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小彬稱呼這個日本來的留學生是山田同學,我的心里就起了一些變化,這個姓氏可以說是我對日本姓氏最耳熟的一個,是因為李曉美父親的那件事。
我心里清晰的記得,那頭十分難纏,又十分惡毒的飼口惡靈,就是一個姓山田的家伙搞出來的,只因為他喜歡的女人跟著李曉美的爸爸回國,因嫉恨而展開的報復。
現在一聽到這個新來的同學,也姓山田,讓我心里不禁起了一絲漣漪,但是也沒有多想,因為我知道,山田是日本很尋常的一個姓氏,就好比華夏的張王李趙一般,雖然都姓山田,可能一丁點的關系都沒有。
上午的第一節課,就是耿秋華的色彩課,攝于這個“老妖婦”的惡名,班級里的同學都早早的到了教室,唯恐來遲到了。
當我來到教室的時候,班級里的大多數同學都已經到了,耿秋華也站在講臺上,正在準備著手里教案,她見到我,那張撲了一層白色粉兒的臉朝我和善的點了點頭。
班級里的同學也都見怪不怪,整個全班同學,很少有人能夠在耿秋華那里見到笑模樣,可只有我例外。
我找了個空位坐下后,就百無聊賴的等著上課,就在快要上課的時候,忽然聽到周圍的同學都竊竊私語起來。
等我抬起頭來,就見到一個我從未見過的年輕人雙手插著口袋,站在教室的門口,穿著黑色的褲子,白色的襯衫外面套著淺灰色的馬甲,戴著黑邊的眼睛,長的讓人看著很順眼,挺白的臉上帶著淡笑,走進教室后,看了幾眼,走過來,在我右手邊隔著一個過道的空閑座位上。
我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應該就是那個新轉來的日本同學,當我好奇的看了他一眼的時候,他也恰好側過頭,看向了我。
他目光直直的看了我大概三四秒的時間,突然開口說道:“你好,我是山田澤。”
我驚訝的看了他一眼,因為他的發音竟然很標準,看起來應該學過很久的中文,見到他和我打招呼,我點了點頭,回應了他一句:“我叫李玄心。”
“李玄心……”他目光收斂回去,微微的垂著頭,在嘴里輕輕的念道了兩遍我的名字,驀地,抬頭看了我一眼,點點頭,“我記住你了,李玄心。”
我看了身側的這個山田澤幾眼,幾眼過后,我的心底就發生了一些變化,我曾經在李曉美的家中,見過李曉美父親和全班同學的合影,也見過年輕時的那個山田。
讓我心底有些變化的是,眼前的這個山田澤和李曉美爸爸的那個山田同學竟然有些相似,他雖然戴了眼鏡,臉色也更加白,可是那五官,卻有著七八分相似。
“難道……”我心里生出一個讓我有些難以置信的猜測。
山田澤見我看著他,他也毫不避諱的看著我,眼底閃爍著一縷幽光,嘴角帶著輕笑,問道:“李同學,有什么事嗎?”
我悄然的吸了一口氣,視線緊盯著他,說道:“我只是感覺你很像一個人
。”
“什么人?”山田澤問道。
我微微笑了笑:“一個混蛋而已。”
當我的話一出口,我就見到他臉上的神情慢慢的冷了下來,之前的那副和煦的樣子完全消失不見了,眼睛毫不避諱,直勾勾的盯視著我,突然聲音很低沉的說道:“果然是你,李玄心。”
聽到他說出這幾個字,我的心沉了一下,但很快又平穩下來,現在已經不需要我再猜測,這個新轉來的留學生果真是為了那件事情而來。
當時我破了飼口惡靈這個邪術,恍惚間,見到了已經人至中年的山田被反噬,吐血倒地,現在這個山田澤肯定和那人有著很密切的關系,從相貌看起來,是父子?
在救回了李曉美父親后,這件事情我從沒有再想過,那個山田被反噬,完全是天理昭昭,報應不爽,我也沒有預料到眼前這個人的出現。
他的這一句話,無疑是變相承認了自己的身份,這讓我吃了一驚,可是,很快就平穩下來,只因為,那件事情我做的問心無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倒要看看他來此要做什么。
此時已經響起了上課的鈴聲,我最后看了他一眼后,就不再理會他,坐正了,聽著耿秋華講課。
我沉的住氣,可是既然已經撕破了那層紙,這個山田澤也沒有必要和我裝模作樣了,坐正了身子,看起來仿佛是在聽課,可是卻壓低著聲音,嗓音里蘊含著一股徹骨的寒意,說道:“你很好,不枉費我花費了這么多周折,總算是找到你了!”
