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餓。”我從棺**裡探出頭,眨巴著眼睛嚷著。聽罷我的話,少年和爺爺相視笑了笑,爺爺起身從後屋拿出了好些小米粥,娘和子燁也跟著過來,看著我我呼呼的喝了小碗。
“娘,香玉嫂子瘋了,光著屁股到處跑,我看著好些看熱鬧爺們跟著她。”子燁掩嘴嘻嘻笑著。
“這孩子,你在哪兒看著的?她家男人死了,除了大舅子壽星,怕也沒人照看她了。”娘嘆口氣道。想著被萬三一抓住,是香玉一路護(hù)著自己,雖然她也是始作俑者,但是我的心還是咯噔一下,看著爺爺?shù)溃骸拔蚁肴タ纯础!?
“今天是鬼節(jié),你哪裡去不可以去。”娘和爺爺異口同聲地說道。
“鬼節(jié)?”想著又要鮮血不斷,我不禁渾身一冷,似乎太久沒有太陽輻照了。少年聽罷也眉頭微皺,想著莫名其妙的鼻血,莫名的心疼,不禁祈禱此次在天兒身邊,希望能緩解一切詛咒。
“爺爺,我可以陪著天兒,這倒無礙。”少年說道。浩然聽罷也忙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少爺,我也陪著你吧,關(guān)叔下山去,我不要一個人呆著。”
“汪汪汪。”老黃狗呼哧一陣吠響,夾雜著女人嘻嘻的笑聲。我忙站起身往後院跑去。眼前的景象真是讓大家好生詫異。香玉頭髮亂蓬蓬的耷拉在臉上,曾經(jīng)風(fēng)情美麗的鳳眼,此時卻純潔無辜的四處瞅瞅。已有些寒意的天時裡,她卻衣著單薄,雙乳半掩,似乎雙兔隨時都要跳出來,還時不時的將褲頭扯起來嘻嘻亂笑,引得一羣爺們眼睛亂瞄,尤其是楊家那四個光棍兒子幾乎快要趴在地上流口水。她嘟囔著走在路上,突然轉(zhuǎn)過身來看著我,怔怔的叫了句:“百天,百天救命,百天救命。”隨即哇哇大叫的往大路跑去……看著尾隨在香玉身後的幾個光棍,我心下一陣著急。
“爺爺,這可怎麼辦?”我著急得快要跳起來。人生就是奇怪,想著自己對香玉的勢力與風(fēng)情的討厭再到對她內(nèi)心深處善良與遭遇的同情,一時眼淚快要流出來。
“這不是山上那位大姐嗎,她好像神志不清,怎麼沒有家裡人跟著她啊,瞅著這些男人都不是好東西。”浩然看著直搖頭。
“子燁,你快去叫壽星,說香玉瘋了跑到張家溝去了。”爺爺忙吩咐道。
“爺爺,我?guī)е靸哼€有浩然去看看,這位大姐與我們有一面之緣,她又幫過天兒。”少年淡淡的說道。
“命裡所繫的你們自己去解決吧,錫夜,今天是七月鬼節(jié),萬事要小心。”說罷爺爺進(jìn)了屋。
“錫夜。”我嘟囔著這個名字似乎好陌生。少年聽罷我叫著他的名字,不禁嘴角上揚(yáng),一抹笑意添上了眉頭。
“汪汪汪,汪汪汪。”四戶院外一聲聲狗吠不斷,萬三一拖著受傷的小腿在外靜立了好一會兒也不見香玉的迴應(yīng),不禁覺得奇怪,剛要想法進(jìn)得屋去,聽到兩個女人從屋外走過,邊走邊小聲議論著:“香玉瘋了,進(jìn)了溝,怕是那四個光棍今晚要開葷了。”說到這裡,兩個女人掩嘴嘻嘻笑著。
“不過,香玉這騷妮子還真就好那一口,聽說在外面還是有男人的,二狗子那話早不行了。他嬸,咱還是不要說這些了,今兒個是鬼節(jié),可別又出什麼亂子,這四戶院比那景家灣還他孃的邪門。你瞅瞅,上吊的上吊,被吃的被吃,今兒個香玉又瘋了,咱快走。”說著,兩個女人一陣風(fēng)似的往家跑去。
女人們的是非話卻讓萬三一陷入了沉思,瞅瞅眼前的四戶院,四戶人家平均分佈在幾百餘平米的土地上。屋子斑駁陳舊,破爛的牆壁上隱約看著幾個用紅漆刷出的大字“毛主席萬歲。”此時天色漸晚,四戶院就如一個廟宇屹立在眼前,死氣沉沉得沒有聲響,門口四株楊柳隨風(fēng)亂擺。想著香玉瘋掉了,是死是活還不知道,自己以後落點(diǎn)這個村的地方怕是要沒有了,一番尋思之際,幾隻烏鴉藉著夜色突然呱呱幾聲撲哧著翅膀直衝向屋頂,嚇得萬三一一個踉蹌險(xiǎn)些跌倒。
“呸,真他孃的,虎落平陽被犬欺,老子倒要看看這四戶院能把老子咋的。”萬三一吐了口唾沫,壯著膽子往香玉房裡爬去,傷口的疼痛讓這個偷雞摸狗之人頗爲(wèi)不便,折騰好一會兒方進(jìn)了屋子。剛要倒**休息,便聽到外面說話聲。
“啥,瘋啦,快快快帶我去。”壽星聽得子燁的報(bào)信,急得忙抄起家裡搟麪杖匆忙跑了出去。萬三一聽罷,皺眉思緒好一會,便瘸著腿尾隨著壽星也出了去。
“少爺,這天色漸暗了,這大姐怎麼一進(jìn)來就不見了蹤影,不會被那羣惡狠給抓走了吧。”浩然喘著粗氣,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說道。錫夜搖搖頭,看著羣山圍繞,地勢險(xiǎn)要,難怪有蜀道之難的說法啊。
“前面不遠(yuǎn)處有條淺河灘,過了河就是另一個村,我想香玉不會跑到另一個村去,我們快去河灘裡看看,天色快黑了。”說罷,我輕盈的跑在前面,我覺得自己今天很奇怪,一碗小米粥讓我的體力似乎倍好,跑起來也沒有以前的眩暈,但想著鬼節(jié)時的鼻血,我唯恐突然來襲,救不了香玉回村。三人匆忙往前走去,遠(yuǎn)遠(yuǎn)的便聽見水流飛濺之聲,細(xì)聽之下,似乎還夾雜著男人陣陣低笑與女人嗚咽之聲。三人不禁驚懼的對視一下,都未出聲,慢慢的向前走去。
眼前的景像讓大家差點(diǎn)沒有昏厥過去。在河邊一處大石板上,香玉早已被剝得精光,渾身不著衣衫地被壓在石頭上,楊家四個光棍兒子正大汗淋漓地輪流著與其做那茍且之事。此時,香玉嘴裡被塞著布條,不時發(fā)出嗚咽之聲,分不清是痛苦還是快樂,伴隨著河水嘩嘩流動之聲,在這村與村交界的密林河灘處,藉著水聲與密林掩蓋,即使有人路過也難以發(fā)現(xiàn)這羣惡徒在光天化日這下正做著違揹人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