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響動,讓原本一動不動的童尸瞬間躍入樹上,震蕩得好些細枝丫撲簌簌地往下掉。待香玉仰頭細看之時,哪里還有其蹤影。
“大姐,出啥事了?”麟兒匆匆跑來,拍拍香玉的肩膀問道。看著好些樹葉飄落下來,張野迅速抬頭向樹上望去,似乎一個黑影閃過,傾刻沒有了異樣。
“有鬼,世界上真的有鬼。”香玉目光有些呆滯,喃喃自語著,一時還沉浸在驚嚇中。
“先生在學堂上講過,世界上根本是沒有鬼這一說,只是人們心里害怕。”麟兒忙著安慰香玉。
“有鬼有鬼,我已經看到她兩次了,一具可以飛起來的女孩尸體,眼睛還流著血。她一直看著我,我早晚會被她殺死的。香玉害怕的四處看看。
“沒事沒事,大姐不用怕。即使有鬼,咱在這里,它也只有跑的份。”張野忙著安慰香玉。
香玉看看張野和麟兒,忙拽著他們的衣袖,央求道:“你們倆送我好不好,我好怕,我又看到了。”
張野忙說:“我們本來就是陪你下山的,天色也不早了,這雨水一落,地面滑溜糟糕。”此時,雨水漸停,剛還烏云密布的天空,不一會兒被妖艷的云彩充盈起來,整個后山都被映照出淡淡的金色。香玉在張野和麟兒的攙扶下跌跌撞撞的往山下走去。
巴州城王胖子火鍋店里,坐滿了食客,酒干倘賣的歌曲正從一臺老式錄音機中播放,聲嘶力竭的吼個不停。火鍋中水氣彌漫,一群大老爺們正赤膊落腿的劃著拳,相互間推杯換盞的吆五喝六,聲聲不絕。里坐的紅漆桌邊,坐著兩個男人,此時都沒有言語,兩人對視了好一會。
桌子下面,鷹嘴鷂目的中年男人突然伸出五根手指頭,嘴角有些抽搐,似乎做了很大的決心。
“什么?”年輕男人一雙倒三角眼里滿是冷笑。
“都說三爺是行中翹楚,識得貨,認得貨。今兒個打了交道,鄙人真是領教了。老板,這桌結賬。”年輕男人陰冷著臉向店老板揮手。
“小哥,小哥,你怕是曲解我意了。”鷹嘴鷂目的中年男人忙起身將年輕男人拽了過去,在其耳邊細聲說了一番。年輕男人重新坐回位置,拿起酒罐給中年男人斟了個滿杯,自己也慢慢倒上了酒。
“怎么樣?五千塊錢當作我給你的耗資費,如果小哥能找到另外一塊玉,價格咱再談,最少也能給你三萬的價?”中年男人將身體傾壓在桌上,四處瞅了瞅壓低聲音說道。年輕男人轉動眼珠,心下不禁好一番斗爭。
“這塊玉您還是放著,雖然你我未曾謀面,但我三爺相信自己不會看走眼。等小哥你找到另外一塊玉,那咱的價格還多有提升。”三爺說完將彎玉放回年輕男人的手里,再從自己口袋時拿了好大一疊子錢從桌下塞到年輕男人的懷里。
“三爺有所不知,這塊玉也是我偶然間得來。您說的另一塊玉,我有何嘗不想得到?只是玉在哪?是否真的有另一塊玉,誰又說得清楚?”摸到一大疊錢,年輕男人心下一陣歡喜,卻面不改色的說道。
“哼,這小哥你就放下一千個心。整個巴州地界里,在古玉鑒賞上,能和我三爺媲美的怕是還沒有人,我這也是祖上多少輩傳下來的行當。我說這彎玉還有一半就一定有,而且它一定在笑口村里。這輪圓玉是夫妻玉,你看這塊玉屬于彎月狀,月形首尾均有一個凹槽,這就是另一塊玉找到后合成圓月的精妙之處。”說完,三爺從兜里掏出放大鏡又細細看了翻,再放在鼻子上聞了幾下,越發贊不絕口。“真是塊上等玉,怕在幕里埋葬了千年有余了,也可能還要早,估摸著是唐朝以前的,這上面隱約有些文字。細看又不像漢文,似乎是蒙文或者日文,具體是啥我也瞧不出來,但肯定能值不少錢。”
“說了這么久,咱都沒介紹自己,三爺可別見笑。鄙人是素有秦川鎖鑰的建縣,位于巴州的東北部,鄙人姓萬,名三一,三爺叫我三一即可。”說罷向其施禮。
“好好好,三一兄,來咱邊吃邊說。”兩人是越說越上勁,這頓酒吃到晚上十二點多才分手。臨別之時,三爺從胸前拿出一顆似男人**的東西交給了萬三一。萬三一模糊中拿著這東西不禁一陣大笑:“三爺,給兄弟我這家伙,是何用意,不會也知道兄弟我對付女人的能耐吧。
“你真是不識貨啊,你仔細瞅瞅,這物件兒年代久遠,不差你那彎玉,但卻較之你那彎玉有不同的功效。我這物件是去災擋難的護身符。送與你,免得你出沒山林地洞之時遇上些麻煩,也能個護你命。不過,咱可說好了,等找到另外一半彎玉,你就得還與我。”三爺喝得有些多,說話舌頭也些輪不圓。萬三立聽罷,真是千恩萬謝自不多說。
太陽照得大地一片灼熱,萬三一酣睡醒來,發現自己赤身睡在陌生的賓館內,不禁嚇了一跳。一起身,方憶起昨兒個見三爺的事情,不禁汗毛倒豎,驚出一身冷汗。忙滾下床來找自己衣裳,一頓亂翻后發現彎玉和厚厚的一疊錢都在,還多了個三爺送的護身符,不禁長噓一口氣,又倒在了床上。心下也尋思起來:“這三爺確是非凡人物,五千塊錢夠他娘的在小村鎮買上房了,卻直接甩給了自己,知道放長線掉在魚,難怪在行當里是首屈一指的名頭人物。不過,生意人就是生意人,眼下看自己還有些用處,看是給了五千,不知道私下會吞自己多少。一番劇烈的思想斗爭后,萬三一決定先將另塊玉找到再說,真有圓玉一說之事,自己就狠狠的向三爺要他娘的一筆錢,買上幾套宅子,天天換著花樣的找女人樂呵。剛想著女人,這萬三一不禁覺渾身血液翻騰,當下決定上得笑口村去,將那邊后山窺視起來,順便找香玉那個浪女人快活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