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時候,沉魚開的車,介于自己蹩腳的技術(shù),她時速一直都控制在40碼,這讓坐在副駕駛的鐘澄宇很抓狂,這速度,還不如十一路來的快呢!
當然了,鐘總心里雖然這么想,可嘴上說出來卻又是另一番的豪爽:“別怕,踩油門,車撞了不用你掏錢!”
沉魚最煩開車的時候,別人和她說話,再加上鐘澄宇精蟲上腦,把自己搞成這副德行,她又被言笙明著那么一提點,早就恨不得一把掐死這個男人了,于是,被他這么一說,她導(dǎo)火線刺溜一聲就點燃了:“那你先把上次修車的錢給我!”
鐘澄宇淡淡的開口:“車好像是我去提回來的吧?修理費好像也是我拉的卡吧?”
這下沉魚沒話說了,是她不夠細心,從上次出車禍到現(xiàn)在,她都不知道,那車鐘澄宇已經(jīng)提回來了,剛剛他說撞壞了不找她,她一下子便想到,他那天撂下的狠話:“車子的修理費你自己付!”
所以她才會莫名其妙的來了這么一句,可眼下看來,這不是典型的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嗎!于是閉嘴不再搭理他。
鐘澄宇很識相,也適時的閉嘴,一直到了十字路口,他才指了指右拐角:“去趟醫(yī)院吧!”
沉魚搖頭:“先送你回家,媽那我下午過去,昨個她已經(jīng)拆線了,一切都很好,醫(yī)生說這倆天就可以出院了!”
“我的意思就是去接媽出院!”
“先送你回家,然后我再去接媽出院!”
“先去醫(yī)院接媽出院,然后我們一起回家!”
前面紅燈,沉魚立馬踩了剎車,有點用力,有點猛,鐘澄宇猛不迭的一下子差點撞到擋風玻璃,扯到背后的傷,他咬牙:“沈沉魚,你故意的是不是?”
沉魚連忙將車停到了路邊,打了雙跳,解了安全帶就沖著鐘澄宇靠過去:“你沒事吧?”
“暫時還死不了!平時就讓你沒事的時候多開開車,踩個剎車而已,看把你給笨的?”
沉魚盯著在自己眼前亂戳的食指,本能的往后讓了讓,小聲道:“人前一套,人后一套!”
鐘澄宇蹙眉:“你說什么?”
她揚頭,這次理直氣壯的提高了幾個分貝:“也不知道剛剛誰一個勁的讓我踩油門?”
他漾出一個淡淡的笑:“我是讓你踩油門,可是沒讓你招呼不打就猛踩剎車!”
沉魚自知說不過鐘澄宇那張伶牙俐嘴,到最后實在被他僵的無話可說,就只能耍無賴:“我又不是你的專職司機,嫌我開的不好,自己來開或者下去打車!”
他眉頭緊蹙:“快……沉魚……快幫我看看,后面是不是又出血了?”
沉魚一聽連忙探過身子去仔細打量,他順勢伸手在她的腦門上彈了個爆栗:“你忘了言笙的話了,我可是病號,你倒好,要讓病號自己開車,你知不知道開車要用到雙臂和整個背脊的力量,那樣的話傷口會繃開的;讓病號去打車,出租車上那么多的細菌,很容易感染傷口的!”
沉魚捂著額頭看著鐘澄宇侃侃而談的樣子呆若木雞,她腦子驟閃出一個想法,鐘澄宇的前世是唐僧吧?這么啰嗦?
直到交警來敲車窗玻璃,沉魚才回神,看見年輕帥氣的交警沖自己敬禮,她本能的滿面笑容的按下玻璃。
交警沖著車里看了一眼,鐘澄宇瞥都沒瞥對方一眼,倒是沉魚很積極的開口:“有事嗎?這里是臨時停車位,不錯吧?”
交警點了點頭:“請出示一下駕照!”
沉魚連忙從包里翻出了駕照,帥哥交警翻看一會,時不時的抬頭看了幾眼沉魚,確認是本人無誤之后才將駕照還給她:“這里是臨時停車位,不可以長時間停車,請及時開走!謝謝您配合我的工作!”
“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沉魚邊說邊關(guān)上玻璃,然后發(fā)動離開!
直到拐進了往醫(yī)院去的路口,鐘澄宇才開口,語氣陰陽難辨:“我終于明白,為什么中國近兩年車禍高發(fā)了!”
沉魚沒聽出他話里有話,本能的反問:“為什么?”
“你想啊,按現(xiàn)在社會的男女比例,這大街上開車的最起碼有百分之五十都是女人吧?搞這么一個有型有款跟定海神針似得在馬路中央杵著,那得吸引多少女人的目光,這心思都不在開車上了,不就會出車禍嗎?你能說,這樣的交警不是馬路殺手嗎?”
鐘澄宇分析的頭頭是道,沉魚想反駁他都無從下嘴,最后,快到醫(yī)院的時候,他慢悠悠的來了一句:“算了,以后這車你還是少開吧!”
到這里,沉魚徹底一口血憋在嗓子眼里,恨不得噎死自己,這不是典型的自己打自己臉嗎?
她一路無語的跟在鐘澄宇后面,看見他一臉風輕云淡的樣子,突然覺得,人家自己都沒覺得自己跟個七十二變似得,你跟著后面著什么急?
鐘澄宇受傷的事情,沉魚一直瞞著柳卿柔,他們都清楚,如果讓她知道鐘澄宇和夏驕陽打架傷了,她指不定架著拐杖就要去找夏驕陽理論。
因此,在柳卿柔面前,倆人都心照不宣的閉嘴!
在鐘澄宇的堅持下,柳卿柔被接回了小倆口的家,柳卿柔這次倒也沒推搡,沉魚畢竟是成了家的,總不能讓她拋下老公不管成天住在娘家照顧自己吧?這要是讓她每天的倆頭跑,她這個當媽的又心疼,所以住過去也不為是個倆全其美的法子!
回去的時候,仍舊是沉魚開的車,這次她超常發(fā)揮,穩(wěn)又快的開回了家,下車的時候,柳卿柔還夸她:“沉魚現(xiàn)在車開的越來越好了!”
鐘澄宇還十分應(yīng)景的應(yīng)和丈母娘:“是啊,是開的越來越好了!”
沉魚在后面氣的頭頂烏云一片,她這明明就是被逼出來的呀!
就這樣,柳卿柔在女婿家的客房里住了下來,鐘澄宇因為后背的傷,一回家就被沉魚打發(fā)去臥室趴著。
柳卿柔眼尖,早就看出來鐘澄宇走路不對勁,于是趁著沉魚來客房給自己收拾的時候便問了沉魚:“澄宇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走路姿勢可別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