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有些聽不懂您說的話?“張潮有些納悶,不是你說不讓我用這些盤外招的嗎,咋這還能成做的不錯了?
亞索搖了搖頭,指著自己的腦袋道:“腦子太死,不行!腦子太活,不行!婦人之仁,更不行!”
他隨手扔給了張潮一壺酒笑道:“而你,三點都沒有讓我失望,很好。”
張潮接過了酒壺,看著一直高冷得不行的亞索露出笑容,心中著實有些自豪。
“所以,明天我會教給你浪客之道。”亞索和他虛晃了下酒壺,躺下,一口飲進壺中酒。
張潮也笑了,笑的無比開心,這種被人認同,而且還是被一名站在金字塔頂端的強者認同,著實是一件值得開心的幸事。
他將酒水灑在了胸口上,呲牙咧嘴地用紗布纏上,噴上藥膏,然后飛身躍起,坐在了亞索的身邊,學著他的模樣將壺中酒盡數灌入了口中。
“好辣!”口中的辣與胸口傷口的辣仿佛混為了一體,英雄聯盟世界的酒出乎意料的濃烈,比起現實中那些高度數的白酒居然一點都不遜色。
亞索舉起酒壺,絲毫不在意二人之間差著輩分呢,直接與他碰了一杯:“生命中有三件必經之事:榮譽、死亡、還有宿醉。”
他瞇著眼睛:“這是浪客之道,是我一個人結合御風劍術在流浪與被追殺中領悟的劍道。”
“榮譽,我丟了......但我曾經擁有過!全艾歐尼亞唯一一名擁有劍豪稱呼的劍客,這種榮耀,放之天下,都是一種極高了。”
張潮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聽著,因為他知道,亞索此時不需要一個討論者,而是一個傾聽者。
“死亡!我無數次與它擦肩而過,就在那天,如果不是你救了我,或許我就在死人堆里慢慢發(fā)臭了。”
“至于宿醉,我現在每天都在經歷。酒!很烈!但卻麻痹不了我的神經,更麻痹不了我的劍。”
“我的哥哥,永恩,他是一個很出色的男人,他擁有磐石一般的性格,堅韌,勇猛;他像是教典中的風,不懼一切,也不屈服一切——但是他不是真正的風,他的身上被拴住了鐐銬,他沒有自由,這如何是風?”
“我曾經也不過如此,但在離開道館之后,我?guī)缀踝弑榱舜蟀雮€艾歐尼亞,無論是沙匪還是忍者,邪/教/徒還是狂熱者,我都曾面對過;很苦,但這種日子,很自由。”
“這才是真正的風!自由,無稽!”
“但是我知道我的心中還有一處永遠不能忘懷的東西,那便是仇恨!”
“所以我要尋找,尋找到陷害我的敵人,如果到了那時,或許我就能領悟真正的御風劍術最后一招。”
“那一招,叫做——颯秋風。”
“據說那是肅殺之劍,代表著秋季,萬物走向寂滅之時,所以,那也是御風劍術中殺傷力最大的一式劍術,據說那是能夠威脅到神明的劍術......疾風道館歷史上從未有人修成過。”
“不過我心中卻一直有別的想法,既然有颯秋風,為什么沒有凜冬之風?為什么沒有春風?又為什么沒有酷夏之風?”
“或許,這世界上并不是沒有這樣的劍術,只是先人沒能創(chuàng)造出來罷了......”
亞索絮絮地說著,他是個寡言的人,或許是今天的酒真的烈,或許是張潮的表現終于使得他認同了他,總之,今天的他說了格外多的話。
張潮靜靜地聽著,啃著干糧,喝著酒水,放松著自己緊繃的肌肉。
沒有村民打擾他們,他們之間在這一刻,才真正地開始有了師徒之間的情誼。
“系統(tǒng),我能告訴亞索他真正的仇人是誰嗎?”張潮問道。
“可以,不過這并沒有什么意義,真正時空中的亞索早已經加入了英雄聯盟,而你所經歷的這一單人場景不過是結合他們記憶構造出的虛幻場景。你就算告訴他也不會有什么真正的意義。”
“既然這樣......那我就告訴他吧。”張潮點了點頭。
系統(tǒng):“......恕本系統(tǒng)直言,被選中者你的大腦回路似乎有異于常人。”
張潮撇了撇嘴,在腦海中向系統(tǒng)比了個中指:“你才是神經病呢!”
第二天,亞索便開始教導張潮修行起了浪客之道,在游戲中浪客之道意味著雙倍暴擊,這種效果的可怕程度簡直不言而喻,是英雄聯盟中最強大的被動之一。
而在現實中,浪客之道作為一種劍道,足以將任何劍術的學習效果和使用效果都能做到百分比的巨大提升。
不過,張潮雖然有幾分天才,但所能學會的也不過是入門的級別,需要在日后的經年累月中不斷地進步著。
當傍晚即將到來,張潮坐在火堆前收拾起晚飯的時候。
系統(tǒng)提示道:“時間快到了,被選中者。”
張潮渾身一震,有些不敢相信:“五天這么快?”
系統(tǒng):“現在是四天零一十八個小時,你還有六個小時的時間。”
張潮嘆了一口氣,再看向那個安坐在樹下,吹著口琴的男人,眼神中就多了一絲不舍。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了,張潮幾次欲言又止,終于,他沒忍住,他決定告訴他一切的詳情,或許一切都是徒勞,但不這么做他心中不安。
“老師,我可能要走了。”張潮遞過去了一塊烙餅,眼神有些躲閃。
亞索點了點頭,接過烙餅沒有說話,他撕下來了一小塊干硬的餅子,浸泡在了油膩膩的肉湯中。
“老師!我不是想要逃避,只是真的不得已......”
亞索搖了搖頭:“不用解釋,你要走便走吧,跟著我,你也是累贅。”
張潮眼睛紅了:“對不起師傅,只是時間一到,我就會被傳送離開這個世界。”
亞索皺了皺眉:“你不是符文之地的人?”符文之地也有召喚師,來自異界的生靈也并不是多么罕見的事情,因此亞索并不感覺到多么稀奇。
“走吧,還有多長時間到你離開的時候?”亞索站起身問道。
“六個小時。”張潮也連忙站了起來
“去,我考考你這幾天學的到底怎么樣,不要把我的威名墜到異界去。”他冷冷道,語氣中充滿了強裝出來的不屑一顧。
ps:忘了回復一名書友指出來的疑惑,亞索吹的是尺八,不是口琴,但本文中所提的亞索是穿著西部牛仔皮膚的亞索,所以是口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