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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連忙抓住了那只手，用力向上拉。

而這一拉之下，卻是發覺了手中傳來的力量是相當的沉重，完全是無法將這人拉出來。

一旁的人們見狀，也是幫著去拉那人，三四個大漢，是踩在了水中，用力將那人托起。那人的頭部，也終于露出了水面。

這正是剛才躍入水中救人的兩個士兵中的一個，一露出了水面，便是一邊大口地喘著氣，一邊大聲說道：“幫我，我的戰友還在水下拉著我的腳！”

我連忙潛入了水中，在渾濁的江水之中，我是只能大致看到一個身影正是抓住了這名士兵的腳。我不敢貿然去拉他——溺水的人，會抓住身邊一切的人和物品作為救命稻草。入水救援而犧牲的人員，很多便是因為被溺水者纏住而拖下水底的。我將手中的牽引繩迅速在那人腰間盤了一圈便浮出了水面。

“我綁住他了！拉繩子！”我大聲喊道。

岸上的一名中年男人，便是用力拉起了繩子。繩子在拉扯之下，是迅速被繃直了。但即便是如此，繩子，也僅僅是上升了幾分。

一個人的分量，絕不會如此沉重！

我連忙再次潛入到水中。在入到水中之后，才是看到，朝著江邊的一面是副駕駛座，車門已是打開。這名士兵的腳踝，被車內伸出的一只手給抓住。那伸手的人，正是張振宇。

此時岸上的人再一次用力拉動，張振宇的手沒能再抓住，那名士兵已是被強行拉了上去。牽引繩的一端，被重新扔進了水中。我抓住了牽引繩頭上的鐵鉤，拋向了張振宇。

而此時的張振宇，接住了鐵鉤之后，并沒有用它固定自己。反而是轉過身來，向著駕駛座上揮舞著。大團的獻血，立即是將整個車廂染成了一片血紅。

這輛CRV是樊瞪的車子，坐在駕駛座上的，自然是樊瞪！

張振宇是用那鐵鉤攻擊樊瞪？！

岸上的人，已是拉動了繩索。而這一下，拉走的，僅僅是一只空鉤子。車內，是被大團的血染了個透，再也看不出一點狀況。

我連忙浮出水面去換氣。

“下面怎么樣了？！”之前被救出的士兵大聲問道。

“人好像卡在駕駛室里出不來了！”我大聲說道，“把鉤子給我！我再下去試試！”

“不用了！我們試過了！救不出來！吊車來了！把車子整個吊出來！”那士兵說著指了指岸邊。

在防波堤上，一輛吊車，正是放下了吊臂。吊臂之上，是有著幾個帶鉤的鋼索。

“好的！我們走！”那士兵喊了一句，便是抓住了其中兩根鋼索，潛入了水中。我也抓住了兩根鋼索，緊跟著士兵潛入水中。我同士兵將鋼索固定在了汽車的底盤和前輪之上，便是浮出了水面，向著吊車司機揮了揮手。

只見得吊臂的繩索漸漸向上升起，這一輛CRV，也是漸漸拖出了水面。隨之浮出的，還有著大股的血水。

在看到駕駛室內的狀況之時，我也已是一屁股坐到了江邊。

我回頭望了一眼防波堤上的陳淑歡，此時的陳淑歡，已是昏厥在了防波堤上。

拖出水面的CRV依然是副駕駛座一側朝向我，自大開的車門之中，可以看到駕駛座坐著的樊瞪的脖子上，有著幾道可怕的巨大傷口。大動脈和氣管幾乎是被橫向地切斷，即便是此時，依然還有著帶著泡沫的大股鮮血涌出。而張振宇的狀況，也不見得有多好，他的襯衫已是被解開，樊瞪的雙手是撕裂了他的腹部。腸子和各種內臟，已是被拉出了體外。

江邊的圍觀人群之中，立即是有人嘔吐了起來。

原本熱鬧非凡的人們，頓時安靜了下來。

我也終于理解了樊瞪的“你不要去”的意思。他去找張振宇，便是要同他同歸于盡！

陳淑歡沒有問我任何事情，我也相信我不必說什么，她是知道一切的，甚至可能她所知道的比我更多。在我做完筆錄回到學校，才知道她上完了早上的課后便向教導主任趙獻忠請了假，回去了花坦老家。

晚上，我去到了醫學院的杜醫生的研究所，向杜醫生提起了樊瞪

的狀況。

杜醫生皺著眉頭，說道：“你有沒有聽說過那樣一種習俗？”

“什么習俗？”我問道。

“在一些農村，孕婦懷孕的時候，要在房間里貼很多可愛漂亮的小孩的畫像或是照片。為求孩子出生的時候也像那些孩子一樣漂亮。”杜醫生說道。

“這種事情……靠譜么？”我道。

“這種習俗已經延續了幾千年，所謂存在即合理。有句話，叫‘相由心生’，人的相貌，在一定程度上會受到人的氣質、性格、心態等等作用的影響。”杜醫生說道。

“這我是知道的，上大學時候心理學課學到過。”我說道，“但是……”

杜醫生點點頭：“另外，一個人過分關注另一個人時，會不知不覺地模仿他的一些細節。比如語言習慣，比如一些小動作，兩個恩愛的夫妻，多年相處后也會越來越和對方相似，這也是主觀意志影響到相貌的例子。只是樊瞪的這種狀況，變化顯得大了一些速度快了一些吧。”

我點點頭，我比較贊同杜醫生的這種說法。

“其實……我還有點小小的要求……你懂的……”杜醫生忽然用詭異的眼神看著我。

“要求……？”我愣了一下，但我隨即已是明白了他指的是什么。

“最好是能弄點……基因樣本……”杜醫生說道。

我想了一想，拍了一下腦袋，去到了后備箱之中，取了我那件沾了樊瞪鮮血的T恤。杜醫生見到那衣服上的血跡，就如同守財奴見到了黃金一般，兩眼登時放出了金光。

“一有發現，立即告訴我。”我大聲說著，自他的試驗臺上，拿了一疊稿紙和水筆，鉆到車里，記錄了這個故事。

有個朋友曾經說過，人人都是媽生的，沒有誰低人一等，也沒有誰更高貴。在愛情中，愛或不愛都沒有關系，但沒有人是應當被當做后備的。人不是一種玩具，感情不是一種游戲，真的要玩，只會玩壞了人生玩壞了自己。不是么？

##第8卷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