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殷爵然還是幾個小混混的頭,沒什么勢力。。。。
“大哥,阿輝被人打了。。。”兩個馬子扶著一個受傷名叫阿輝的馬子。
“你又去搶小學生的錢了?”殷爵然濃濃的眉毛挑起。
阿輝點點頭。
殷爵然對他這種行為很是不滿,他覺得去搶小學生的錢是一件很丟臉的事。
“被誰打的?”殷爵然問。
“我哪知道,我在校門口等候機會,出來一女孩看起來還挺有錢的,所以我就。。。誰知就沖出來一小子,對我拳打腳踢!”阿輝捂著發紫的左臉。
“***的也沒出息了,他打你不會還手啊,還傷得這么重。”
“我。。。。那小子肯定學過跆拳道的,弄得我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這幾個馬子都是草包,他越來越想變得更強大,更想在黑道上站穩腳步。
“那小子現在在哪?我替你教訓一下他!”殷爵然想去會會這個人。。。。
阿輝把殷爵然帶到他剛才被打的地方。
“就是在這,那臭小子也忒狠的,直拖著我進巷子里打。”
這是一條隱蔽的巷子,地上還有一大灘血。由此可見這人心狠手辣!
“不對,這地上的血一路順著前面的方向,肯定走不遠。”殷爵然詫異的抬起頭,望著前面的巷子。
“那。。。大哥,我們是不是。。。”阿輝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好啊,你自己去殺。笨蛋!”殷爵然微怒的低吼出聲。
“。。。。。”
他們順著有血的方向走去。。。。。。
走到盡頭了,血跡也沒了。
“媽的,這也讓他跑了。”
“大哥,我趁他不備的時候,往他腿上刺了一刀,按道理說,他走不了的。”
“是啊!”這已經到盡頭了,而且血跡沒有回頭的方向啊。
殷爵然心一緊,中埋伏了!
“快走!”殷爵然剛想領著幾個馬子走人,不料一幫人堵住了窄小的巷子。
“怎么?不是想找我報仇嗎?”在一幫人群傳出一道聲音。
“大哥,這聲音就是剛才打我那小子。”
那群人讓出一條路,一個稚氣未脫的少年出現在他們眼前。
阿輝指著對面的少年說道:“媽的,就是他!就是打的我。”
周圍的那幫人或是狂笑,或是咒罵,也有看戲的。
“你還有理了?你他媽的有種別去搶小學生的錢,搶錢還敢搶到我妹妹頭上去。”那個少年小腿上纏著一條繃帶,血跡染紅了繃帶。
殷爵然心想,這幫人可不是好惹的,說到底還是自己人理虧。
殷爵然瞇起黑眸,臉上帶著冷笑。
“那你怎樣?”
“你就是他們所謂的“老大”?哈哈,就這窩囊樣。。。。要是我的話,連做馬子都沒臉做!”云澤超嘲諷道。
“你。。。。”殷爵然的兩個馬子想沖上去,但被殷爵然攔住。
“我兄弟多有得罪的地方,還請您寬容寬容!”殷爵然面無表情地說道。
“哼,挺沉得住氣啊!我欣賞。”云澤超勾了勾手指,一個馬子立刻做了“狗爬”的姿勢,而他則慢慢地坐在這個馬子的背上。
14歲的云澤超是這幫馬子的頭,但在云澤超上面還有一個管著他的頭頭。云澤超可以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想跟著我混么?”云澤超突如其來的這句話,讓在場的人都很驚訝。
此時的殷爵然很想把自己變強大,但能力有限,眼前這個少年跟他差不多大,卻能擁有這么多的手下。
如果跟著他,豈不是能借助他的力量上位。
他深呼吸,緩緩地吐露著:“謝謝您這么賞識我,你有什么條件?說吧。”
