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楊立仁說他也想獲得長生,我并不覺得意外。任何一個凡人,當聽到自己有機會獲得長生時,相信沒有誰會不動心。
可是,這長生的代價太大了。
“那,現在你知道了這背后的危機,也知道了獲得長生所需要的巨大代價,你還想嗎?”我問他。
“說不想是不可能的,但一想到獲得長生的代價居然如此之大,我便不會再做了。”他頓了片刻后,接著說道:“即使我還想。”
聽到他的話,我提起的心落了下來。是的,每個人都有**,很多好人也有壞人的**。但好人與壞人的區別是,心中是否有一條可為或不可為的標準。
其實,我也想獲得長生。可是,也只是想想而已。畢竟,長生不是永生。不能只為了這一世的快活,而毀滅了以后千萬世的善業。就像不能為了吃一頓好的飯,而把肚皮撐破一樣。可惜,世人很少有人能看穿得。
“楊教授,那您愿意與我一起拯救人類,當一個偉大的英雄嗎?”
楊立仁沒有猶豫,說道:“義之所在不容辭!況且,從我們研究得出的結果來看,人世間確實存在因果,也確實存在輪回。如果我真去得到長生,那便會造成巨大的業,來世說不定會在無間地獄受苦。”
“是的,雖然我沒有研究過。但從我的經歷來看,我也相信這些是存在的。可悲的是,世人根本不信。更可嘆的是,科學已經成了另一種迷信。凡事出現一個事物,只要無法用科學手段證實的,就都將之歸為迷信。這明顯是一種對科學的迷信。”我嘆了口氣,說出了自己對科學的一些看法。
聽了我的話之后,楊立仁突然眼睛在亮,說道:“不錯。你在這個年紀便能想到這些,確實不錯。就拿我們的研究來說,如果把研究的結果公布出去的話,又有多少人肯信呢?雖然這些是我們用科學手段得來的,但人們對相信科學的固執就如同對不信鬼怪的固執一樣深,很難改變。”
“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們就合力做一個英雄吧,不過,這樣的英雄很可能無人知曉,更不會載入史冊。”我搖搖頭道。
“那些只是虛名。”楊立仁說道。
看來他是不在乎這些的,如果他在乎的話,那么也不會涉足到這樣一個古怪的行業。要知道,這樣的行業是不可能見得光的,至少目前來說不會。
“楊教授,那就這么說定了,有什么進展的話,希望你能隨時與我共享。”
他點了點頭。
之前,我們說話的時候,聲音都“調”到了最小,避免給有心人聽到。
“哦,對了,這個項目身后的那個人到底是誰?”我差點兒把這個問題給忘了。
楊立仁笑了笑說道:“說出來你可能不相信,其實我也不知道是誰,只知道那個人很有錢,很有錢。富有到不可想象的程度,用富可敵國來形容,一點兒都不為過。這個人神秘的很,至少以我接觸的人來看,沒有人知道他到底是誰,更別提見他的真面目了。”
“好吧,那就這么說定了。”說完,我就要開門往外走。
“等等!”他把我叫住,遞給我一張支票,說道:“這是你的酬勞。”
我拿到手中一瞧:“我套,這可是一百萬吶!”一百萬是什么概念?可能現在的人覺得一百萬不算什么,因為一個房子動不動就是幾百萬。那個時候,一百萬的價值相當于現在的一、二千萬。
看著手中的巨款,我感覺心都要跳到嗓子口了:“楊教授,你給我這么多,合適嗎?我只是進去了一下地府而已。”
“怎么會不值得,要知道整個地球上,估計也就你一個人能進去。如果我們想獲得里面的信息,只能靠你。而且想要打開那個通道,也只能靠你。你的價值是獨一無二的,不可替代的。你說,值不值這么多?”楊立仁緩緩說道。
“好吧,那我就拿著了,只是不要突然哪天又要拿回去就好。”
他笑了笑,那怎么會呢。
把支票揣到口袋里,我推門走了出去。
“郎君,你終于出來了!”大廳里,陸小容正在焦急地等待,見到我出來后,趕緊跑了過來。此刻的她,就像是一個熱戀中的小女生,完全不像是“活”了一千多年的人。
我刮了下她的鼻子,說道:“讓你久等了!”
她有些害羞地說道:“哪里的話呢,這么多人看著呢。”
我一時得意,竟然忘了旁邊還有人看著,連忙哈哈一笑,說道:“咱們走吧。這會都到吃飯的時間了,咱們去吃頓好的,慶祝一下!”
朱蛛沒好氣地道:“慶祝什么,有什么好慶祝得?”
“慶祝咱們大難不死,這難得還不夠嗎?”我又是哈哈一笑,故意猖狂地把陸小容摟在懷里,走在最前面。
“哼!”朱蛛沒有說話。
“哦,那我能去嗎?”林遙在一旁怯怯地問。
一聽到她的聲音,我頓時收斂了張狂的語氣,輕輕說道:“可以,當然可以。對了,楊同志,你也一起去吧?”后一句是說給楊美麗聽得。
“喲,小申子,現在怎么叫得這么見外呢?以前不是姐姐姐姐地叫得很甜嗎?再叫一聲美麗的美麗姐姐來聽聽?”
我套,這大妮子,什么時候開玩笑不好,偏偏要挑這個時候來。
這時,陸小容仰起頭、瞪大眼看著我,朱蛛則是幸災樂禍地“嘿嘿”地笑著,而林遙則靜靜地站在一旁,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看到這幅陣仗,說實話,我心里有些發憷,不過片刻之后我冷靜下來,對楊美麗說道:“叫就叫,又不是沒叫過。美麗的美麗姐姐!”
楊美麗沒想到我當著陸小容的面還真敢叫,一時間止住了笑,愣在了當場。而朱蛛跟她也差不多,愣在了那里。
一旁的林遙則不停地咳嗽著,不過她之前明明好好的嘛。
陸小容聽了之后,一把挽住我的胳膊,說道:“郎君,咱們吃飯去。”
可是,我怎么覺得她的聲音太過平靜,平靜地幾乎到了平淡的地步。
這,讓我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