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澄宇從來沒有領教過沉魚的嘴皮子,沒結婚前他們是普通朋友,幾乎沒有什麼交鋒的機會,結了婚之後,她像只烏龜一樣把自己縮在殼子裡,不管他做什麼?說什麼?似乎對她都產生不了任何的影響。
而眼下,這麼咄咄逼人的沈沉魚,到真是讓他有點大跌眼鏡。
“說的真好,果然是當老師的,嘴皮子真夠溜的,不過,有一點,你還就說對了,我就是個修養不夠好的危險次品,但你知道爲什麼會有危險品這麼一個詞嗎?”
沉魚白著一張臉不說話,她從沒有和鍾澄宇這麼吵過架,以前不管他怎麼欺負她,她都捱著,死活不回嘴,雖然像個受氣包,可卻也總是能把鍾澄宇氣的恨不得倆個鼻孔出氣。
而今天,她真的是忍不下這口氣了,從進包廂開始,她頭上就頂著一片烏雲,時不時的還電閃雷鳴幾下,鍾澄宇帶她赴這趟鴻門宴,她忍;當著夏驕陽的面和她秀恩愛,她忍;可他看著她在衆人面前難堪無動於衷,還擺著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樣子,這個,她說什麼都忍不了!
人要臉,樹要皮,她在外面配合他給足他面子,自然也希望他能給她留點餘地,而他那麼決絕的讓她一個人去面對那麼多雙眼睛和嘴巴,她怎麼能嚥下這口氣,怎麼能不火?
如今這火發了,瘋也作了,他似乎看上去更不正常了,整個人站在那渾身都彷彿冒著黑氣,她躲了躲,可手依舊被他拽著:“你放手!”
他笑了一聲,徑直邁開步子拽著她就往外走:“之所以被稱爲危險品,是因爲他極具殺傷力和危害。”說完,他定住腳步,轉頭對她一笑,明媚傾城:“話再說回來了,你有見過狼會放掉到嘴的羊的嗎?”
轟的一聲,沉魚整個腦子都炸開了,裡面硝煙瀰漫,她完全看不清前面的路,可是她感覺到自己好像把自己親手推到了懸崖邊上,而鍾澄宇則站在上面,居高臨下,一臉淺笑的盯著她,沒有施以援手的打算,反而淡淡的對她說:“沈沉魚,我們一起掉下去吧!”
鍾澄宇將沉魚鎖在車裡,她被摔的七葷八素的,爬起來隔著窗戶看見他離開的背影,她瞪大了眼睛不停的拍打著窗戶:“鍾澄宇,你放我出去,你站住,聽見沒有,你放我出去!”
他剛走了幾步便聽見身後她夾雜著些許哭聲的聲音,腳步徵愣,可他卻告訴自己:“鍾澄宇,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生活太平淡了,總歸要掀起點血雨腥風來吧?”
鍾澄宇去包間收拾了東西,和衆人打了招呼:“沉魚還在車上等著,我就不陪你們續攤了,你們陪著驕陽,多少都算我的!”
路過夏驕陽身邊的時候,鍾澄宇故意停下,拍了拍他的肩:“好好玩……”
夏驕陽冷哼了一聲,故意讓了讓,鍾澄宇的手就落了個空,這樣的故意在他看來和四歲小孩的幼稚沒什麼分別!所以更懶的開口,本來麼,你見過有大人和小孩子過意不去的嗎?
這頓飯吃的可謂是好戲綿連,驚險乍現,沉魚走了,夏驕陽的心的也散了,散場的時候,人都走光了,夏驕陽起身坐到了沉魚的位置上,伸手端起自己剝的那盤蝦仁,用沉魚的筷子,一口一口的,吃的慢條斯理,吃的極爲細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