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一滴一滴地滴在水泥地上,這種痛算得了什么,再痛也是神經痛,也比不過那種錐心的痛。
“你怎么這么笨,叫你拿個衣架,弄傷了手。”殷爵然從我手里扯過衣架,扔在地上。
那個尖銳而生銹的衣架鉤上,還帶著我的血跡。
“沒事。”
他扶我進去坐下,找來藥箱,替我上藥。
“不知道會不會留下疤痕,留下的話就不好看了。”他用酒精清洗我的傷口。
“留下就留下,只不過是一塊不完整的肉而已。”
啊!他用的力道更重了一些,我沒有喊疼。
“好好地愛惜你自已,別把自已弄得這么不堪。”
他簡單地替我包扎好后,“我們去醫院,我不允許你在手上留下疤痕。”
“不去行不行?”想到醫院那種味道,我就想吐。
“不去也得去。”說完,他硬拖著我去醫院。
醫生把我手上的紗布拆開,再重新幫我上藥包扎,幸好不用縫針。
“醫生,她怎樣了?”殷爵然在一旁看著。
“傷口不算太深,我給你開些消炎藥,隔幾天要及時來醫院換藥。”醫生說道。
“那會不會留疤?”
“那要看傷口愈合程度。”
“還有,傷口注意不要碰水。去拿藥吧。”醫生把紙遞給殷爵然。
一大堆消炎藥花了100塊,這是醫院嗎?跟黑社會沒什么兩樣。
我無聊地按著遙控器。
“來,快吃藥。”他把兩顆藥片和一杯水拿到我面前。
“你又不是不知道,從小我就討厭吃藥,我不吃。”
“吃這藥對你的傷口愈合有好處,別任性了,吃吧。”他把藥片放到我手上。
“我不吃,就是不吃。”我把藥片扔到地上,我最恨的就是吃藥。
渾濁的雙眸定定看了我幾秒,“蘇鈴雪,別惹火我,我保不定做出什么事情來。”
我身子一顫,斯文的外表只不過是他偽裝的面具。
他又從藥瓶里拿出兩顆藥片,“你吃還是不吃?”
“我不要,除非你像小時候用糖紙包著給我吃。”我有點向他屈服。
記得那年我發高燒,說什么也不肯吃藥,是殷爵然用糖紙把藥一顆一顆地包著給我吃。用糖紙包著的藥一點也不苦。
“上哪找糖紙?吃點消炎藥好像要你命似的。”
“那我不管,沒有糖紙我不吃。”
“真的不吃?”
“不吃。”
殷爵然笑了笑,把藥片放到他自已嘴里,忽的伸手摟住了我的脖子,然后我的唇便被一抹濕熱含住。
溫軟的舌像是蔓爬的蛇在我驚呼的瞬間輕易的探入了我的口中,我來不及拒絕就被他順利地把藥片送入我的口中。
一陣苦澀蔓延整個口腔,我有點惡心。
“呸,這藥真TM的苦。”他放開了我,藥片早已進入了肚子里。
我拿起桌上的杯子,吞了一口水,沒想到他會用這種方法喂我吃藥。
“以后不吃,專門用這種方法喂藥。”他拿起我喝剩的水,連喝了幾口。
“我才不會那么笨,被你占便宜,我要買糖紙回來,這樣看你怎么占我便宜。”我站起來,準備出去買點糖紙回來。
“那,這便宜我要一占到底。”我的身體被人自身后擁住。
“放開我。”我本能的抗拒,一顆心卻如受驚的小鹿般亂撞起來。
“不放!”他更緊的擁住我,臉也埋在我的頸間。
在我的記憶里,他身上的味道永遠是檸檬味的,是那種說不出的好聞。
伸手將我的柔軟的發絲攏起,卷在指尖。
“要你管?放開我,”我低斥,并不安的掙扎著,我實在受不了他溫熱的呼吸噴在耳邊,那如絲的氣息像是螞蟻在爬,撩的我全身都**起來。
在我耳邊警告的低吼,“別再扭了!”
“那你放開我……”
他不說話,把我擁得更緊。
他的臉也緊貼著我的,肌膚廝磨間,我全身的血都像是燒了起來。
“你別這樣。。。”
“那你想哪樣?”
“我想你放開我!”
“你知不知道,你剛才挑起了男人的欲望。”
“我。。。”我沒有再動,乖乖地在他懷里。
“這半年,你把我折磨得好苦,每次你在我懷里睡覺時,我都有一種身體上的欲望,想去碰你,但我不能,我要你成年后,把你最美好的東西給我。”
“別說了。”我的臉火燒的一樣紅,我竟然沒想到他有那種欲望,還忍得那么久。
他板過我的身子,狠狠的吮吻著我的唇……
緊緊的閉住眼睛 一點也不敢睜開 感覺著嘴上那波蕩開的涼意 。
就這樣, 好像很久 ,好像又一瞬間, 象是雪花飄落在冰面上剎那間的凌結。
然后睜開眼就是, 他的壞笑。。。手指貼在嘴上 ,一臉得意 。
“你。。。你混蛋!”我實在找不出更難聽的詞語來罵他。
今天居然一連兩次強吻了我。
“混蛋太難聽了,要罵就罵禽獸,我比較喜歡這個稱呼。”他依然一臉壞笑。
“真是臉皮厚。”我狠狠地用腳踩在他的腳上。
出門后,聽見一聲痛叫,呵呵,殷爵然我就盼著你早點死,真TM的不要臉。
街道上全是人,我走到那家藥店,問他們,有糖紙賣嗎?他們說,沒有。我去商場問了,還是沒有。
到底殷爵然給我買的糖紙哪里有得賣?
忽然感覺到身后好像有什么,我回頭看,穿著一身黑色襯衫,黑色長褲的男孩站在我身后。
“嗨,銳軒。”我轉過身,面帶微笑的用著無比平靜的語調跟他打了招呼。
他沒有跟我說話,只是走到我面前。
他并排站在我身邊,還是沒有說話,我也沒有說話,就這樣我們在街上走著。
良久。
“你為什么不回我的短信?”
“我覺得沒有那個必要。”我淡淡的開口,手插在兜里不斷地挑著線頭。
“為什么?鈴雪,我到現在也搞不懂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歡我?”
“老大的位置真的有那么重要嗎?我只是不想看見你和殷爵然兩敗俱傷,聽我說,退出黑社會。”
這都是我的真心話,眼前這個男孩他擁有著大把的前途,我不想他被這些事把他的前途毀于一旦。
“哼,你認為我還能收手嗎?況且現在我還有你,為了你,我可以不顧一切地為你付出。”他深情地說道。
我和他的開始,都是利用,經過這些事后,可我想通了,我不能害了他。
那次,我在母親看黎銳軒的眼神中,是充滿了對他的關心和愛。我不想母親傷心,即使狠心地拋棄了我。
“好,那就算為了我,退出吧,從此別再惹事生非,你是斗不過殷爵然的。”
“不行,我非要取代殷爵然的位置不可。”
“鈴兒,我希望你能在背后支持我,鼓勵我。因為有你,我覺得在我的人生中出現了一道光芒,很溫暖。”他從我的口袋里抽出我那只受傷的手。
“你的手?為什么受傷了?”在他的眼神里充滿了溫柔和憐惜。
“沒事,只是被劃了一下。”我不由得露出一絲苦笑在嘴角,卻被他眼睛的余光捕捉的一干二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