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一臉恍然,連忙改口:“是我說錯了,等鐘太太五個月的時候,您可以帶著她來做個b超!”
沉魚連忙開口:“醫生,他和您開玩笑的!”
從婦產科出來的時候,鐘澄宇一邊掏手機,一邊不停的叨叨:“這好消息得趕緊告訴爺爺奶奶和媽,她們等的都快望穿秋水了!”
然后沉魚便聽見他給母親打電話報喜,口氣里洋溢著濃濃的興奮和幸福,看著他不斷點頭應承的樣子,她知道,一定是母親在叮囑他什么,掛了電話,他還是一臉的笑意,那樣子就像個分到了糖果的孩子一樣,幸福之感不言而喻!
兩人直接去了觀察室,經過一夜的膽戰心驚,醫生給大家吃了顆定心丸,觀察期已經平穩渡過,再過幾個小時,孩子就能轉進普通病房了,一家子人都松了口氣。
沉魚發現經過這一夜的驚心動魄,老太太似乎一下子蒼老了許多,鐘澄宇站在老太太身邊低頭邊說著什么邊指了指了她,她就知道他一定是將她懷孕的事情告訴老太太了。
果不其然,老太太的臉就跟變魔術一樣,從愁眉苦臉轉而笑成了一朵花,笑瞇瞇的來到沉魚面前,拍了拍她的手:“終于等到了,你可得給我好好養著,不能虧待了我的重孫子!”
老太太這話剛說完,老爺子眼神立馬轉移到了沉魚還很平坦的小腹上;正在接水的容譽手頓了頓,熱水濺在了手背上,紅了一塊;鐘澄宵則是皮笑肉不笑的恭喜鐘澄宇:“老二,要做爸爸了,恭喜!”
鐘澄宇扯了扯嘴角:“敬謝不敏……”
鐘澄宵一臉的不在乎,轉身沖著沉魚開口:“這懷孕啊,頭三個月最危險了,當年,你嫂子剛懷彎彎的時候就差點習慣性流產,弟妹你可要小心了!”
本是一句好意的提醒,可是從鐘澄宵的嘴里說出來,聽在沉魚和鐘澄宇的耳朵里卻著實變成了另外一個意思:懷孕又怎樣?那得看你是不是生的出來?
沉魚只是點了點頭并沒有說話,而鐘澄宇忍不下這口氣,兩步上前便阻隔了鐘澄宇和沉魚的視線接觸,口氣充斥著各種不善:“如果我是你,我現在最擔心的會是我的兒子是不是平安,而不是有其他時間來提醒別人的老婆該如何來保胎!”
老爺子重重的咳嗽了一聲,沉魚連忙伸手拽了拽鐘澄宇,那意思是讓他不要再說了。
礙著老兩口在場,鐘澄宇也適時的點到為止,不再說話,只是和鐘澄宵之間依舊是劍拔弩張的樣子。
容譽很聰明的避免參與了兩人的交鋒,早就換了無菌服在病房里看兒子,現在在她的眼睛里,誰都沒有兒子重要!
下午,彎彎轉到了普通病房,意識也慢慢的恢復,只是說話還不利索,老倆口一顆提著的心徹底放進了肚子里,臨近傍晚的時候,鐘澄宇先送他們回老宅,沉魚則在醫院等他。
鐘澄宇前腳剛走,沉魚后腳就接到了一個電話,是個陌生女人的聲音,聲音甜甜的,聽的出來是個年輕的姑娘,就在沉魚還在琢磨自己什么時候認識這樣的人的時,對方很清楚的道明了來意:“沈小姐,商陸先生現在正在醫院,我們是從他的手機里找到你的聯系方式的,您看,您是不是來一趟,商先生傷的有些重!”
沉魚沒多想,連忙點頭:“請問你們是哪個醫院,我馬上就到!” www? тTk ān? co
“市第一人民醫院骨科。”
沉魚頓了頓了,她現在不就正在第一人民醫院嗎?于是連忙掛了電話,急促的走了幾步,突然想到等會鐘澄宇還會來接自己,為了不讓他擔心,她便又折了回去,正好遇上鐘澄宵,便和他打了聲招呼!
找到骨科的時候,沉魚有點迷茫,來來往往的都是人,她根本不知道商陸在哪,定了定神,找到了護士站:“請問這里有沒有收治一位名叫商陸的病人!”
護士翻了翻登記冊:“有,今天上午剛送過來的,在十八床!”
“謝謝!”得到了確切的床號之后,沉魚拔腳就走,可剛走了沒幾步,她突然折回:“請問,他傷勢怎么樣?”
護士公式化的回答:“他是急診轉過來的,刀傷,左側尺動脈斷裂,左尺神經斷裂,左伸指肌腱屈指肌腱斷裂。”
一大串的術語,沉魚根本聽不明白,可她唯一聽明白的是那三個斷裂,她渾身雞皮疙瘩都顫栗了起來,頗有些激動的拽住護士的衣袖:“很嚴重嗎?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護士一邊拽開她的手一邊回答:“雖然都是外傷,可傷口很重,很深,一般這種情況,家人一定要細心照顧,頭兩天熬過去了,問題應該不大!”
沉魚松了口氣:“謝謝……”
護士看見她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淡淡的出聲:“你也應該管管自己男朋友,多大的人了,還打群架,還一挑五,現在是法治社會,有什么也應該先報警,暴力是解決不了問題的,不過他還真是厲害,那五個傷的比他還重!剛剛警察已經來過了,錄了口供,認定你男朋友是無過錯方,那五個人被取保候審了!”
沉魚一臉的不相信:“打群架?”
護士瞥了她一眼:“可不是,送過來的時候渾身都是血,我們還都以為救不活了呢!剛做完了縫合手術,等會麻藥勁過去了,還指不定得疼成什么樣子呢!你仔細的看著吧!對了,他的費用都還沒交呢,既然你來了,趕緊去把錢給交了吧!”
沉魚一臉錯愕的盯著護士離開的白色背影,腦子里一直都還沒能回神,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對面風風火火的走過來一個人,狠狠的撞了她一下,她才扶著額頭慢慢的去樓下交錢。
她的私房錢都在昨天下午給了夏驕陽,所以現在她只能刷鐘澄宇給自己的那張副卡了,押金五千,手術費一萬,只是幾秒鐘,她便花掉了鐘澄宇一萬五千塊。
拉完卡回病房的時候,她一路都在琢磨,她花錢,鐘澄宇那一定會收到短信通知,她在想該怎么去和他解釋這筆錢,她覺得以他和商陸之間的過節,她無論如何都不能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