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林在一座尚算完好的房子里接待了懲戒騎士團的人。如今這樣的房屋已然不多,城約遠征軍在破壞上是非常敬業的。
“戰況如何?”懲戒騎士團的領頭者問道,他沒有和梵林廢話,而是直接詢問。
“很不好。”梵林虛弱地說道,“原唯死了,軍隊的損失慘重,還活著的不到2000,且大多受傷,傷疲不已,平民死得更多,具體的數字無法統計,但決不會比軍方死的少,如果沒有援軍,藍目城撐不過明天。”
此次的領頭者,懲戒騎士團的副團長之一呂永聽完梵林的話后皺了皺眉頭,他也沒有料想到事情已經糟糕到了這個地步。雖然事先從電文中知道了一些部隊的情況,但畢竟不夠詳實,時間上也有一些廷誤。不如這次親自從梵林口中聽到來的真切。
“原唯的事情我很難過,但我們還有我們要做的事,不能沉浸于傷痛之中。藍目城的情形……盡力防守,懲戒騎士團的人也會參戰,援軍很快就會趕到。”呂永站了起來,來回渡了幾步后說道。
“明白。”梵林點頭,臉上的絕望依舊,懲戒騎士團的戰力雖然強悍,但人數太少了,不足以扭轉戰局,倏地,他想起了原唯的死,抬起頭繼續說道,“罪人有一支獵隊。”
“多少人?”呂永問道,他并不奇怪城約有獵隊參戰,沒有才會讓他多少有點奇怪。一直以來,城約的主要戰力是獵隊而不是遠征軍或是正規軍。
“六七十人左右,像是分屬不同的獵隊,不是同一個。”梵林仔細想了想,頗為肯定地說道。
“這樣子……不用擔心,獵隊的事情交給我們懲戒騎士團就行了,你們不用理會,他們也不是你們可以抵擋的對手,勉強對戰只會徒增傷亡。”呂永看著身心疲憊,隨時都會倒下的梵林一眼,心有不忍,說道,“神殿騎士梵林,你還是先去休息吧,這個樣子是不行的,藍目城的事情交給我們懲戒騎士團就行了,不用太過擔心。”
“屬下明白,副團長,屬下這就
去休息。”梵林也不推辭,徑自往屋外走去。副團長比起他來要強的多,若是連他也不行了,那他也沒什么可遺憾、可悔恨的了。
……
2月20日
凌晨。
距離藍目城約120公里左右的了望港。
天正是最黑的時候,濃濃的,看不見遠處的東西,只能模模糊糊地有那么個感覺,似有似無,似真似幻。絕大多數的人都在熟睡,就連那些輪崗站哨的哨兵也是昏昏欲睡。城約遠征軍全軍去攻打藍目城的事情大家都傳開了,再也不用像前段日子那樣提心吊膽,惶惶不可終日了,了望港現在安全了。無論是他們自己還是他們上頭的人都放松了很多,甚至連燈火管制都解除了,黑燈瞎火的,他們自己也是不習慣的,沒什么特別的原因,誰又會那么折磨自己?!
黑影出現了,一個,兩個,三個……
他們比濃郁的黑色更濃,他們來的無聲無息,他們……
“轟!”
巨大的爆炸聲驚醒了熟睡的東真教人,一個個驚慌失措地起來,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爭相詢問。
“轟轟轟……”
爆炸聲越來越多地響起,不少地方燃起了大火,火光的映照下,一架架爆破飛機在黑夜中現形,它們正在飛向那些停泊在港口的能夠被看見的船只。了望港的黎明不再黑暗……
“敵襲!敵襲!是罪人,他們來攻擊我們了!”東真教人終于反應過來了,可是已經晚了,他們的疏忽,他們的大意讓他們付出了沉重的代價,數艘船成了黑夜中點亮眾生的火炬,猶如燈塔一般為入侵的城約海軍找到了破壞與殺戮的目標。船上一些留守的水手不得不跳入水中以逃生,他們中的不少人仍然穿著睡衣,冬日的海水很快便讓他們的睡意流失得一干二凈,隨之一起消失的還有熱量,有生命的熱量——死亡并不是一件多么困難的事情。
燈光亮了起來,船上的,岸上的,一時間,了望港亮了……
城約海軍攻擊地更歡了,他們再也不用為看不見目標而發愁了,敵人為他們照亮了……
“啪啪啪……”
單眼2步槍清脆的聲音響起,或在戰船上,或在放下的進攻小船上,槍娘們開始了她們精湛的射擊,在食驅上萬般無力的她們在這里找到了她們的位置,不容忽視的位置。
東真教混亂的人群里,不時有人挨槍倒下,更有停泊的船只在大火燃燒中沉入海底。
喝罵聲傳來,東真教的人也意識到了他們作了一件蠢事,他們不該點亮燈火的。只是結果已經造成,再想什么也是枉然。黑夜中醒來點燈查看的自然性習慣,長期和平所造成的缺乏危機意識,他們有太多太多失敗的理由。不過,最重要的是,了望港的軍隊已經分兩批支援藍目城去了,留下來的只是極少數,難以抵擋城約兩棲團的進攻。
海面上,兩棲團的戰士們在槍娘的掩護下,勢如破竹,爆破用的炸藥被安置,它們的宿主,一艘接著一艘的東真教船只在爆炸聲中或重創或沉入海底。了望港的岸防部隊也是損失慘重,他們不但遭受了城約海軍船只的轟炸,還受到了兩棲團的進攻,尸體把海岸的顏色都染紅了。
海上,城約海軍的船只攻擊一直沒有停,爆破飛機一架接著一架地從戰船上起飛,撞向尚還有些生氣的東真教船只,這是城約海軍第二艦隊的表演,杰出的表演;投彈器在轟鳴,它們沒有爆破飛機那么高端,不過卻勝在量多,數之不盡的炸藥包被投向了東真教的船只和人群,這是第一艦隊的伴奏,血與火的伴奏;單眼步槍在歡叫,管口處時而冒出一團火花,在濃色的黑夜中抹上一些亮紅,在遠處制造出那么一兩聲的慘叫,這是兩棲團的激情,他們獨有的激情。
相對于城約的大放光彩,東真教卻是死氣沉沉。由于沒有準備,那些停泊在港口的船只大多成了靶子,少有能夠還擊的。岸防部隊在那一味的逃命,他們被打懵了。
了望港成了藍目城第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