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云端亞龍虛影的入體,張潮只覺自己的整個身體都變得滾燙了起來,他甚至能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皮膚下的血脈在蛻變。
一寸寸的筋脈在拉伸,一股灼熱的氣息仿佛是地殼深處最沸騰熾熱的巖漿,從他強勁有力的心臟中迸發而出。
“啊——”他的胸腔里發出了一聲痛苦且壓抑的嘶吼。
痛!痛徹心扉!甚至比起晉升黃金之時的那種痛還要強烈數倍。
砰——他的脊背骨骼扭曲著,嗤啦一下裂開了兩道巨大的傷口。
從中,扭曲如同枯枝的骨骼緩緩刺破了皮肉,生長而出。
在那白森森的骨骼之上,一寸寸的血肉薄膜開始覆蓋在了上面。
與此同時,張潮的眼睛化作了野獸的豎瞳,一種濃濃的威嚴從他的身上席卷而出。
隨著一聲巨龍的咆哮,灰塵漫天,在召喚師峽谷的高地之上,赫然有一條純白色的巨龍昂首而起。
只見這條巨龍奮然間振動了翅膀,隨著無數灰塵碎屑向四周擴散而去,它那巨大的身體直接脫離了地心的引力,向著天空之上騰飛而去。
風!他感覺到了濃郁的風!他感覺到了天空中肆意飛揚的風!
如果說以前他還要憑借御風劍術的心法來操控風的話,那么此時他就是風之精靈,操控風就如同吃飯喝水一樣隨隨便便且輕松肆意。
飛翔!不憑借外力的情況下飛翔的感覺居然是如此美妙,他強健有力的肉翅甚至都不需要太過用力就能順著風的的軌跡自由翱翔。
若是之前他的心中還對自己選擇云端亞龍的抉擇有些遺憾,那么現在他最后一絲遺憾都消失了,因為只有風才是他的根基,他喜歡自由的感覺,就像他當時毅然決定只身南下風餐露宿一樣。
系統見張潮飛的不亦樂乎,簡直要沉迷進去了,連忙道:“好了別玩了,這個比賽場景快關閉了,如果你再不離開就要被破碎的空間亂流流放到外太空了。”
張潮這才意猶未盡地從天而降,龐大的身體逐漸縮小重新化作了人形,選擇了回歸現實世界。
......
張潮伸了個懶腰,撓了撓有些亂糟糟的頭發,直接沖進了水房。
別看現在已經接近了十一月份,天氣變得寒冷了許多,但他就這樣赤著越發精壯的上身,擰開水龍頭用洗臉盆接著就往身上潑。
因為這幾天一直在宿舍打聯盟,然后進比賽場景,連課都懶得去上了,鬧得舍友們還以為他原形畢露,對他是各種勸誡,還是張潮拿出他們的練習冊唰唰唰三兩下寫出了正確答案才鎮住了他們。
他擦拭著有些汗膩的皮膚,在寒風中,他的身上冒出裊裊熱氣,仿佛一座人形烘爐,散發出濃郁的血氣。
三兩下洗漱完的他正打算和沈津津打個電話聯絡下感情,就聽見耳邊響起了彥的聲音。
“我自己在屋子里呆了好幾天了,挺沒意思的。”彥抱怨道,語氣中透露出些許委屈,正如張潮之前所想,一個人在一個陌生的世界,無論是誰都會產生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慌與孤獨感。
而張潮是她在這個世界唯一認識的人,因此她如果遇見什么事情當然立刻就會想到張潮。
張潮挑了挑眉,語氣中不乏嘲諷:“嘿,你不是當初在深淵血潭中都能潛伏個把月嗎,怎么才呆了幾天就受不了了?”
他這就顯得有些尖酸刻薄了,讓他一個人呆一間屋子里好幾天,若是沒有手機電腦什么的他早就快發瘋了。
只是上次彥吸血吸得太多讓他很不高興,一度陷入了虛弱狀態,這才語氣不善起來。
彥的語氣變得很低落:“哦。”
哦?居然不反駁我?這么好的脾氣簡直讓人提不起欺負的欲望!
張潮嘆了一口氣,迅速地穿上了衣服跟舍友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宿舍。
他首先去了一家女裝店,畢竟彥的那身鎧甲可不能輕易地穿出來,要是想出來透氣,沒有一身低調的衣服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張潮?”一個身材高挑的女生驚訝道。
張潮抬頭一看,發現居然是楊菲菲,臉色變得也有些尷尬了起來。
“張潮你來女裝店干什么?”楊菲菲身邊的是她的閨蜜,可能是有些缺心眼,此時正饒有興致道。
“給朋友買幾件衣服。”張潮笑了笑,幾乎是頂著兩道如同利箭一般的目光從衣架上隨意選了幾身差不多符合彥身形的衣服,然后逃一樣地付了款離開了。
“張潮這是交新的女朋友了?”楊菲菲的閨蜜八卦道。
“呵呵,如今的他可是咱們學院......不對,在咱們學校都是風云人物了,交個女朋友有什么奇怪的。”楊菲菲的語氣有些苦澀,其中不乏后悔的意味。
楊菲菲的閨蜜嘆了一口氣:“不知道讓哪個妖艷賤貨給搶了先。”
“誒?你怎么又回來了?”楊菲菲驚道。
張潮的笑容尷尬透了:“忘買一些重要東西了。”說著他就跑去了內衣區......
楊菲菲臉上的表情凝滯了,偏偏她的閨蜜還在一旁很沒眼色地嘆道:“原來已經發展到這種程度了......”
“李玫,我突然想起有些事先走了。”楊菲菲的臉色冷了下來,衣服也不買了直接快步走出了店門。
“呀,菲菲,你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啊!”李玫大聲叫道追了上去。
張潮也很無奈,頂著服裝店店員一臉曖昧的笑容,他努力回憶了下彥的罩杯,然后立刻挑選了幾個比較貴的裝袋逃跑了。
太尷尬了!張潮長出了一口氣,不過也是沒辦法,彥的****規模實在是太偉岸了,如果不穿內衣,那簡直就是對路人的生命的不負責任。
天知道帶著那樣的彥出去一遭會有多少紙巾慘遭乳白色液體的洗禮。
張潮拎著大包小包就向著酒店的方向走去,實際上他的內心中也是有幾分愧疚的,畢竟捫心自問,在如此枯燥的條件下呆這么多天,如果是他恐怕早就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