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頭天才聽完爺爺講完產(chǎn)候鬼的事情,嚇得我和哥哥往爹孃懷裡直縮。臨近晚上,睡在棺牀裡哆嗦好一陣子才漸漸入睡。第二天天一亮,我便在哥哥的慫恿下將昨兒個的什麼鬼忘記得乾乾淨(jìng)淨(jìng)。兩人偷偷摸摸的上了山,這個近在眼前,卻如謎般的後山讓我心跳得幾乎無法控制,心臟似乎隨時都可能從胸腔裡蹦跳而出。行至後山頂時,太陽已經(jīng)脫去稚嫩之色,白又亮的輻照在整個後山。後山形狀如蜿蜒盤旋的龍體,似窄似寬。行走在後山背脊之時,俯瞰山下,頓覺一陣眩暈。我有些難以承受心臟急速的跳動,一下子跌坐在地上雜草中大口的喘著粗氣。
“百天快來,哈哈。”已走至前面密林的哥哥猛甩衣裳對我一陣呼喊。
本來毫無氣力的我,剛剛坐著平復(fù)下氣息,被哥哥一叫,立馬彈跳了起來,小跑著前去。只見哥哥站在小路口不斷大聲吆喝。瞧見我,哥哥用手指指他腳下,示意我看。只見腳下有個似鬥口大小的洞穴,被枯枝落葉覆蓋住洞口不少,就像喜鵲騰空架起的窩,不留意根本難以察覺。哥哥正用小鐵鍬奮力鏟著洞口的覆蓋物。不一會兒洞口光禿禿的展露無一。哥哥將雙腿放進洞口試了試,剛剛?cè)葸M他身體。
“百天過來”。哥哥示意我過去。我慢吞吞的挪動著步子。
“你個小,先進去瞅瞅洞裡情況,我的用衣裳綁住你,有事你就叫,我就拽你上來”?哥哥狡黠的說。
“不去,洞裡有豺狗”。我趴在洞口瞅了瞅,洞內(nèi)深不見底,哪裡還敢下去。我搖搖頭。
“你不去,那我不帶你找壽星叔的地啦”。哥哥撅著嘴不高興的說。我想著彎玉,再看看頭上密林密佈,不禁一陣後怕虎,唯恐哥哥將我丟棄後山,心下只好矛盾的替哥哥去洞中打探。
隨著哥哥用衣裳繫住我的腰,我不斷滑入洞內(nèi)。沿著洞穴邊的峭壁處稍穩(wěn)住腳,就聽哧溜一聲,衣裳被扯斷,一個重心不穩(wěn),我便掉進了洞穴裡面。洞穴內(nèi)黑漆漆一片,我大氣不敢喘出,哪還敢哭泣,唯恐驚著了豺狗。我用力閉著眼睛感受黑暗,想快點適應(yīng)這個環(huán)境。隔了好一會,也沒聽到哥哥的呼聲,我心下著急,小心翼翼的往前走。洞內(nèi)又長又窄,深不見底,似乎能延伸至幾公里外,四周都是峭壁石頭。
此時,我已經(jīng)分不清楚洞口在哪裡,不知道該往哪裡行走。我大聲叫著哥哥,迴應(yīng)我的卻是連串詭異的迴音。迴音剛落腳,頭頂處猛的傳來噗嗤噗嗤的翅膀拍打聲,一羣蝙蝠四散亂飛起來,我嚇得伸手拍打,手到之處,全是溫暖的肉感,驚嚇得我哇的一聲,便昏了過去。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劇烈的喘息聲將我驚醒過來。
“你先停下,你倒是說說,你啥時候纔能有錢娶我。”一個女人嬌喘著問。
“來吧,我的小騷貨,你還怕我不要你了不成。等我將這東西出手,再賺上一筆,整個村爺都能買下來。”男人淫笑著動手動腳,引來女人一聲聲嬌笑。
我被這熟悉的聲音驚擾得不知身在何處。此時,眼睛倒是習(xí)慣了黑暗,稀落落的能瞅著洞裡環(huán)境。當我瞅著離我遠不到一人距離處有兩個人正赤裸茍且之時,嚇得我尖叫一聲。聲音未出,卻被一雙手給掩住了嘴,嘴巴被咯得生疼。
“丫頭,你怎麼在這裡?”黑暗中傳來好生熟悉的聲音。我回頭瞅了瞅,竟然是數(shù)月未見的小丑駝老三。雖然他周身奇奇怪怪,腦袋只餘下骨架還半耷拉著,背也駝得厲害。但此時此刻,我如見親人般的雀躍委屈,眼淚撲簌簌的直往下掉。
“你,你這是怎麼啦,誰欺負你啦?”見慣我平日裡對它們愛理不理。此時見著我這樣子,駝老三有點不知所措的搓搓手。我搖搖頭,突然撲過去抱著駝老三哭泣起來。
“誰,誰在那裡?”正茍且的男女被我的哭聲驚得突然起身。男人赤著身體,壯著膽子大聲質(zhì)問著,並摸索著向我們走來。
“咱還是快出去吧,這洞裡說不定有鬼。”女人邊穿衣服邊顫抖著說。
“哼,怕啥,爺身上有的是傢伙,鬼魂見了也讓我三分。再說,咱兩做這事情,不在洞裡,難不成還回你的四戶院裡,讓你家那無能男人瞅著我上你?”男人冷笑著說道。
我嚇得立刻停止哭泣,站在駝老三身邊瑟瑟發(fā)抖。駝老三捂住我的嘴示意我不要出聲,隨即將我抱在懷裡,一轉(zhuǎn)身便漂浮在半空中。這個高度,讓我清晰的看到頭頂密密麻麻的蝙蝠,臉型似豬般的倒掛在峭壁上,我的臉幾乎能感觸到它們的溫度,我一動也不敢動,緊張得手腳僵硬。
“丫頭,這兩個人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可要遠離他。”駝老三低聲囑咐我。我點點頭,心下不禁憶起趙嬸喪葬期似乎也聽到過這對男女的對話聲,十有八九是香玉和那男人。
突然,那男人身上憑空發(fā)出一道奇怪的光亮,似彎月初現(xiàn)亮色,卻轉(zhuǎn)瞬又不見了蹤跡。正準備帶我離開的駝老三也被光亮驚得瞬間落在地下,藏身峭壁處凹凸的石頭邊,我們一動不動的期待著光亮的再現(xiàn)。
“他孃的,爺我真是賺大發(fā)了,這東西竟然還能發(fā)出光來。”男人邊說邊從兜裡掏出一塊東西來,我定盯睛一看,不正是我日思夜想的彎玉嗎?心下不禁奇怪,壽星叔不是去歸還了彎玉嗎,此時怎麼會在這人手上?看著彎玉間歇閃出的光芒,我心下一陣興奮恨不得馬上去搶過來。
“這東西哪裡來的,竟然這麼好看。”女人看著男人手心的玉,好生羨慕的問。隨著彎玉的光芒偶現(xiàn),香玉緋紅的臉蛋被照得暴露無遺。我心下暗想,果真是這對狗男女啊。
“哼,這你就不用操心了,你就等著看爺如何大把花錢就好了。”男人盯著彎玉狡詐的笑道。
“這廝竟然有彎玉在手?駝老三喃喃自語。
“你認識這塊玉?”我好奇的問道。
駝老三苦笑:“何止認識。丫頭,我還是先送你出洞穴,我得去做一件事情。”
“不走,我必須拿回彎玉。”我堅定的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