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永存
大概每個人身上都有獨特的味道與氣息,不用薰香與雕刻,自然就成就了他的芬芳與燦爛。在我看來那就是與生俱來的特質,而舒永存就是這樣的一個人,質樸而又執著,就好像沒有雕刻的原石那樣,擺在你的面前,讓你感覺到自然有力。
從一個小縣城出來,曾經去深圳打拼三年,也為愛情回到新疆,三十四歲的舒哥一臉的滄桑與剛毅。從他的身上能看到小縣城人的樸實,還有大海的寬闊,在我看來,他不適合賣玉,因為每次客戶或者朋友來了,他只是在成本上加價一二百元。他是一個好哥哥,他總是對我說,小富即安。
舒哥有一段并不成功的愛情,從小學開始喜歡一個女孩一直到大學畢業娶到手,歷經許多年,可是婚姻真的是愛情的墳墓,這場婚姻戛然而止,到現在已經單身了兩年多。分手那年,自駕三個月去了云南、西藏等地,他每次都告訴我,是那段旅游救了他。他說身邊沒有合適的人。可我覺得一個身高一米八零,性格無比好的人,怎么可能找不到?我知道,他心里放不下那段感情,他是一個癡情的人。
這個夏天因為很多原因,和田玉的買賣并不好做。舒哥與他的合伙人堅持三年了,他的合伙人是一個維吾爾族朋友,主要負責收貨,而舒哥負責賣貨。舒哥總是對我說,再堅持一下,一定會好起來,古語不是說了么,艱難困苦玉汝于成。我曾經問過舒哥為什么不去內地發展,有一個很好的朋友在內地發了財,一直力邀他去發展,可是舒哥說,深圳沒有拌面,會不習慣的。
有時候我就和舒哥在店里喝茶聊天,大部分的買賣都是靠老客戶維持,舒哥的店在華凌玉器城看起來并不顯眼,每天來的客戶很少,很多時候都是一些小商販推銷一些廉價的玉器,我就和舒哥慢慢開始學會識玉,學會撿漏。舒哥就是那樣一種人,你說不出他的好,但是在他身邊你就是覺得自然。他會因為我倒茶而說句謝謝,可是你怎么都不覺得那是一種客氣。
舒哥是一個話并不多的人,他喜歡開車一路聽著歌遐想,他與那些玉商總是顯得格格不入,他不圓滑,也因此很多人愿意與他合作。他沒有夜生活,每次下班都早早回家,一個人簡單地弄點飯,然后宅著。他是那樣的一個人,如同《詩·木瓜》寫的一樣: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但是對于付出,他總是不求回報。
有那么一些從青河來的朋友,在這個城市工作、生活、成家、立業。我們常會聚在一起,有時候我們開玩笑說,我們干脆叫青幫算了。新疆很大,大到從一個城市到另一個城市要走好久,新疆又很小,小到我們總是能找到彼此依偎在一起。
冬天的生意會更加難做,我和舒哥約好了去青河看看,看看那里的冰天雪地,看看長了“眼睛”的白樺樹,看看綿羊與一望無際的戈壁灘,舒哥的爺爺和我爺爺一起來的新疆,開墾了青河那邊的土地。如今我們還是生活在新疆,不想離去。我們都有一個共同的夢想就是新疆越來越好,我們也會有一個美好的明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