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應該做事的是去死,而不是伺候朕安歇!”弘璟說著,手上又一使勁。橙兒剛剛還活色生香的臉,頓時泛起紫紅,嘴巴大張,雙眼暴突。
“嘎巴”一聲響聲之后,橙兒的腦袋無力的垂在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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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璟收手,手上的女人木偶一樣的重重摔在地上。
“來人,把這賤婢拖出去。這就是勾引朕的下場!”弘璟冷喝一聲,王總管急忙帶著兩個內侍進來,把橙兒的尸體像拖死狗一樣的拖出去。
王總管噤若寒蟬,皇上喜怒無常不假,但這樣親手弄死一個美人還是第一次。
“皇上……夜深了……”王總管小心提醒一句。
“去蘭亭院。”弘璟一甩袖,大步出明月閣。
太后挑起的怒火,橙兒挑起的欲火,他現在亟待找一個發泄口。而林纖兒是他現在還不討厭的女人。
同樣的夜,睡不著的還有另一個人,就是此時已經激動的不知道如何才好的唐曉。
唐曉本來翻看婆婆給的手札是打發時間,但看到后來,卻猛的坐起。因為手札上提到一種毒。這毒的發作特征和毒性都和弘雋的中的陰毒是一模一樣。
唐曉太知道,弘雋此刻的身體。如果他身體康復,再也不用受疾病折磨,那他才能有更多的精力和無后顧之憂的為江山謀劃。
解毒方法解毒方法……
此時,唐曉似乎全然忘了白天和弘雋的不愉快,全心思的都投入到解毒的大事中。
唐曉滿心興奮的翻到后面,臉色一白。方法有,而且巧合的是,需要兩樣東西自己也有。
取處子身上的血三碗做藥引,把世間罕有乾坤玉泡入血中。待乾坤玉把血吸食干凈,把玉器與中毒之人貼身放之。七七四十九天,乾坤玉便會自動把中毒之人的毒吸食干凈。
唐曉又仔細看了手札上對乾坤玉的描寫,拿起床頭的玉枕又對著燭光看了又看。
玉里會流動的銀色云朵就是內里乾坤么?
很丟人,自己就是處子。
如今機緣巧合,恰巧自己手上又有婆婆的手札作為指導。這是不是說明,弘雋,老天都不想讓你死。
連老天都幫你,自己會不舍得三碗血?
答案是,唐曉真的怕疼。
面前放著三個白瓷碗,唐曉拿著手術刀對著自己的手腕咬了好幾次牙都下不了手。
她以前天天給人家割肚子,眉頭都不帶皺一下。但那是人家的肉,自己不疼好不好!
橫切口?疼。
豎切口?他媽的也疼。
猶豫了太久,一個噴嚏忍不住,手上一抖。
“哇呀!”
左手腕子上一個斜斜的刀口瞬間鮮血橫流。
唐曉一看見血,也不顧的疼了。急忙對著碗接上。
第一碗,滿了。第二碗,勉強滿了吧。第三碗,唐曉就無論怎么擠壓,刀口就是不見半滴血。
尼瑪,還要來一刀啊!
唐曉這時候頭有些昏昏,對于疼的恐懼也不那么劇烈了。想起還要一刀。就拿起手術刀,一咬牙,一跺腳,手起刀落。但不曾想,這次勁使大了。口子深了。第三碗血滿了之后,卻怎么止都止不住了。
唐曉叫爹罵娘,勒上止血帶,上了藥,纏了紗布,累出滿身的汗才勉強止了血。
失血過多,暈啊。
但暈也要把藥引泡進玉枕里。
等忙活完這些,天已經大亮。唐曉頭暈腦漲的拿起玉枕對著早晨的第一縷陽光看。里面銀色的云已經變成血紅一朵一朵。看著妖異,好看。
媽的,吸血鬼……
唐曉恨恨罵一句,把玉枕仔細的裝進自己的行李里。然后上床想歇一會。
剛躺下,銀翹已經推門了。
“姐姐,起來了么?收拾妥當了么?內務府已經在清點人員,在玄武門集合,安排馬車了。”
“這么早?我還困著呢。”唐曉嘟囔著起來,使勁捶捶腦袋,想讓自己精神一點。
“啊,姐姐!你的臉色好嚇人,該不會又生病了吧?”銀翹看到唐曉蒼白的臉,連嘴唇都是白的,嚇了一跳。
“沒事沒事,昨晚睡覺忘關窗戶了。”唐曉嘿嘿笑著,就把自己的大包袱背上。“你去藥房多給姐姐拿點紅棗、枸杞、蓮子,人參帶上,我坐車吃吃就好了。”
“姐姐,這些都是補氣血的。和風寒沒干系。”
“小妮子,哪兒那么多廢話。讓你拿就拿。”唐曉抬手本想敲一下銀翹的,但是頭暈,無力,便宜她一次。
“姐姐,我給你背著行李。”銀翹見唐曉精神真的不好,便伸手要把她肩頭的包袱拿過去。
“不用不用,我這里有好吃的,你饞嘴就給我吃了。”唐曉急忙側身把包袱緊緊抱在懷里。
“小氣,那隨你。宋御醫已經在御醫院門口等你了,我去藥房給你拿東西。”銀翹說著,一溜風跑了。
唐曉深呼吸,雙手搓搓臉,腳步虛浮的往御醫院門口搖搖晃晃走去。可恨御醫院的門檻太高了些。唐曉高抬腿,邁過去,身子一歪,包袱又太大,一下子給她壓的要趴地上。幸虧門口站著的宋御醫伸手相扶,她才沒有摔個狗吃屎。
“女人家出門就是麻煩,出行還背這么大一個包袱。”
宋御醫扶起唐曉的同時,順手把她肩頭的包袱拿下,背到自己身上。動作連成一氣,迅速又不刻意。
這是唐曉第一次聽見御醫院新來的宋御醫說話。她之前一直覺得,他木訥的不會和女人說話的。
說實話,這家伙的聲音還真是好聽。音調很低沉,帶著一些暗啞。很磁性性感。人長的一般,說不上丑,但也和俊不搭邊。身體很健壯,唐曉被宋御醫扶起的時候,裝著不小心捏捏他的胳膊,肌肉很結實,好像個練家子。
宋寒肖皺眉,眸光寒光一閃。這什么女人?自己好心幫她一下,她居然敢調戲自己!
唐曉被宋寒肖的眼光一瞪,渾身一冷。猛然醒悟,手賤該剁,腦袋是哪根筋搭錯了,居然去捏人家啊。
“嘿嘿,看你長得挺結實的。不像是做郎中的,倒……像是打劫……”
唐曉一句話沒說完,識相的閉嘴了。
因為再不閉嘴,她可能就會挨揍。目測了一下,這個人長得老老實實,但脾氣好像很大。
唐曉縮著脖子,不敢再嘰歪,只是看著自己的腳尖。
宋寒肖也沒再說什么。但也沒把唐曉的包袱扔了,仍然背在身上,大步的往出宮的方向走去。
等唐曉抬頭,人早就走遠了。
這還了得,那包袱里還有要命的寶貝玉枕呢。只能自己拿著,別人誰拿她都不放心。
于是,唐曉呼呼的就跑去追那個灰色布衣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