“好, 痛快。”云澤超雙眼直直的望著鎮定的殷爵然,如果把他拉攏過來,一起干掉殺千刀的頭頭黑豹。就可以穩穩當當的坐上老大的位置。
“給他。”云澤超使了一個眼色,馬子拿著一把水果刀子來到殷爵然的面前。
“要想跟著我混,首先要能打。”他淡淡地說著,“如果你能打贏我這個得力的手下的話,我就收下你。”
一個穿著紅衣服的少年站出來。。。。。
“好。”
殷爵然雙眼閃爍不定的看著眼前的云澤超。
“開始。”
殷爵然果然不負云澤超所望,一柄鋒利地匕首般插進了這個人的心臟,看著對方馬子倒下,殷爵然一點感覺也沒有。
要把自己變強大,必須把所有人都當做自己上位的踏腳石。
臉上濺滿了滾燙的鮮血,看著對手企求的眼神,殷爵然覺得自己好象是故事書中的主人公,戰無不勝。
云澤超在一旁冷冷地看著,這個手下一直礙著自己的前途,一直想找個機會除去他,有頭頭黑豹罩著他。云澤超無從下手。
現在好了,終于借著殷爵然的手除去這個眼中釘。
到時黑豹追究下來,麻煩最大的就是殷爵然。
殷爵然感覺周圍人看他的眼神都變了。
“大哥,小心!”就在殷爵然一愣神之即,一柄刀從天而降,殷爵然被阿輝重重地推到了一邊,而阿輝的背部則是被那一刀準確地砍中,鮮血染紅了白襯衫。
“阿輝。”殷爵然怒火中燒,揮刀的右手仿佛不聽使喚似的當頭劈了過去。
“當”的一聲,那人手中的刀掉在地上,連帶人也躺在地上,一刀刺進腹部。。。。。
“阿輝。”殷爵然扶起阿輝。
“有膽量,以后就跟著我混吧。”云澤超拍手叫好。
“他血流不止,救救他吧。”殷爵然努力用手捂住阿輝血流不止的背部。
剛才阿輝這一舉動讓云澤超產生了欽佩,一個馬子能在關鍵時候護著自己的頭,說明他是忠心的。云澤超正是需要忠心的人。
“去,拿繃帶給他包上。”云澤超大喝一聲,懂點護理傷口的馬子很不情愿的去給阿輝包扎傷口。
“原來是這樣,我會咨詢律師的,不過坐牢肯定免不了的。”云澤超聽完殷爵然的講述后,明白地點了點頭。
“可我不想坐牢,一刻也不想。”殷爵然無奈地嘆了口氣,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蘇鈴雪,如果他去坐牢的話,他可真的是失去蘇鈴雪了。
“不想坐牢?我知道你擔心的是什么。你換位思考一下,你不去坐牢的話,你的鈴鐺就要永遠呆在黎銳軒的身邊。”
“你說得有道理,云澤超,你TM的給我出的什么餿主意,這不是讓我自相矛盾嗎?”殷爵然煩躁地喝下整杯雞尾酒。
“得得,我錯了行不?大爺。”云澤超舉起雙手認錯,哼,好心幫你還不領情!
“要不。。。。幫你干掉黎銳軒?”
“你TM的有病啊,老子現在一身麻煩。干掉他?豈不是自尋死路。”殷爵然雙眼直瞪著云澤超。
“***的可真麻煩,干脆我安排一下,讓你帶著你的女人“私奔”。”云澤超再也沒有耐性了。
“哈哈,這才是兄弟嘛!”殷爵然不由地轉怒為喜,調侃地打了一拳在云澤超的胸口上。
鈴鐺,這一次我絕對不能失去你!
我拎著從市場買好的菜回到了黎銳軒的公寓。
我放下那幾袋東西,準備從口袋里找鑰匙開門。
袋子拎久了,手上便出現幾條勒痕。
真不明白黎銳軒是怎么想的,明明他們家有保姆,一個電話打去,就立刻有保姆來照顧他的生活起居。
非要我一個人去伺候他,借機報復啊!
把菜拎進去后,才發現原來他在家悠閑地看電視。
“我好餓哦。”他的話語中帶著孩子氣,還一臉無辜的樣子。
我的氣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好,做好了叫你。”說完,我就鉆進狹窄的廚房。
其實做菜也不是很難,為什么母親怎么學都學不會呢?
