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東西是誰?老東西自然就是兇名雄霸中原數十年不倒的幽冥神殿殿主冥風!無論是懾于他的威名亦或是發自內心欽佩他的人,都無不感嘆老東西實為一個傳奇人物!以至陰至寒的玄陰真氣橫掃中原睥睨天下時的情景雖然被各大派極盡掩藏起來,但聰明人自是看出了些許端倪,都對這位邪派頭子是又敬又怕又恨,唯一值得慶幸的便是這老東西早已回到北荒之地去了,這才讓不少人大喘了一口粗氣。但近來有風言謠傳幽冥神殿會涉足中原,這風言一出,無論真假都讓不少人的心給懸了起來,這才有了姜元歷三十三年九月中旬的武林大會。
憶及武林大會,夜漸離很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勝出者少林智慧,以夜漸離的目光自然不難看出武當明劍與少林智慧自身實力不相伯仲,只是對于明劍地主動認輸或多或少的還是有一點不解的。但是武林大會已經過去半年,并未有什么中原人士入侵漠北的消息傳來,夜漸離隱隱感覺到中原可能發生了令此事不得不暫時停止的事情,亦或是幽冥神殿入侵漠北的風言實屬謠傳,而時間久后變得不攻自破。但無論如何,這都與他夜漸離沒有多大干系,他只要為兄報仇之后心里便再無什么其他想法。
而這次冥風來信并沒有給自己發布任務,由此可見冥風是等不及了要在有生之年將當世至陰至陽的兩種功法硬生生地融和起來以達到武破虛空的目的!
冥風已時日無多!
幾人在八風營時已討論出這個結論,其間就只有曦和一人的臉色在那一瞬間變得有些蒼白了起來,但也緊是一瞬間,瞬間過后,曦和再次恢復了冷靜異常的漠然表情。
夜漸離很好奇,但他卻不會問。
冥風召見,幾人當然沒有在八風營再繼續駐留,而是當天便開始起行,目的地自然就是那天山上的幽冥神殿!
無論當時顏茹多么不舍,夜漸離也沒有留下或是安慰的意思;無論路經“銳利”、“雁翎”時眾兄弟們誓死相隨的感人肺腑之情亦沒有讓幾人停下的腳步,更不用說帶些人手去了。
一路過草地淌沙漠,幾人都是輕裝便行,是以速度是非常的快,兼之路上幾人興起時還不時以內力比拼腳力,那行走簡直就如那鷹擊長空般疾掠而過。
經過數十天的急速趕行,終是到了天山腳下,從那天曦和臉色有異后,夜漸離發覺曦和應該也是幽冥神殿中人,如此一來,幾人算是重回故地了。
看著天山的巍峨之姿就在眼前,四人無暇多顧,就欲行上山去,奈何天公不做美,竟然飄起了雪來,一時鵝毛大雪自天際覆蓋下來,只一會兒間便將天山及天山周圍鑄上了素白縷衣。
有此大雪的干擾四人當然不可能繼續行上天山去,常住漠北的人都知道天山在大雪壓頂之際是很容易就發生雪崩的,例如輕輕跺上一腳或者輕輕吹上一口氣都可能引發雪崩;有此顧忌怎還能硬上山去?
四人雖是輕裝上路,但該帶的還是沒有落下,就象一路的吃喝,幸好四人都是習武之人,吃得并不多,而一路上幾人總不可能一刻也不休息的趕路吧?所以這帳篷自然也是沒有忘的。
兩人一個帳篷總共兩個帳篷在離天山山腳幾十丈遠處挨著而立,這時
大雪覆蓋天地,自然無暇去找那柴禾來生火取暖,好在四人里有三人修習著至陰至寒的玄陰之氣,對這點冷意當然無懼;而夜漸離修習的先天罡氣本為世間至剛至陽之氣,但由于能夠同化吸收天池谷底的玄冰寒氣,對于這點冷意只要以真氣周身護住便覺如墜驕陽下般舒舒服服的。
這一場雪來得突然,足足下了三個時辰才停了下來,當四人收起帳篷時雪已積有一尺多厚了,入眼盡是一片雪白,四月的時節在中原正是暖和的季節,而在這里卻比中原的冬季猶有過之。
天山上的積雪并非就真的是終年不化,而是根本沒有充足的時間化掉,每每化掉近六七分之一的時候便又開始下起雪來,動輒就是數個時辰,如此經年堆積下來,便會發現天山上的雪反而愈來愈多,便是這樣就給天山上的雪賦于了“終年不化”之名!
四人當然知此原因,卻是意見一致的向天山上艱難行去,一路上行走謹慎非常生怕出了一點差錯,那樣將會遺憾終生飲恨數載了;雖然四人俱是武功高強之輩,但若對上雪崩這等自然天威,都是自問沒有這個狂傲的資本。
又是幾個時辰在艱難中度過,終是在天黑之時登上了天池所在,夜幕將要來臨,天色當然有些灰暗,借著微暗的天光仍是看出天池依然處于冰凍狀態。夜漸離不由心里一喜,心道這恢復實力一事變得簡單了不少。
一到天池,夜漸離反而被三人掉在了后面,由此便可看出三人對天池熟悉的程度是如何之深。天色暗將下來,四人又是一陣急行,終是到了幽冥神殿。
在殿門處,借昏暗天光看著幽冥神殿這座巍峨如山岳般的大殿,四人都是露出了異樣的神色。
花、紅兩女以及曦和自是感觸良多,十年了,都是物是人非,他們都已經在變老了,只有這大殿依然巍峨如昔,而人么,卻是蒼顏白發,頗多愁悶。
而夜漸離見到大殿自然是想起了初來大殿時與冥風的內力交鋒,那場交鋒讓夜漸離深刻的感受到了冥風實力的強橫,唯一讓他覺得惋惜的便是冥風已經快要去了。同時亦讓他感受到了“任你絕代芳華終難逃化為骷髏”的真實及殘酷性。
四人一番感觸過后,正要抬腳向前,突然警兆頓生,緊接著抽身后退,同一時間四人原來所在地上竟斜插了數支翎箭,夜漸離心驚肉跳的同時另外三人卻是另一番感觸,俱是想到這大殿經過十年后竟然在這門前都有如此危機存在,同時亦想到了歲月會蒙騙人啊!