我眼角瞥到他冷著臉,咬牙切齒的樣子,聽到他的話,沒有回應他,因為沒有什么話好說的,他既然廢了這么多周折,不遠隔著大海,特意留學到了我所在的班級里來,那定然是要找我算那一筆賬的,就算我說再多的話,他也不會聽進去。
他說完這句話后,也就沒有再出一絲聲音,當課堂的時間過去一半的時候,我突然間感覺到不對勁,仿佛兩只眼睛蒙上了一層膜一般,連黑板都看不清了,呼吸也有些壓抑一起來,就好像空氣被抽走了,讓我十分難受。
一瞬間,我就猜測到,一定是身邊的這個山田澤在搞鬼,他父親能夠種下飼口惡靈這等邪物,看起來很有本事,他既然來找我,那一定也有一些手段的。
我有些困難的側頭看了他一眼,就見到他兩只手放在桌子上,攥在一起,做出一個奇怪的手勢,嘴角帶著冷笑。
我微閉上了眼睛,大概過了十幾秒鐘,猛的睜開了眼睛,身相術成!身相術一施展出來,我就感覺到,正有一股詭異的氣息從這個山田澤的周圍擴散開來,籠罩住了我。
借助身相術,利用這教室的地勢,我立刻將那股壓在我身上的氣息給排擠了回去,同時,我的身體也恢復了正常,眼前的那層膜消失了,肩膀上的那份無形的壓力也驟然消散
。
這種感覺,就如同原本還是漫天低沉的鉛云,突然間烏云散盡,露出了碧空萬里的天空和熾熱的太陽一般,讓人心胸開闊。
一旁的山田澤似乎沒有預料到我竟然這么輕松的就破掉了他施展的手段,側頭看了我一眼,旋即,臉色陰沉了一下,瞇著的眼睛里折射出寒光來,同時兩只手動了起來,動作不大,可是速度卻很快。
如果此時有人注意到他,就會發現,他的兩只手扭動的速度快的不可思議,甚至讓一般人的眼神看不清,跟不上!
當他雙手做完這古怪的結印,我就察覺到,那股沉重的壓力再次飄蕩過來,像是奔騰的瀑布一樣,朝著我沖了下來。
他的這個手段著實有些古怪,我見所未見,聞所未聞,想來,定然是他國特有的一些本領,見到他再次不甘心的朝我施展,我自巋然不動,憑借著身相術,他完全奈何不了我。
他對我施展的攻擊手段就如同是一桿矛,而我利用身相術防御,就是一面沒有絲毫破綻的盾牌,任由他不斷的戳來戳去,也奈何不了我。
那個老山田的邪術被我破掉,受到反噬,我只看到他吐血倒地,至于下場究竟如何,我不清楚,可是從見到這個山田澤,我就知道,老山田一定很不好過,重傷,甚至可能因為反噬而亡!
這是山田澤第一次見到我,就忍不住動手,看的出他對我的恨意十足,似乎是恨不得就要報復我,可是當見到自己的手段對我沒有起到效果,他就不斷的增加威力,一次次的動用這種術法來沖擊我。
而我也一次次的將身相術動用到極致,才堪堪的抵御住他對我施展的攻擊,這讓我對他的實力感到一陣心驚,讓我意識到這個人很不好對付。
當快要下課了的時候,耿秋華放下了手里的腳踩,喝了一口桌子上的茶水,清了清嗓子,站在講臺上,掃了一眼全班的同學,目光在每個同學的臉上掃過,很快,她就發現有些不對,怎么又兩個同學都是一臉的汗,臉色也有些不對?
“李玄心,還有那個……那個山田澤同學,你們兩人身體不舒服嗎?”耿秋華關心的問道。
當她的話一出口,全班的同學都扭頭看了過來,都看到了讓他們驚訝不理解的一件事情,現在正是涼爽的季節,教室里的空氣絲毫也不悶熱,可是這兩位同學怎么都是一頭的汗,而且臉色也像是生病了一樣。
我的太陽穴蹦蹦直跳,感覺到幾滴汗珠順著腦門流了下來,同時,感覺到身體也一陣陣的疲憊,尤其是精力,感覺仿佛要耗光了一般,讓我有些頭暈惡心的癥狀。
而另一邊的那個山田澤同樣不好受,本來三七分嗎,梳理的很板正的頭發亂了,黏糊糊的粘在臉上,做出手印的兩只手都在不斷的抖動著,急促的喘著氣,還一陣陣的翻白眼。
這時候,下課鈴聲急促的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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