很快的我就做好了菜,走出廚房看著他倒在沙發上睡了起來。我看著這個睡著的他。
他真的不是普通的帥氣!我的手在他的臉上游走,他的眉毛好濃長的也很有規矩,是具有英氣的劍眉。我的手不自覺的順著他的鼻子來到他緊閉的雙唇上,真是的睡覺的時候嘴依然那么嚴肅。
“想非禮我?”他突然睜開雙眼抓住了在他臉上的柔夷。
被抓個正著的我尷尬的解釋:“你臉上沾著一點毛線,想幫你拿下來。”
“哦?是嗎?毛線呢?”他拉我的上身靠向自己,讓我躺在他的身上。
“被。。。被我扔了。”
“呵呵,你摸我鼻子時就醒了,哪有什么毛線啊?”
“滾,醒了還裝睡。”說完,掙扎的想起身。
“寶貝,你連碰都不給我碰下,忍著難受啊!”他在我耳邊嘟噥著,一股股的熱氣噴向我的頸項。
暈,原來是那個“餓”啊!
“乖,不要這樣,我們吃飯吧。”我轉移話題。
“誒,論樣貌、權勢我哪樣比殷爵然差,最重要的是我有錢,而這點殷爵然是沒有的。”他不高興地說道。
“我不稀罕你的錢,喜歡就是喜歡,無論他窮還是他富。可是我就是喜歡他!”我不愛說假話,也不想再去欺騙黎銳軒。
“呵呵,我發過誓,一定要把殷爵然給比下去。可。。。。在這里,我終究輸了。”他指著我左邊的胸口上的位置,那顆心藏在里面!
“其實。。。。我對你并不算很討厭。”
“你不討厭我就好,去吃飯吧。”他的臉色不太好看,眼眸也逐漸變冷了。
飯后,我在廚房洗著碗,多悲催的生活啊!
指望在沙發上伸著懶腰的男人能幫我洗下碗,可人家說:“我這手只會拿刀子,不會洗碗。”
死殷爵然,都是你,都是你。長這么大,我還沒受過這么這么多的窩囊氣。
我把碗幻想成殷爵然,使勁地用抹布搓著。
電話響起。。。
“黎銳軒,今晚我們去看電影吧。”電話剛被接起,玉秋就命令十足的說。
“我沒那閑工夫,不去!”黎銳軒狠狠地拒絕道。
說完,用柔情似水的眼神往廚房看了一眼在廚房洗碗的人兒。
“是嗎?可我聽說這幾天你很少出去,就呆在家里。”玉秋的怒氣在也抑制不住了,她不是傻子,當然知道這都是他的借口。
“今晚我有事情,改天吧。”
“我先掛電話了。”說完,她把電話直接掛掉。
走回房間里,躺在床上休息著。腰部真的好酸哦,而且我好困哦。一會兒,便沉沉的睡去。
每天都擦地,洗衣服。
不過多久就成黃臉婆了!
想叫她出去散步的黎銳軒,看到她累癱的模樣,臉上不禁露出了一絲心疼。這幾天,她真的是累壞了。
有她在,地板總是擦得很干凈。
他的襯衫不但洗得干凈,還沒有褶皺,整齊地疊好放回他的衣柜。
黎銳軒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坐在床邊看著她的睡顏。
窗外滴答的小雨已經下了幾天了,潮濕的空氣讓人渾身覺得黏黏的,暈暗的天色壓抑得人有些透不過氣來,這種感覺讓人十分的不舒服,也無心聽老師在講什么。
這次回學校來,就是拿成績單的。
對這次期末考試,連我自己都沒把握能考多少分。唉!考得好不好也無所謂啦!
陰暗的天氣,抑郁的人。好象正形容獨坐在窗邊的我一樣。我看了一眼旁邊空空如也的座位,老師說,冷弦澈因為感冒來不了。她會把他的成績單送去他家的。
“各位同學,雖然放假前我也講過安全注意事項,但我還是再次提醒你們一定要注意安全!千萬不要去江河水庫游泳,去哪里都要經過父母的同意。知道了嗎?”