緊接著一聲嬌叱,夜漸離直覺耳旁有風,倏地向旁邊快速閃去,避過這一擊后來人已經霸據大殿的門口,女子怒道:“諸位是誰?竟然闖至此地,不知有何事?”
夜漸離聽著這清冷的聲音直覺甚是耳熟,苦卻一時半會兒沒有什么奏效的計策。
紅娘子上前一步,微微笑道:“怎么,師妹不記得我這消失了十年光景的紅鸞師姐了么?”
“啊!”女子顯然十分驚訝,不由發出一聲驚叫,隨即壓制下來,淡淡道:“這可說不定,殿主曾說過師姐您是被攆出幽冥神殿的,誰能想得到你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師姐呀?”隨即“噗哧”一笑,續道:“而且還包括另外一人,那就是花師姐了!”
曦和就要上前一步,夜漸離
突然一拍頭顱,呵呵笑道:“哈!清月,原來是你呀!今晚你護衛大殿干什么?難道早知道我們今天便會到來嗎?”
見夜漸離認出了她,清月便再沒有了掩藏的必要了,只是夜漸離一發話,清月心頭便無名火起。故意咬牙切齒道:“你這一走就是數月,連累的圣女癡癡等你,又為神殿內諸多事情煩憂,整個人也清瘦了,你怎好意思在外面活得多姿多彩?”
夜漸離無奈一嘆,心道:“這妞竟還沒忘記自己當初調笑她時戲言著要帶她去中原一事?!边@會兒又在另外三人面前說出,顯然是故意落他的面子,隨后又循著清月的思頭一延伸,便很自然的想到了圣女胭脂,想到青樓初見時的驚艷、經過漠北以及苦苦登山的險處,一時胭脂這魔女竟然占據了自己整個胸懷,夜漸離知道此次確實是自己有愧于她。不過他夜漸離自然還有一套,顯然對對付清月并不是難事。夜漸離淡淡一笑道:“清月姑娘是惦記著在下忘了承諾要帶姑娘去中原玩玩,而此次清月姑娘便以劍相待嗎?”
清月為之氣結,半晌說不出話來,說承認吧豈非是引磚自拍?說反對吧豈非是讓對方可以趁虛而入?不過她清月修身養性多年,自然還是很厲害的。
清月突然轉身推開殿門,道:“殿主早就知曉幾位會在這幾天到來,是以便讓我清月在此與你們照面?!彪S后又道:“想來幾位路途遙遠,應該累了吧,便讓我帶幾位前去好好睡上一覺,有什么事便明天再說吧!”
夜里,狂風呼嘯,落雪成片,四人雖分睡不同房間,但俱是趕路太過加緊,此時頭一沾枕頭便沉沉睡去。任那呼呼風聲亦沒有讓四人驚醒過來。
一夜無話,夜漸離醒來之時已是天放明亮時期。
夜漸離剛一醒過來,便覺不對勁,發覺胸口竟有些堵得慌,不由將頭向胸口看去,入眼是一烏發如云的螓首,螓首面向自己,一時俏麗的臉蛋清瘦的模樣浮現在眼前,小巧的瑤鼻輕輕地發著悅耳的鼾聲。美人如海棠春睡般嬌艷美麗,兼之其秀眉輕皺似遇到了難解之事般,夜漸離怎也不愿將其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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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呼吸平穩,看著床頂靜靜地想著冥風的病情究竟有何嚴重。明知自己仍然不是他的對手,為何還要與自己決斗,難道這樣就能使他融合至陰至陽兩大神功嗎?
想著想著竟不知不覺的入了神?!澳阈蚜??唔……怎么不叫醒我呢?”胭脂突然問道。只是那一副睡眼惺忪的慵懶之態便已是誘人之極。
夜漸離見其眉宇間憂郁成結,眼神深處充滿著無奈,身形更是消瘦了下去,心中愛憐之意大盛,不由一把將其摟入懷里,撫摸著那如云秀發,輕道:“你清減了!”
胭脂任其將自己摟去,聞言內心一顫,不由在夜漸離的懷里輕泣了起來。夜漸離見這魔女一時雙眼泛紅淚水汨汨而出,不一會兒便將自己胸前的內衣濕透,只是輕輕地拍著她的粉背,好為她舒緩心神。
好一會兒胭脂才覺不妥,快速離開夜漸離的懷里,退到一邊,道:“你回來了就好,師傅已經時日無多了,這些天來總惦記著你!你快些換好衣物罷,我在門外等你!”
說罷抬腳便走,走的快而急,讓夜漸離大愕不已,卻是飛快地換起著裝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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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