人,也只有跟了他,才覺得安心。仿佛是一顆向日葵的種子,等待了一季的花開,卻努力為他一個人綻放著。
那湖泊的景色到了晚上越發顯得美了,湖面上氤氳了一層薄薄的霧氣,月色如煙,遠離了城市的喧嘩,此處竟如世外桃源般賞心悅目。
東迪沒有走,他是不放心高鵬陪秋楓留下來的,依高鵬對秋楓的遷就與溺愛他不知道還會發生什么事,而且他留下了也能看著卓然,這個房子里他最不看好的還是卓然,他總覺得這個卓然陰壞陰壞地,他必須時刻提防著。
卓然在彈吉他,不得不承認,卓然是一個很好看的男人,有點象日本漫畫里的人物,修長,俊朗,又有種病態的憂郁,他抱著吉他坐在平臺上叮叮淙淙地拔弄著,月亮很圓,月光灑在他的身上,這月光,這景色,這人,還真有有點妙不可言的意境。
東迪靠在欄桿上喝啤酒,他剛開車到附近的商店里買了幾扎的啤酒來,仿佛美酒才能配得上這美景一般。他是個極怕無聊的人,一個人喝得悶了,又被那叮叮淙淙的聲音弄得煩心,就喊:“喂!小子,別彈你的破吉它了,過來過來,過來喝杯酒。”
卓然也不拒絕,真的就放下吉它走了過去,他扔了罐啤酒給他,說:“你說你爹娘怎么這么會給你取名字,叫什么卓然,再加兩字就是個成語了,卓然超群,別說,你還真配這個名字!”
“三哥說笑了,卓然就是個狗屁不是的東西,三哥你抬舉我了。”他隨秋楓叫他三哥,本是很親切的一個稱呼,從他嘴里說出來,卻很有些江湖的意味,然而他骨子里那份不容忽視的驕傲與骨氣,讓東迪對他也有些刮目相看了。
“看不出來你小子還挺會說話的,”東迪最吃別人捧他:“不過別叫我三哥,我可不是你三哥,叫我東迪吧。”
“還是叫三哥吧,叫三哥親切。”卓然說道,他很倔強,倔強到軟硬不吃,這樣的一個人東迪還是第一次見。生意場上,有哪個人不是圓滑的緊,審時度勢,是最基本的原則,偏偏眼前這個不會,還真是另類。也不能怪他,搞藝術的,總有些怪癖的,否則也不會有如斯的才華。
他覺得沒有必要和這樣的人生氣,就說:“隨你,愛叫什么就叫什么,反正明天離開這里以后我都不想再見到你。”
偏偏這個卓然總不識相,固執的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他不緊不慢地說:“有些話不能說的太早,或許卓然和三哥有緣,以后見面的機會還多著呢。”
真沒見過這樣的,東迪怒火中來:“你還蹬鼻子上臉了,你信不信等下我把你的破吉它扔到這湖里去?”他又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東迪就又說:“我惱了連你都扔下去,以后別打我妹妹的注意!”
卓然倒也不生氣,還是淡淡地說:“三哥不要把話說得太滿了,感情的事不是你說怎樣就怎樣的,它不在任何人的掌控范圍之內。”
他說的是有道理,可東迪聽了就覺得刺耳,他真想揮手給他一耳光,但住在人家這里,吃在人家這里,怎么也要看些情面。況且他倔強到讓他心底有那么一點小小的震撼。他也就算了,反而伸手幫他撫了撫衣領,有些陰沉的笑說:“小子,有意思!”怒到了極致,反而輕描淡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