這些反復的話,從我讀小學起,一直聽到現在。耳朵都起繭子了!
“好了,我現在就開始發成績單,請念到名字的同學請上來拿。”老師拿著一疊成績單,準備開始念了。
連續念了幾個同學的名字,當他們拿到成績單那一刻起,有的臉上充滿了喜悅,有的臉上充滿了無奈與失望。
“黎銳軒,請上來拿成績單。”
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他,只見他趴在桌子上睡大覺。
“把他給我叫醒!”老師大聲地吼道,她最討厭學生在她的課堂上睡覺,然后重重地懲罰!
嘻嘻,黎銳軒,這下子你慘咯!
他的同桌搖了搖他的手臂,這才抬起頭來,眼睛還沒完全睜開。
“黎銳軒,上來拿成績單!”老師壓抑火氣,再次說道。
他悠閑的一步一步走向講臺,單手接過成績單。
“喲,不錯啊!比上次進步了9分。”黎銳軒打趣道。
我暈死,上次他那七科全吃“鴨蛋”。他還好意思說!
“是挺有進步的,好好努力,下次再進步1分就有兩位數了。”當了這么久的班主任,什么學生她沒有領教過,她說過,如果誰想挑戰她,隨時歡迎,她最喜歡有挑戰性的學生了。
老師這句諷刺的話,引起全班哄笑。
黎銳軒邪魅的勾起唇角,好啊!每次都是黎銳軒暗著與她作對,這次是她第一次明著與黎銳軒抗衡。他相信,他斗得過她。
“老師,你這么年輕,就結婚了?”黎銳軒一直盯著她右手的無名指上的戒指。
“不關你的事。”老師下意識地用左手捂著那顆戒指。
“哦,瞧我記性多差,上次你讓我拿著你的教師資料去給主任,上面清楚地寫著“未婚”兩字。”
“哼,戴戒指不意味著什么。”她理直氣壯地說道。
“是不意味著什么,那天我在學校門口看見一輛很拉風的跑車,車上一個30多歲的男人向你招手,你像18歲少女羞澀的走過去。上車后,還跟那個男人有說有笑,舉止親密。大家不信的話,可以上我們班的Q群看看群相冊,就知道了。”黎銳軒嘴角邊噙著笑意。
我一直認為他的笑是最好看的,可現在看來是最可怕的。
大家都紛紛拿起手機上Q。。。
這一刻,她慌了!只是悄悄的脫下戒指, 她的眸子是克制著的憤怒。
“啊!這不是我們本市的一個大富豪嗎?上億身家,有老婆有兒女。”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
“哦,原來是這樣,上次她穿著那件衣服,我就覺得價值不菲,你們還不信!”
“真不要臉,真是枉為人師表!”一些八卦的女生開始討論起來。
“黎銳軒,你有種!”一雙本來看似平靜的黑眸燃起了怒火,纖細的手掌在身側緊緊的握起。
她仍然挺起胸高傲地向著門口走去。她不想在學生面前哭!
我和黎銳軒回到公寓已經很晚了,因為黎銳軒非要去吃燒烤,還帶我去看電影。
我問他為什么要這么做?他不答。
“很晚了,回房間睡覺吧。”他開口了。
“銳軒。”我想聽他的解釋,他這么做,會讓劉老師身敗名裂的。
“別說了,我累了。”我詫異地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他站在我的對面,抽著煙。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對劉老師的傷害有多大?”我責備的喊著。
“你不是一直都很討厭她嗎?我這樣做,給你解心頭之恨啊!”他先是一怔,隨即用不屑的眼神看了我一眼,轉身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我是討厭她,可你不能因為她諷刺你一句,就弄得她身敗名裂吧。”
“誰他嗎敢欺負到我頭上,我他嗎讓她生不如死!”他吸了一口煙,仰起頭,張開嘴,對著蒼白的天花板上的吊燈哈出剛才吸進的煙。
“黎銳軒,你不可理喻!”我氣得坐在藤椅上,扭過頭去不理他。
這男人的脾氣真是變得越來越古怪,當初那個陽光、開朗的黎銳軒到了哪去?
