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順細(xì)心的分析這件事,然后輕柔的說道。
“嗯,就這么辦吧。趕明兒,你好好安排安排,就用本宮的名義。本宮乏了,歇了,你也不用伺候,回去睡吧。”皇后疲憊的又拍拍喜順的手,她現(xiàn)在真是一時一刻都離不開這個精明好像猴子一樣的家伙了。感覺現(xiàn)在若沒有喜順,自己在宮里的日子更是孤寂的要發(fā)瘋。
趙素錦躺倒錦被里,房間的燭火也熄滅大半,只留下幾支蠟燭影影綽綽的驅(qū)散一世的黑暗。她很累,可是閉上眼睛怎么都睡不著。想起弘雋從此不再是自己的之后,心就疼的厲害。
咬牙,一滴眼淚默默的從眼角滑下來。
如今我什么都沒有了,只剩下這么一個皇后寶座。
所以,沒有人能和我搶走它!
哪怕良心泯滅,雙手沾滿鮮血。也一定要守住自己的位置,不然,她真的不知道,后半生要用什么來支撐在后宮里過下去。
唐曉因?yàn)槭軅闪酥攸c(diǎn)保護(hù)對象。宮里誰有個頭疼腦熱的也不敢來麻煩她。她吃飽喝足,坐在暖暖的太陽下看著銀翹幫他爹曬草藥。
銀白青其實(shí)是個固執(zhí)的老頭,自己用的藥草都要經(jīng)過自己的手。有時候,看曬藥的小廝曬藥不細(xì)心,里面有一些雜質(zhì)枯草,也不揀出來,他就會生氣。可是生氣也不說,就直接自己做了。
御醫(yī)院因?yàn)闆]有了錢秀和高人居,少了一些烏煙瘴氣,人和人之間也都突然之間就變好了。就連一向最明哲保身的郝德都主動過來和唐曉說話。
“郝前輩,御醫(yī)院啊,就您有一顆七竅玲瓏心。”唐曉給郝德到一杯茶,嘿嘿的玩著玩笑。
“你這個小妮子,怎么說話呢?七竅玲瓏心,你是夸我呢還是罵我呢?”郝德被唐曉尊重的叫一句‘前輩’很受用。所以,責(zé)備也是笑罵著說,并不是真的生氣。
“喲,瞧您說的,晚輩哪敢罵您呢?當(dāng)然是夸您了。就像我,來太醫(yī)院沒幾日,就進(jìn)宗人府,而您老幾十年,在太醫(yī)院的地位依然穩(wěn)如磐石。單單這一點(diǎn)就是唐曉佩服的。”
“這倒是真的。所以說啊,在宮里這樣魚龍混雜的地方,小心使得萬年船啊。”郝德得意的搖頭晃腦,下巴上的山羊胡子也是一翹一翹的甚是好玩。就和爺爺?shù)男『右荒R粯印?
唐曉不由的伸手拽了一把胡子,笑的好不快活。
“臭丫頭打手!”郝德佯裝生氣,怕打了一下唐曉的手,也沒有真的用力氣。
“哎,我說。那一日,小皇子嗜睡不醒,你和銀伯伯是不是都看出來。然后都不說,就等著來個傻子挑明,你們什么事都沒有,就磕兩個頭完了。是也不是?”
唐曉四下看看沒人,忽然湊近了郝德神神秘秘的說道。
郝德被問得一愣,隨即也四下瞅瞅,然后也湊近了,點(diǎn)著唐曉的腦袋說道:“你還知道你是傻子啊?老銀就是傻,但是在我多年的調(diào)教下,已經(jīng)開始開竅了。誰知道,來了你,比當(dāng)年的他還傻。”
唐曉捂著腦袋,臭臉:“靠,我那時候哪知道你們這么奸啊。再說,都出了人命了,我就……”
“出人命也不是要你的命,宮里要想同情,那天天哭死都同情不過來。誰稀罕你那點(diǎn)同情。”郝德眼睛不大,一說話,下巴上的山羊胡子就跳動不停,很有喜感。
唐曉突然覺得,這老頭其實(shí)一點(diǎn)都不討厭,還可愛的緊。
雖然油條,但至少不壞。如今又對自己說這些,顯然是在調(diào)教自己。若是真正自私的人,他才不會和個外人說這些呢。
“那郝前輩和我說說唄,小皇子事件怎么就不聲不響的壓下來了呢?我還以為,皇上那么在意這個兒子,會徹查宮中,查個天翻地覆呢。結(jié)果就那么不了了之了。”
郝德見唐曉請教自己,又開始搖頭晃腦。然后端著一杯已經(jīng)喝了一半的茶伸出來。
唐曉見狀,立刻明白,急忙把茶給人家續(xù)上。然后眼巴巴的看著郝德。
郝德滿意的收回茶盞,拿著茶蓋撇著上面莫須有的茶沫子。撇的唐曉的臟話都要忍不住了,才淺啜一口放下,說道:“皇上何嘗不想翻天覆地的調(diào)查。可是宮中事件,哪一個調(diào)查起來不是牽連甚廣。能給小皇子下針,下藥的,都是想爭寵,不想小皇子長大的人。而這些宮里的女人,凡是被皇上封了品階的,除了皇妃,林充儀兩人例外,其他的全都是和政治掛鉤的。而政治,牽一發(fā)而動全身。
如今又是宰相爺病重,朝中不穩(wěn)的時候,皇上會那么草率的在這個時候去調(diào)查小皇子事件么?既然不能草率,那就直接打死兩個小宮女,一方面解解氣,一方面殺雞儆猴,也就完了。”
“啊?一個小小的事件,居然這么復(fù)雜,還牽涉到政治了,真是太恐怖了。”唐曉抽了一口氣,不可思議的感慨。
郝德放下茶盞,拿手指點(diǎn)著唐曉的腦門:“宮中沒有小事,就好像你對著錢秀、高人居他們吼一句,都能進(jìn)宗人府是一樣一樣的道理,懂了沒?”
“懂了懂了,郝前輩別點(diǎn)了,我真懂了。”唐曉捂著被戳紅的腦門忙不迭的點(diǎn)頭。
“希望你是真懂了。”郝德打著哈氣,伸著懶腰起身:“老人家困了,補(bǔ)個覺去。”
“你老快去快去。”唐曉狗腿的一路給郝德送到房間,抹著額頭出來。乖乖,這老頭怎么和爺爺一樣一樣的啊。不說話,顯得睿智又沉穩(wěn)的。可是一張嘴,鐵定是讓你后悔去招惹他。
送走了老人家睡覺,唐曉突然又覺得屁股有點(diǎn)癢。開始只是一點(diǎn)點(diǎn),但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真的癢,慢慢的就又忍不住想伸手去撓了。
想起弘雋說,那生肌膏要一天抹一次。
唐曉掰著手指頭算算,也快二十四小時了。
可是去,想到又被脫褲子,覺得很丟人。可是不去?萬一屁股真的萎縮了很難看很難看怎么辦?
唐曉屋里屋外轉(zhuǎn)了幾趟,還是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去。然后就想著,帶著銀翹去惠勝殿。向弘雋討了生肌膏,讓銀翹給自己抹一點(diǎn),再還給他不就好了。
唐曉覺得這個主意很不錯,于是蹦跳的就去找銀翹。
“銀翹,跟我去趟惠勝殿。我去給慶王爺扎針,正好你在旁邊學(xué)著點(diǎn)。”
“不去。慶王爺身邊的侍衛(wèi)天天黑著一張臉,看見誰都有仇似的。我才不去。”銀翹一向是愿意跟著唐曉的。可是這一次,她居然破天荒的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