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濕漉漉的,沉魚渾身都打濕了,她很火大,很委屈,本來這個時候她應該在家里睡的好好的,要不是因為他,她也不會落得這么狼狽,可他倒好,一上來二話不說就明著暗著諷刺她,這人一定是小腦萎縮,大腦進水。
“你自己不是有車嗎?干嘛還找我?”沉魚面露慍色指了指不遠處的那輛奧迪!
鐘澄宇冷哼了一聲,伸手指著那輛奧迪:“你不光光耳朵不好使,車開不好,就連眼神也有問題吧,那是我的車嗎?”
沉魚仔細看了一眼那輛車的車牌號,果真還就不是鐘澄宇的那輛車,頭疼,她抱著手臂靠著車:“我現在不想和鐘總您斗嘴皮子,拜托能不能早點帶我回家?”說完撥了撥劉海,額頭上那一大片青紫看的鐘澄宇有點不爽。
他沒說話,一邊掏手機撥電話,一邊想去牽沉魚的手,她停下腳步,看了他一眼,故意落后了幾步,兩只手打了個擦邊球。
鐘澄宇側臉盯著沉魚,一臉若有所思,沉魚毫不示弱,揚起下巴回瞪過去。
他突然噗嗤一下笑出聲:“原本我還以為你是個異類呢,原來你也是正常的人類,也有人類正常的喜怒!”
沉魚盯著他,他身后的天空遠遠的望過去就像一塊上好的黑絲絨,再配上半空中騰起的水幕,淺淺的掛在他的身后,特別的巍峨雄壯!
她撥了撥糾結在脖子里的長發:“你罵誰不是人?”
鐘澄宇一臉的我很委屈:“誰搭話就罵的誰咯!”
“鐘澄宇……”三個半夜的,沉魚這一聲特別的嘹亮刺耳。
鐘澄宇回眸一笑:“別那么大聲,我聽力沒問題!”
看著他挺拔的背影和慢悠悠的腳步,沉魚恨不得咬碎一口銀牙,瞧見了吧,這就是她和鐘澄宇的婚姻,他就是萬惡的資本主義剝削者,而她就是被資本家剝削壓榨的大苦勞眾,她試過反抗,可從未成功過!
沉魚將自己塞進后車座,聽著他叫拖車,然后一個人坐在駕駛位上抽香煙,窗外煙雨蒙蒙的,一圈又一圈的煙圈散開,就像在薄薄的天幕盡頭打上了一層薄光,如夢似幻,清清融融的。
她覺得有點冷,干脆縮起了雙腿抱在懷里,前面的鐘澄宇透過后視鏡看見后車上縮成的一團,長發零零散散的落在雙肩上,清麗的面容上有難掩的疲意,托腮發呆的樣子就像一只蠢蠢的兔子一樣,明明就是被獵人算計了,可卻還不自知,把獵人當成救命恩人!
鐘澄宇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過份了,他本意是想懲罰懲罰她,有本事撒謊,就應該有本事接受懲罰,于是他明明知道她車技不好,可還是讓她開車去機場接他,他算的出她鐵定會出事,果不其然還就真的上了他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