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認識的第二個月，她約我去了庫爾勒，我去的很大原因是她給我訂好了飛機票。去過很多地方，還是喜歡有河穿過的城市。吉林在松花江的滋潤下簡單而又安逸，成都幾條河流穿城而過，就像成都人的標簽一樣：可以享受生活，但不怠慢生活。而庫爾勒就是這樣一個溫柔如水的城市，一條河流帶給這里無數的美好與感動。

已經記不清去過庫爾勒多少次，每次都會在孔雀河邊上走走，整個人就會釋然。烏魯木齊的河灘上沒有水，到處都是車水馬龍。在庫爾勒就會沿江漫步，時而幾個人滑輪而過，時而幾對情侶嬉笑而鬧。這就是一個城市最真實的表現，與自然融合，讓人們安逸。

也許庫爾勒不是整個新疆最出彩的旅游勝地，但它一定是最適合居住的地方。也是與我最有緣的地方，我的哥哥與妹妹都在這個城市發展，安居樂業。每次落到這個城市，我都在想：

如果可以，我們能不能留在庫爾勒。

水流淌，夜明媚。

即使水會起浪，夜會灰暗。

陪你始終不會疲倦。

去庫爾勒的第二天，她帶著我逛商城，我突然對她說：要不我給你做一頓飯吧。她很詫異我會做飯，我在賣河豚的地方問老板，這玩意胖胖得壓秤，我能不能講個笑話再買？她問我：為什么？我說，河豚一生氣就腫了，一高興會不會瘦下來？王蓓一臉無奈，拉著我就走。

在商場里，我故意把蔥當蒜，把土豆當紅薯。一路上她問我最多的就是：你真的會做飯嗎？

晚上的那頓飯她大吃一驚，我想這就是我要的效果。

去庫爾勒并不是為了坐她的車上看風景，也不是為了吃庫爾勒最好的烤肉拌面，而是給她做一個策劃。

她做了鉆石展銷會，想推廣。她給我看了一組照片，是員工拍攝的，一個七旬老人在她的店里買了一枚鉆戒送給了她的老伴。

后來全國各大網站看到了一個新聞：庫爾勒七旬老人送鉆戒感動全國網友，就是我放到互聯網的。我希望通過這個真實的事情帶動展銷會的銷售。

去年的展銷會賣出去了八十萬，我一直興奮地對她說：我們銷售額到一百五十萬就結婚。

實際上三天的時間，總共賣出去不到十萬，連本錢都很難收回。

這是我做過的最失敗的營銷，盡管所有人都知道了這個事件。

回到烏魯木齊的時候，王蓓也來了。我請她吃了一頓飯，我帶著馬史，她帶了一個中年女人。那頓飯上，馬史還是如同每次聚會一樣調侃，他說：其實楊奮的眼光還是不錯的，因為他看上的女孩，最后都嫁給了好人。他還說：他每次都想騙女孩戀愛，最后都付出了真心啥沒得到。他還說：楊奮真的是暖男，不過是地暖。他還說：楊奮最大的夢想就是找個美人魚，哪怕是個丑人魚也可以。中年女人問：為什么？馬史說：這樣他就不擔心別人劈腿了啊。

吃完飯的時候，王蓓站起來對中年女人說：阿姨，你咋還帶著爸爸送的鉆戒，款式那么老了。我和馬史都傻眼了。

那是我第一次見家長，無比的失敗。王蓓的父母離婚了，父親又找了一個，就坐在了我的對面。我喜歡和馬史在一起玩，因為他是唯一可以逗笑我的人。可是這一次，我笑著笑著眼淚都下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