“好了,何必為了一個半老徐娘的女人而傷氣呢。”他磕掉煙頭,走過來哄我。
“乖,既然事情已成定局,最多我替她向校長求求情。別開除她行不?”他摟著我的肩,輕輕地拍著。
過了幾天,我打掃完家里的瑣碎事,累得躺在沙發上。隨手拿起桌上的報紙。
【某中學教師與本市一位富豪有染】
不會是劉老師吧?
我往下看,一張放大幾倍的照片擺在我眼前,是兩人親吻的照片!
我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一向作風正派的劉老師怎么會做出這種事情呢。
我也看了下面的文字描述,富豪無可奉告,劉老師也莫名其妙的失蹤了。
這下黎銳軒開心了,也不用顧著我而向校長求情。
唉!看來又要換班主任了。
門外響起敲門聲,一定是黎銳軒沒帶鑰匙。
我放下報紙,不耐煩地去開門。
我怔怔站在那里,我驚呆了,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來。
我的心,無法安寧,它在那里跳躍著,顫抖著,為這無法預知,卻確實來臨的一切所緊張不已。
“我可以進來嗎?”母親笑著問道。
過了好一會兒,才回答:“可以。”
她自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一旁的時鐘。“這個時候小軒應該去打籃球了,沒那么早回來。”
“是。。。。是啊!”明明在我面前的是我親生母親,可看見她心卻一直跳得很厲害,更何況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人。
“雪兒,坐吧。”她笑著拉著我的手,讓我坐下。
“我知道了整件事情,你不用緊張。我是你媽媽,哪有女兒看見媽媽那么緊張的。”她拍了拍我的手,希望讓我放松一下。
我深呼吸一下,我在心里告訴自己:“不要緊張,那是你親媽。小時候還經常向她撒嬌呢。”
“媽媽覺得這些年苦了你,挺對不起你的!”母親的眼睛有點紅腫,但忍住了淚水。
“當初我跟你爸爸都做相互背叛對方的事,說到底是我們兩個人的錯。對不起這段婚姻,對不起家庭。我跟你爸離婚后,我懷著已有一個月的身孕獨自去了外地找小軒的爸爸,他知道我肚子里懷有他的孩子后,他毫不猶豫地跟我結婚。兩年前,我們從外地回來了,不久,小軒的爸爸因一場車禍,成了植物人。”說到這,她再也忍不住掉下了兩滴眼淚。
我連忙拿紙巾給她擦眼淚:“媽,別哭了,這些年你也不容易。”
“你叫我什么?再叫一聲好嗎?”她緊緊地握住我的手。
“媽。”我感覺剛剛愈合的傷口又隱隱作痛,較之前來得更加撕心裂肺。我想忍住便欲奪眶而出的眼淚,但我止不住在媽媽面前流下了眼淚。媽媽心疼地把我攬進她的懷里,輕拍我的后背。
“乖女兒,別跟銳軒來往了,你還小,不要這么糊涂。”
“可是。。。。。”媽媽,我是有苦衷的。
如果我不這樣做,殷爵然就會沒命。
“他脾氣怪異,你還是趁早離開他,如果真的有什么難言之隱,就跟媽媽說。我會盡全力幫你的!”
“媽!”
我終于還是哭出了聲。這是我這些天以來,第一次放聲地毫無保留地把郁結在心里的苦悶和疼痛哭出來。
“他要殺了殷爵然,尤其是段杰死后,他更加想致殷爵然于死地。我用我自己來做交換條件。”
趴在媽媽的肩上,我把所有委屈都傾吐了出來,包括事情的前因后果。
“傻丫頭,為了保住一個男人的命,不值得讓你犧牲這么多。”母親開解著我。
“可我。。。。”我想說不下去,話到嘴邊又忍住了。
母親只是溫柔地揉著我的背,“你很愛那個男人?”
