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們那么肆無忌憚地笑著,我心想,套,我還是個高中生好不好,你們這幫人也太壞了。
“哎,凝之啊。你能不能幫我看看……”我剛要往外走,準(zhǔn)備到古墓里去,被另一個人攔著了。這是村里有名的富戶,姓田,名鑫。要不人家有錢呢,看這名字給取得,三個金,想沒錢都不太可能。
“哦,原來是田叔啊,怎么了,你也腰疼嗎?”其實我對他不太感冒,他雖然有錢,但為人比較吝嗇。聽說他的親戚想要找他借錢都不行。
“你這渾小子,怎么也拿你田叔開涮。看來讀了幾年書,膽子也大了些。”
“田叔,有事兒就說事兒吧,我還有事兒呢,不能老在這兒磨嘰你的事兒。”我雖然沒有給他難看的臉色,但也沒給他好臉色,語氣比較平淡。
“哦,那我就不磨嘰了,直接說了啊。”他看了看周圍的人后,說道:“我這事兒呢,大家伙都知道。”
他這么一說,不少人都湊了上來。問:“什么事兒,我咋不知道呢?”
“哎,你們別急,聽我說。是這么回事兒。最近啊,我家的燈一到晚上老是自己就亮了。也沒有人開啊。而且呢,即使關(guān)了之后,它們還是會亮。開始的時候是只亮幾個燈,我們還想著可能是自己忘了關(guān),還敢起來去關(guān)下。”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身體都不住地發(fā)抖。看來他是真得害怕了。
他點根煙兒,給我的感覺像是要用這個來辟邪似的。抽了一口后,他接著說道:“后來啊,亮的燈越來越多,直到現(xiàn)在呢,所有的燈一到晚上就全都亮了。關(guān)都關(guān)不掉。你說這是咋回事兒嘛。”
聽了他的話,旁邊一個人突然說道:“還咋回事兒,這還用說嗎?肯定是那啥玩意兒給弄得唄。”
田鑫瞅了他一眼,道:“別瞎說,世界上哪有那些個東西。”
“沒有?你不信?不信你來找凝之干啥?”那個人哼了一聲之后,擠出人群便走了。
其實,我聽得出來。田鑫明明就是懷疑是臟東西弄的,他說沒有那些個東西的時候,聲音低得只有幾個人能聽各到。因為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話,說沒有只是給自己個心理安慰而已。
“白天亮嗎?”我問他。
“白天不亮,只有到晚上之后才亮。”
我又問他:“你有沒有得罪過什么人,是最近剛剛過世的?”
他搖搖頭,說道:“沒有。我一向是個老好人,你是知道的,怎么可能得罪人呢?”說這句話的時候,他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
“那你最近有沒有去過什么地方?”我接著問他。
“什么什么地方?”他似乎有些不大明白。
“就是說你有沒有去過什么容易招惹那些臟東西的地方,哎,這智商真是令人捉急!”那人這么一起哄,其他人也跟著起哄,又是惹得一片大笑。
“那也沒有。”他肯定地回答。
那會是什么呢?一般來說,這鬼物不會輕易地招惹人。如果招惹的話,多半是先被人招惹了才是。還有一種情況就是田鑫他體質(zhì)特殊,容易招惹。但我看了下,他也就是普通人一個,身上根本沒有散發(fā)出容易惹鬼物的氣息。
“這樣吧,等我把事兒辦完再給你看。”我說道。陸小容還在下面等著我救呢,不能老在這里耽誤時間。
說著,我便擠開人群往前走。
田鑫一把拉住我的袖子,道:“哎,大侄子,別介。前些日子我是日思夜盼,想著到哪兒去找一個高人來幫我把宅子給清下。我甚至都想好了價錢,我出這個數(shù)!”說著,他伸出了一根手指。
“那是多少?”有人問他,畢竟一根手指可能代表的數(shù)量可太多了。
“一千!”他咬了咬牙,好像很肉疼。
我心想,真他娘的摳門兒,一千,還是算逑吧。
“一千?”好多人都不可思議地說道:“得了吧。你家那么多燈,光電費一個月就得好幾百。如果不找人弄,估計幾個月就燒好幾千的電費。”
“那再加一千!”他頓了會兒,估計是做了激烈的思想斗爭。
我不理他,甩開他的手朝門口走了過去。摳吧,讓你摳。娘的,家里都成這樣了,還舍不得那點兒錢。
“大侄子,你別走啊。這樣,你說多少吧?”他的聲音此刻我都沒辦法形容。看他的表情,感覺讓他出錢真像是割肉一樣。
我扭過頭來,淡淡地問他:“田叔,你真得讓我說?我說多少就多少?”
他猶豫了下,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后,跺了跺腳道:“嗯!你說多少就多少!”
看他這樣子,我心里直想笑。錢真得有那么重要嗎?接著,我朝他伸出了一根食指,說道:“不多,就這個數(shù)。”
他有些納悶兒,問我:“一千?”
我搖搖頭。
“那是?”他表情很是難看。而且看那樣子估計是猜出來了。
“老田,趕緊出了吧。那是一萬!”旁邊的人又說道。
田鑫看了我一眼,我朝他點了點頭。
“這個,大侄子,能不能少點兒?”
想了想之后,我說:“可以少。不但可以少,而且我可以不要錢,免費幫你看。不僅幫你看,還打包票,一定幫你擺平這事兒。但是,你得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
“什么條件?”他一聽有這樣的好事兒,臉上的表情立馬跟開了花兒一樣,別提有多高興了。
緩緩地看了看院子里的人之后,我說道:“以后,只要是這院子里的人來找你借錢,你統(tǒng)統(tǒng)借給他們。不管多少,只要你有,就都要借給他們。”
之所以說這院子里的人,是因為他們跟我們家的情況都差不多。而且先前在村長來我家鬧的時候,他們都沒有參與。雖然沒有幫忙,但沒有來看熱鬧。起碼,這說明他們還是有心的,只是懾于村長等村干部的淫威,敢怒不敢言罷了。
其他人聽我這么說,都感到有些意外,但同時眼神里也充滿了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