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要去T市了,我在床上無聊地玩著手機上的游戲。
“鈴雪。”突如其來的聲音把我嚇了一跳。
“呼,是你啊!”我看了一眼在門外伸個頭進來的黎銳軒。
“我。。。我睡不著。”他走近我的床邊。
我輕笑一聲,“乖,回自己房間躺著,數著綿羊就睡著了。”
“我不,我要和你睡。”他嘟著嘴,認真的說。
“這。。。男女有別。”聽到他的話,我覺得他的樣子顯得非常滑稽。
“你看,懷表上的女孩長得很像你誒,你給我的感覺又那么熟悉。但我就是想不起照片上的她是誰?”他打開懷表,表殼里的那張照片已經有點乏黃、破舊了。
但不難看出當年的我笑得是那么地燦爛。
“這個人對你來說很重要嗎?”我指著照片上的我。
他搖了搖頭:“不知道,我只知道沒了這只懷表,我會很難過的。”
我心里只覺得一陣酸楚,“我陪你回房間去。”
他送我的另一只懷表,我也不知放到哪里去了。
他跟著我,走進房間。我替他熄了燈,他從被窩里抬起頭:“陪我睡覺。”
“那怎么行!”走到床邊,我替他把被子蓋好,輕聲說:“銳軒聽話,好好地睡,我就在隔壁——這樣吧!我等你睡著了才走,好不好?”
他點點頭,可憐兮兮地瞪著眼睛看著我。
“閉上眼——”他乖乖地閉上眼,任由我輕拍著他。很快的,等他呼吸均勻了,我才輕輕地站起身,退了出去。
躺在床上,我愣愣地回想著我和黎銳軒在一起的情景,他對我也挺好的,只是我一直忽視了他對我的情意。
我的心還是猛地抽搐了一下,自嘲的輕笑,何苦來著,我愛的人已不屬于我,愛我的人已想不起我是誰。。。
“你出差可不可以帶我去?為了曜熙,我都好幾年都沒有去旅行了。”一大早夏淺依就坐在了殷爵然的大腿上,摟著他的脖子撒嬌。
“我是去出差,不是去玩。沒空陪你。”坐在了餐椅上,慢慢的喝著熱牛奶,吃著廚師烤出來的點心。
“我自己一個人去,不會麻煩你的。好嗎?”夏淺依紅潤的唇,噘了噘。
她還不是只有一個目的,盡快懷上第二個。這樣既能對曜熙的病有好處,還能留住自己的老公。
“如果你跟我去,你放心得下曜熙嗎?”殷爵然擦了擦嘴,“我會讓你懷上的,別那么緊張。”
夏淺依看了一眼在地上拆著玩具的曜熙,有一次夏淺依不在家,他差點把玩具里的小零件給吞了。
“我吃飽了,走了。”他推開了夏淺依,站起來往外走去,后面跟著傭人幫他拿著行李。
“記得早點回來。”夏淺依回過神,朝殷爵然的背后喊道。
下了飛機,來接機的是云夢縈。
殷爵然只見一個魔鬼般惹火的身材,一頭微卷的褐色頭發,穿著一件方格子衫,修長的大腿穿著一條淺藍色的超短牛仔褲,顯出身材的完美絕倫。
他怔住了,這是澤超的妹妹嗎?
正當殷爵然納悶,云夢縈摘掉墨鏡,擠出一抹艱澀的笑:“歡迎你的到來。”
事情都過去這么多年,段杰的死云夢縈心里還是不能完全放得下。
要不是云澤超在電話里再三哀求她,讓她去接殷爵然,她也不會來。
“謝謝,這些日子恐怕要打擾你了。”他莊重開口,心里卻有一絲放松的感覺。
“沒關系,那么大的別墅只有我一個人住,不打擾。”她低頭望著脖子上的吊墜,似乎,段杰的靈魂就在里面,似乎,摸到那冰涼的吊墜時,就像是摸到了他一樣,她所一個人度過的這些苦難,孤獨的日子中,都是它陪著她走過的嗎?
看到她這樣子,殷爵然的身子不由得狠狠哆嗦了一下,他抿緊唇,將手心里的行李箱攥的更緊。
他想張開口,跟她說,對不起。但他沒有說出聲。
殷爵然坐著云夢縈的車,一路上兩人都沒怎么說話。
“你就住在這里吧。”云夢縈平靜地打開房間的門走進去。
“謝謝。”他當著云夢縈的面,脫下西裝外套。
“要是沒什么事的話,那我先下樓了。”云夢縈無視他的動作,剛踏出房門一步,卻被殷爵然叫住了:“夢縈,謝謝你的諒解。”
“殷爵然,我沒有想過要原諒你,我是看在我哥的面上。”她只別過臉,再也不愿意多看殷爵然一眼。
“你也不能把段杰的死全歸于在我的身上。”他的話,帶了說不出的凄哀。
“如果不是你給段杰那致命的一刀,他也不會。。。殷爵然你早就應該在十年前為段杰的死而償命!”云夢縈低低吼出聲,心口見陡然銳利的疼了一下。
云夢縈狠狠地關上房門,殷爵然一下子像是泄氣了一般,他無力的坐在床上。
低喃道:“憑什么都是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