我狠狠地點了點頭,我堅信我是愛殷爵然的。
“在你這個年齡階段,就不該去喜歡上一個人。喜歡上又怎樣,帶給你的是無盡的傷痛。”
喜歡上一個人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就算前面有無數的刺,寧愿被扎得遍體鱗傷。也要義無反顧地去喜歡。
想到這些,我從母親懷里掙扎著坐起,抹了把臉上的淚水,對母親笑了笑,說:“媽,我沒事。”
“恩,我查過了,殷爵然跟上次斗毆事件有關,段杰在那場斗毆事件死了,段杰的死是不是殷爵然害的?”母親詢問著我。
“是。”面對母親的疑問,我只能如實回答。
我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跟母親說了。
母親囑咐了我幾句,還塞給了我點錢,我說不要,她說,“拿著吧,用得上的。”
我送她出門時,她好像突然想起什么,叫道:“雪兒,殷爵然這件案子我會叫肖律師去跟進的,到時像法官求求情,能減刑就減吧。但我還是希望你去勸他自首,畢竟。。。段杰的死他也有份。”
“媽,我會盡力的。”
送走了母親,沒一會兒黎銳軒就回來了。。。。。。
身后,還帶著三個馬子。
黎銳軒二話不說,就脫掉上衣,癱坐在沙發上。
幾個馬子自然不敢坐,只能站著。
他背上的汗水滲透了沙發背,可憐的白色沙發啊!
“我去倒水,你們聊。”我轉身想進廚房。
“行了,別忙活了,我都喝了大半瓶運動飲料了。”他不耐煩地擺擺手。
“那我給你拿毛巾擦擦汗。”
這次,他沒阻止我。。。。
“再給我拿件衣服來換。”
我走進房間時,一個馬子忍不住說道:“老大,什么動手干掉殷爵然啊?”
“不急,他現在就像一條落水狗,走也走不掉。想什么時候干掉他就什么時候干掉他,我就要慢慢折磨他 ,讓他受到良心的譴責,再下手。”
“可惡,居然變態到這種地步,不行,我還是趕快勸爵然自首。”我用力地關上衣柜門。
“怎么了?”聽見聲音的黎銳軒問了一聲。
“沒事。”我把毛巾遞給他,也把他的襯衣放在沙發上。
“這幾天我可能不會回來了,你別留門了。”他拿毛巾擦了擦頭發,突然雙眉緊促。“沒什么事就別出門,好好在家呆著,我會叫柳媽過來照顧你的一日三餐。”
太好了!這樣就有機會了。
我閃過一絲喜悅,但一舉動被黎銳軒撲捉得清清楚楚。
“這幾個馬子會在這保護你的安全,所以你最好不要輕舉亂動!”他的手指輕繞著我的柔軟的發絲,再用力一扯。啊!頭皮都快讓他扯下來了。
“你有病啊!滾滾,你愛上哪就上哪去!”我推開他的手。
“咳咳,有人在這呢,別把話說得這么難聽。”他清咳了兩聲,也沒罵我。
幾個馬子笑了起來,“老大真是好脾氣啊,被嫂子馴服得妥妥帖帖的。”
黑色的眸子盯著幾個馬子,冷冽的面孔讓人不禁緊張。
他們馬上閉上了嘴,我無奈的撇撇嘴,拿起沙發上的襯衣給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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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照顧自己,少受點傷。”我淡淡的吐露,想解開剛才的不愉快。
“知道了,你也要照顧好自己,睡覺時別老蹬被子,總是讓我夜里起幾次身幫你蓋好。”他邊說著邊扣好袖扣。
“好了,我走了,今晚也不會回來了。”說完大步走向門口,開門離去。
“你們怎么不走啊?”我狐疑的問。
“嫂子,老大的命令我們不敢違抗。”一個染著紅色頭發的馬子說道。
“我不用你們保護,回家吃午飯去吧。”搞什么啊,這黎銳軒。。。
他們絲毫沒有走的意思,真是氣人。
“你們就不怕我跟你們老大說,你們非禮我。”我嫵媚地一笑。
“別,別。這樣的話我們三個肯定沒命的。”
“那。。。。你們還不趕快走!”我怒吼著。
他們一驚,然而都互相看了看:“好,嫂子,我們就在門外站著,有什么吩咐盡管叫我們。”
他們沒辦法地離開了,我用門上的貓眼看,他們真的在門外,站著。
“我看你們能呆多久?”
