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銳軒,有些話我想跟你說。。”有些事,早晚會被揭穿。
與其這樣僵持著,倒不如做個了斷。
“什么事?”他的語氣沒有之前的冷漠和防備。
“我。。”我輕輕地推開了他,想跟他保持一點距離。
“到底有什么事?”他皺了皺眉頭,他生氣時,總是皺著眉頭。而每次都是我幫他撫平。
“你可不可以聽我的話,以后生氣別總是皺著眉頭,這樣的你不好看!”我用手慢慢地替他撫平皺緊的眉頭,這是我最后一次為他撫平眉頭。眉頭漸漸地放松了。
“鈴兒,我覺得你今天有點不對勁。”
“笑一個。”我無視他的問題。
“笑不出來。”他撅起嘴,像個孩子跟我鬧別扭。
“那要怎樣你才笑得出來?”我從小就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沒有一個人會對我真正地笑過,即使是,那也是苦笑和憐憫的笑。
黎銳軒的笑是我見過最純真的笑容,沒有帶著一絲復雜,只是很單純地笑著,笑時,還帶著兩個淺淺的酒窩。
“除非,你讓我親你一下,我記得上次跟你親吻是幾個月前的事。”
“好。”這算吻別嗎?就像張學友唱的“吻別”。
他微微抬起我的臉,俯下頭,漂亮的薄唇輕輕吮吻 過我的唇。
“我愛你。”他忽然低聲開口,看著我。
他不再說話,只是忽然低頭兇狠咬住了我的唇。
挑開我的齒關,從溫柔到暴烈,從平和到驚駭,一個深吻,也能引起驚濤駭浪。
我無力反抗,也不想反抗。這個吻算我還他一直以來對我的照顧,雖然這個吻微不足道,可我不知道可以用什么東西還清他對我的恩情。
微微睜開眼,睜眼便看 見他那一張顛倒眾生的臉,此刻柔情得簡直有種非現實的美感 。
“對不起,”他忽然道歉,撫上我的臉,眼里柔情似水,好似錯覺:“我不是故意的。”
他就在我眼前,短短幾公分的距離,可是我依然看不到他的心 。這個男人太過深沉,從來都沒有人可以看透他 。
呵呵,男人的心何嘗不是“海底針”?
“現在你可以笑了?”
他滿意地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笑得真好看!可惜以后不知能不能看到這樣的笑容。
“黎銳軒,跟你相處這么久,你是一個不錯的男人,相信你的細心和體貼,能夠打動一個好女孩子的。”
“這話,你什么意思?”
“我想說,我們分手吧。”這話一出口,就沒有收回的道理。
黎銳軒不答。眼里一抹深邃的光芒,只鎖住我不放。
壓迫感剎那間席卷我全身。
“鈴雪。。。”
他忽然溫柔地喚我的名,好似有笑容,說出來的話語 卻叫人心驚膽寒。
“你是第一個敢跟我提出分手的女人。”
我一下子有種被利劍抵喉的危險感。
我不敢看他,低著頭看著地面。
“這個敏感的話題,以后別拿它來開玩笑。”他忽然笑了,笑容溫柔。抬手挑高我的下頜,他俯身吻了下去。
“黎銳軒,別再騙自己了。你都知道我跟殷爵然的事,一開始,我就不喜歡你。由始至終。。我都是在利用你。我利用你能跟殷爵然對抗的實力,這樣我就能夠逃出殷爵然的魔掌。呵呵, 漸漸地我發現我逃不出去了,永遠地被殷爵然牢牢地困在他的魔掌里。”我又一次地推開他,這個男人,我配不上他。他太好了!
“哈哈,哈哈!”他撕心裂肺地笑著,“蘇鈴雪,你真的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底細嗎?哼,自從你救我一條命開始,我就找人查過你,你的身世不查還真不知道你是我后媽的親生女兒。你這個身份,讓我對你產生了興趣,為了向后媽報復,我故意轉到你所讀的中學,想盡一切辦法接近你。呵!我原本這只是一場游戲,沒想到我也陷入你的魔掌里。”
“還有,你最好的朋友,玉秋。我TM的跟她上過 床。”漂亮的臉上明暗交織,辨不出陰晴。
讓我深知他不是在開玩笑。
呵,是有這樣的男人存在的,上一秒毫無忌憚地對你笑著,下一秒一張令人寒顫的臉出現在你眼前。
相對我而言,在這一秒,我才明白這個男人比殷爵然可怕得多。
“什么時候的事?”我裝作鎮靜。
“就在那天她向我表白開始。”
“黎銳軒,你簡直禽獸不如。”我忍不住揚起手來,可被他抓住了。
“從小到大,都沒有女人打過我,就憑你?蘇鈴雪,我勸你乖乖地把剛才的話收回來,我們可以當做什么事沒發生,還有我剛才說的話,你也當做沒聽見。”
“收不回來了,今天就在此地我們一刀兩斷!”我轉頭就走。
“蘇鈴雪,你給我回來!”
我無視著黎銳軒的叫喊,一邊擦著眼淚,一邊匆匆地走著。
玉秋,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怎么能夠這樣!
