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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出校門時,趙永恒的那輛LANDROVER,早已是在校門口等著。
在我一上車,便是看到了全副武裝的潘少坤和一身長裙的純兒。潘少坤的表情,是從來沒有這樣嚴肅過。他的身上,是披上了他那件祖傳的道袍,腦袋上,是戴上了我從未見他戴過的九梁巾。
“妖道,怎么今天這么大陣仗……”我問道。
“這一次的鬼可能有兩下子,希望我只是小題大做了,有備無患吧。”潘少坤低聲道,趙勇恒的車子上,空調開的很大,但我是明顯可以看到潘少坤的額頭是沁出了細細的汗珠。
“鬧的到底是個什么鬼?你就別嚇唬自己人了……還有純兒,你怎么也來攙和這事……”我低聲道,在我心中,是相當的不安。
“剛剛我和樸雙雙找少坤算個命,正好是趙勇恒來說這事。”純兒道,“我就想見識見識啊。”
我了解純兒的脾氣,和她甜美嬌小可愛的外形相當不匹配。用一個流行的詞來說,就是一個“女漢子”。一直以來,除了聚在一起看限制級的電影外,班里男生們的愛好,便是純兒的愛好。也正是因此,在畢業之后,她踏上了一條大多數女孩子不會去接觸的道路——電子競技。
“勇恒你說吧……”潘少坤說道。
趙勇恒是將車緩緩駛出了學校前的公路,猛踩著油門,一路飛馳向東。
趙勇恒的游樂場,位于我所在的江北東面入海口的的靈昆島上。那是一個面積很大的沖積島,一直以來,因為交通不便,于是也沒有被開發出來。在前幾年,因為修建了一條連接靈昆島、江北與對面城區的大橋,那里立即成了一塊黃金寶地。趙勇恒的那個游樂場,原本是一個養殖場,趙勇恒看到了靈昆島未來的發展趨勢,果斷是將養殖場買了下來,并改建成了一個真人射擊的游樂場。
這也是全市首個采用仿真游戲系統的射擊游樂場,這種仿真游戲系統不同于傳統的真人射擊游戲,它的仿真度,讓玩家是樂此不疲,也是吸引著全市各地的年輕人來這里嘗鮮體驗。在游樂場附近的一所職業技術學院,便是一個重要的客源。學校之中,甚至有不少這方面的社團與戰隊成立了起來,仿真射擊,也是成了一項重要的體育項目——與此同時帶來的是豐厚的收
入。趙勇恒的車子,也是從他原來那輛GREEDWALLSAFE換成了一輛LANDROVERFREELAND。
就在一周之前的一個晚上,時間已經是到了十一點打烊時間。趙勇恒是一如往常地組織員工對場地進行清潔和系統維護。這是屬于每天的例行事項,地面上掉落的彈殼和血跡,是要清理掉一部分的,以保證游戲場景突出戰爭的氣氛的同時也不會過于血腥殘酷。趙永恒也是提著一只用來裝載彈殼的塑料桶,進入到了其中一個游戲場景的一個坑道之中。
那條坑道內很黑,沒有燈。在游戲中,玩家通過這里時,是需要開啟手電才能看見前方的狀況,但開啟手電之時,又會暴露自身;或是在出發之前租用夜視儀——那又是需要付額外的費用的。趙永恒自熱不用估計暴露,他的胸前,是掛了一只手電筒,一邊是照著路,一邊是空出了手,將地面上的彈殼清掃到塑料桶內。
而在他打掃了一半的坑道之時,胸前的手電,忽然如同電量不足一般,漸漸變暗了下去。隨即,那燈光變得氣若游絲。
趙勇恒皺了皺眉,這盞手電,剛剛才充滿了電,這就不亮了也就只可能是壞了吧。便是想著先退出了坑道,換個手電再進來。
而就在他要轉身之時,他似乎看到了前面有個人影。
那是一個白色的人影,在黑暗之中,大致能夠看到的,應該是一個女人,一頭的長發,是照直地垂落下來。這人影,正是在窩著,似乎是在找什么東西。
“什么人?”趙勇恒大聲道。這個身影讓他是有些不安。游樂場的工作人員為了突出氣氛,統一穿著一種外軍的憲兵制服。而這個身影,也不像是客人,在場景中玩游戲的客人,也是穿著迷彩服和戰斗背心的,不會是穿著便裝在里面跑來跑去。
趙勇恒的這一聲,是令那身影緩緩站了起來。
而就在那身影站起時,趙永恒是發出了第二世叫喊。
這一聲,則完完全全是驚恐的叫聲。
那個身影的面目,是被長發完完全全遮蓋住,身上那件白色的連衣裙,有著一半,是暗紅色的血跡。
趙勇恒嚇得,是慌慌張張跑出了坑道。
而當他踏出坑道之時,手中的手電筒,又是恢復了正常
。
趙勇恒鼓起了勇氣,一手又拿了一盞電筒,另一手,則是抓了一根棍子,再次進入到了坑道之中。而此時,坑道之中,早已是空空如也。
趙勇恒很想大聲喊“鬼”,但他立即是想到了,若是傳出了這里鬧鬼的傳言,或許是對游樂場的生意會有很大的影響。
最好的解決方式,便就是在這鬼被其他人發現之前,解決掉!
而就在趙勇恒說到這個事情之時,我是見得他伸手不停地摸著自己脖子上的一枚掛件。那掛件之中,是裝著一張折疊好的黃紙,似乎應該是一張符箓。
“趙勇恒,脖子上這玩意,剛買的?”我隨口問道。
“是啊,去年去杭州一個道觀里求來的,說是能保平安,這幾天就找出來戴上了。”趙勇恒說道。
潘少坤只是輕蔑地說道:“你要符么怎么不找我,我免費給你畫要什么符有什么符。外邊那些拿符賣錢的都是騙人的,沒用的。”
車子,是開上了大橋,不多時,便是到達了靈昆島。
我望著潘少坤:“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只有半截身子的女鬼,是屬于厲鬼的一類。”潘少坤說道,“鬼是人死后殘留的氣所化,所以鬼的形象也就是人生前最后的形象。大多數的鬼,如果是被人看到,其實就與常人無異,甚至分不清是人是鬼。”
潘少坤的說法,我是同意的,在上一次見到楊達墨的鬼魂之時,我是完完全全以為自己是見到活的楊達墨了。
“那半截身子的……”我是有些擔憂地問道。
“半截身子的鬼,有兩種可能——第一種,她在死時就只剩下了半截身子,以那樣可怕的死法死去的人化作的鬼,一定是懷有很大的怨念。而另一種,則是魂魄散了一半的鬼——鬼在保留人的形象時,也會保留生前的生活習慣。大多的鬼形成原因都是在陽間還有牽掛放不下,即便是殺人,也會是針對某個人的特定行為。若是魂魄散去了一半,那么鬼殘留的人性,也一定是散去了一半,剩下的,是只有了一半的理性的鬼。這樣的鬼,屬于蠻不講理型的了。電影里常見的那些兇宅的厲鬼,大多就是屬于這一類。”
我一驚:“也就是橫豎這就是一只厲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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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