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為什么？”老板有些不明所以。

指了指窗外，我說道：“如果一個人不信邪，那么代表他心中正直。如果他正直的話，那么即使見了邪物，他也不會害怕，那么心中的正氣也會保他不受侵害。這樣的人是表里如一的。是個誠實的人。”

“如果一個人信邪，那么見了之后他便會害怕，做出正常的害怕反應。而這些服務員里，多數人都是不信的，可是多數人又是害怕的。所以，他們多數是不誠實的。這樣的人，你雇著放心嗎？”

他沒有說話。

旁邊的楊美麗此刻突然把刀叉一放，砸在盤子上發出叮叮地清脆響聲：“我吃完了，你們還沒有談完嗎？對了，你剛才說什么誠實不誠實的，我看吶，沒必要較這個真。你敢說你當初就沒害怕過嗎？你這就是個狗屁理論。”

我沒有理會楊美麗，對那老板說道：“其實我說這么多呢，就是想你能雇傭下面的乞丐。這就是我開出的幫你的條件，你答應的話，我立馬行動。不要是不答應，那也沒什么好說的了。”

他沒想到我竟然會提出這樣的要求，愣了半天之后才說道：“什么？你是讓我去雇傭乞丐？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給他們吃得東西可以，但你要是讓我來雇傭他們來干活兒，那是萬萬不能的。不是我不想，而是他們什么都不懂。有些精神還有問題，用了之后我非得虧死不行。”

“既然如此的話，那就沒什么好說的了。”說完，我就大踏步地往外走。楊美麗看情況有些不對頭，突然拽住我，說道：“你到底怎么回事兒？這種明顯不合邏輯的要求，你怎么能提出來呢？”

“你以為你是誰啊？竟然跟我們老板說要炒我們，這怎么可能呢？還雇傭乞丐，虧你想得出來。”

“就是，我看你應該還是在校讀書的學生吧？你就是這樣學習的？這樣的點子能叫點子嗎？真是狗屁不通，一點邏輯性都沒有。”

“本來我覺得你救了小文他媽，一定會是個好人，誰料到你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聽著這么多人一起說我，楊美麗突然朝他們吼道：“你們都閉嘴，我相信他這樣做一定是有原因的。他不是這樣的人，這一點兒我比你們誰都清楚。”

“他不是這樣的人？那他是什么樣的人？”

那老板開口道：“你們都別說了，這個小兄弟沒什么錯。讓他走吧。”

“老板，他的飯錢還沒給呢，他點了那么多菜……”一個服務員有點兒可惜地說道。

“什么菜不菜的，反正我也虧了很多，也不在乎這一點兒，這小兄弟點這么多我估計也是要給樓下的流浪漢吃得，他也是一片好心。既然如此，那我不收錢也沒什么，就當是我請流浪漢吃飯了。反正又不是沒請過。”老板這話說得很是真誠，服務員聽了之后一陣嘆息。

我邊往前走，邊感受著體內的動靜。就在要跨出餐廳門口的時候，我突然扭頭對蘇小小喊道：“蘇姑娘，快來幫忙，把我體內的那個東西給拽出來。”

蘇小小會意，迅速飄到我身邊，把手往我體內一探，接著拽了一個穿著破爛衣衫的魂魄出來。

這下，所有人都愣在了當場，好半天之后，楊美麗問道：“申凝之，這是怎么回事兒？”

“對啊，這是怎么回事兒？”

所有人都石化在了那里，像一尊雕像一樣。

老板問道：“這個，申兄弟對吧，你能說說這是怎么回事兒嗎？”

由于蘇小小之前是顯了身的，所以她手里抓得東西大家也都看得到。大家都能看到，她手里的是一個人影。那人影身上穿得破破爛爛，衣服沒有一處是完好的。更重要的是，他身上還散發著一股刺鼻的臭味兒。不過看其他人的樣子，他們是聞不到這股味道的。

在場的人中，只有我和蘇小小能聞到。

看著眾人驚訝的表情，我說道：“這個就是在你們餐廳搗亂的罪魁禍首，現在已經給我抓住了。”

那老板和服務員們都不敢相信，紛紛說道：“就這么簡單？我還以為你要用點工具什么的。”

“用什么工具之類的，那樣的人也有。但如果真是那樣的人，反而是不怎么出色的。像他這樣徒手來抓，不用任何工具，這樣才算是高人。”蘇小小在一旁解釋道，接著又問我：“這個乞丐怎么處理？”

楊美麗也有些不明白，說道：“這是怎么回事兒？能跟我們說說嗎？”

看他們這樣，我只好跟他們講了下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在我剛進來的時候，我就察覺到這里有些不妥，但一直沒說。后來那個服務員又說這里有異常什么的，我就更加確信。再后來老板又詳細地說了餐廳生意不好的原因。而在這期間，我就已經看到了這個人影在這里不斷地徘徊，在那個墻里面進進出出。”

“因為我沒有工具，只好把自己當誘餌。因為我的身體有些特殊，所以比較容易招惹這些臟東西。我故意放松警惕，讓這個乞丐有了機會進入我的身體。之后又讓他說出了心中的想法。”

說到這里，幾個服務員問我：“哦，你是說先前那些話是這個乞丐說的，不是你說的？”

我白了他們一眼：“拜托，我好歹是個高中生，怎么可能說出這樣的話呢？那樣的事情根本不符合實際好不好？”

聽了整個過程之后，老板說道：“原來如此，真是感謝你。那你打算怎么處置這個乞丐的魂魄呢？

看了他一眼后，我說道：“不是我怎么處置，而是要看你怎么處置。”

老板想了想之后，說道：“這樣吧，我看還是先問清楚他到底是為什么要在我這里搗亂再做決定吧。說不定他也有著不得已的苦衷呢。在我們處置他之前，總是要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嘛。”

老板接著問那個乞丐道：“你為什么要來我這里搗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