我走了很久,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從哪個方向走,直到阿Q的叫聲把我拉回了現實。
我停下腳步,阿Q就在我腳邊伸出舌頭氣喘吁吁的。
沒想到它會一直跟著我走著。
“狗狗,你說我現在還能相信誰?連我最好的朋友都背叛了我。”我從書包里拿出保溫杯,用小杯子倒出一點水給阿Q喝。
阿Q只是低著頭大口大口地喝著水,“也是,你畢竟不是人。”我也喝了一口水,啊!水竟然還這么燙!
算了,反正也不是很渴。
忽然一個清潔工阿姨拉著裝垃圾的車子往這邊來了,我知道了!
趁她走遠點,我一個書包往她的車里扔,她沒有發覺。
刀子?我沒有將這把刀子一起連書包和床單都扔了,那是因為我覺得這把刀子很好看,刀柄上有一顆閃亮的紅寶石。
隔日, 我起得很早。
清晨,還不到六點,天還蒙蒙亮,我便穿了衣服起了床。我向來習慣早起, 忍不住 看了一眼身旁的位置。空蕩蕩的半邊,他果然沒有來。
不知怎么的我想起過去的日子,清晨,我只要一睜眼便見到殷爵然那完美無瑕的臉,然后我會用頭發挑弄他的鼻子,“哈欠。”便醒了過來,“這么調皮,看來我要好好地懲罰你一下!”
手指便滑入我的睡衣勾引起來,“不要,我還小!”
他陰險地笑了笑,一手抓起我一邊的柔軟,揉搓著。“好像又大了些。”
“嗯。”我不滿地呻 吟了一聲。
“現在才幾點,再陪我睡會。”他一把把我摟過來,我再次地在他的臂彎睡去。
不曉得這算不算自甘墮落,但他的確成功了,讓我的心心甘情愿地墮了進去。
疊好被子,望了望因他一夜未歸而空蕩的位置,自我安慰了一會,就走進浴室晨浴。
晨浴完畢下樓,我走進廚房,便看見繼母忙碌的身影。
“媽,早。”啊!這句話我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
“什么?你叫我什么?”繼母有點不敢相信。
“你。。。你當我什么也沒說過。”為了掩飾尷尬,我打開冰箱,仿佛在找什么東西吃。
“冰箱里沒有什么東西可吃,我剛熬好了點瘦肉皮蛋粥,你要現在吃么?”還真沒有什么東西可吃。
“好吧。”我走到飯廳坐下。
“怎么這么早起床?你總是那么晚才睡,又這么早起床。看得我都心疼。”她把一碗熱騰騰的瘦肉皮蛋粥放在飯桌上,“還熱著,等會再吃吧。”
“你也是這樣么,白天去照顧我爸,晚上還要趕回來幫我們做飯,再把飯帶到醫院去,等我爸睡著后,你才很晚地回來。”我有意無意地用勺子勺起粥然后又放下。
“呵呵,這是我的義務。”她笑著,眼角上露出很多的魚尾紋。
聽殷爵然說,她也是個苦命的女人,只是歲月的折磨讓她的臉上留下許多的痕跡。可痕跡掩蓋不了當初的美好容貌。想必她年輕時是個很漂亮的女人吧。
“吃完粥,就去上學,不要再荒廢自己的學業了。”繼母沒有多說什么,想必昨天我沒去上課的事劉老師已經跟她說了吧。
“那如果我放棄了呢?”我承認這話中帶有另一成意思。
“有些事情,不是由著自己的意愿,而是要去顧忌別人的看法和感受。就算你不在意這些,而一念執著,那最后傷的只是自己。”她臉上依然保持著優雅的笑容,“你知道嗎?桔梗花有兩種花語:永恒的愛和無望的愛。”
“我好像。。。有點明白了。”永恒、無望?我琢磨著這兩個詞,她的意思是說,現在要把學習搞好,不要去想情情愛愛的事。
“明白就好,你爸頭部的傷差不多痊愈了,醫生說,下個星期就可以出院了。到時我們一起去接他出院,好不好?”
“嗯,謝謝你。”我用勺子勺起一口粥吃,這一口粥好暖!暖到心里。
我按照繼母的話,還是去了學校。
走在校道上,覺得背后一陣陰涼。
我并無在意,我坐在座位上,連平時的冷弦澈看我的眼神都變了。
抬頭的時候周圍同學都朝著我的方向指指點點,讓我覺得寒嗖嗖的,沒隔多久老師走進了教室。
我開始覺得不對勁,像是坐在什么東西,我伸出手,想去查探一下,頭一偏的時候,看見了一只小老鼠。
“啊!”我一時沒能控制住,嚇得彈跳起來。
我這一舉動引得哄堂大笑,也引來了老師的注意。
“蘇鈴雪,你怎么了?”老師問道。
“老師,我。。、。這有老鼠。”我剛想轉頭指著那只老鼠,卻發現不見了。
“你鬧夠了沒有,曠課、拍拖、成績差,哪樣你沒有?現在你還想搞亂課堂!馬上給我滾出去,去走廊站著,以后我的課你都出去站著。”當她見到空空如也的座位時,實在忍不住了。
“哦。”我不想爭論,反正根本沒有人相信我,連玉秋也默不作聲。
直到對上角落里唯一一雙含著冷冷的眼眸時,我看著黎銳軒,無力地苦笑一下,這件事一定跟他脫不了關系!
從那些女生口中得知,有人公布了我和黎銳軒相擁在一起的照片,必然引起公憤。在她們眼里,我就是一個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人,家世背景又不顯赫。我哪里配得上她們的“王子”!
這件事到底是誰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