晚上,柳媽來給我做飯,我去開門時,幾個馬子還在門口,只不過站著太累,全都坐在地上。
也不知道是誰的肚子咕嚕咕嚕地叫,我噗的一笑:“進來吧,看樣子你們連午飯都沒吃吧。”
“嫂子,為了保護你,我們一刻都沒離開,哪有時間吃飯啊!”一個馬子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真笨,不會派一個人去買啊?”
“可。。。。我們連吃飯的錢都沒有。”手臂上有著紋身的馬子翻出自己空蕩蕩的口袋。
“唉,這錢拿著,男人身上沒錢是最大的悲哀啊!”我從口袋拿出母親給我的錢,里面有一千,我給了他們500塊,剩下的500塊給自己防身用。
他們感激涕零,一個勁地說:“謝謝嫂子,謝謝嫂子。”
“鈴雪小姐,還是讓他們進來再說吧。”被我忽視在一旁的柳媽突然說道。
“誒。”
他們太餓了,狼吞虎咽地吃著飯。
我和柳媽則什么都沒吃。。。。。
柳媽在廚房忙活著,我跟幾個馬子在客廳坐著。
“其實。。。你們不用這么替黎銳軒賣力。”我開口道。
“哼,我們做馬子的,就得替老大賣命,不然只有死的下場。”他的嘴角彎了,泛起一絲詭異的笑意,似乎被我的話逗樂,又像是別有深意。
我掃了那人一眼:紅色頭發,黑色緊身褲,上身套著件花色格子襯衫。蒼白如僵尸的臉上盡是疲憊。
“聽過咸魚翻身么?反了他自己做老大。”我挑撥著,想試探一下他們有沒有謀反之心。
“嫂子,這話被軒哥聽到了,我們都吃不了兜著走。”紋身男點著另一支煙,瞅了我一眼。
“當我沒說。”雖然嘴上這么說,但不知道心怎么想的。
殷爵然的陳述,總讓我覺得好像有那么一丁點東西保留著,不說。
殷爵然只刺中了段杰一刀,那另外那幾刀是誰傷的?難道是殷和暢?
段杰的死讓我產生了好奇心,想弄個明白。
“看著你們,我就想起了段杰。名義是你們老大的表弟,實際上還不是一個馬子。”我表示遺憾的搖了搖頭。
拿著水果刀切橙子的刀疤男,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他就是早上向黎銳軒諫言的馬子,額頭上有一條不長不短的傷疤。
他肯定知道了什么,我繼續說:“唉,我跟段杰朋友一場,他是那么好的人,怎么這么早就去了呢?”
“杰哥平時對我們這些手下人很好,他的死我們誰也不愿意看到的。”刀疤男大口吃著橙子,當我睨視他時發現他眼里那絲一閃而過的失望時,我敢肯定他就是知道什么。
我想繼續問下去,可有人偏偏不讓我問。。。。
“嫂子,時間不早了,我們要去附近賓館開個房,洗澡睡覺。”紅頭發的臉繃得緊緊的。似乎不想我說太多。
“好,我不拐彎抹角了,你們直接告訴我,段杰死的時候你們有在場嗎?”我干脆挑明了,我不能讓爵然一個人被黑鍋。
他們一臉驚訝,“在,他頂不住時,我們幫軒哥把段杰弄到醫院的。”
“請你們老實地告訴我,除了殷爵然那刀,還有誰刺傷了段杰!”我的心有些痛疼,死者長已矣,不該再去議論他的死。
“嗎的,當時場面混亂,誰也沒有注意杰哥身上那幾刀被誰給傷的,就是殷爵然那刀才引起了眾人的注意。”紋身男一拳打在桌子上,玻璃制的桌子產生了幾道裂痕。
“我知道是誰干的?是殺千刀的殷和暢干的。”刀疤男呸了一口,橙子核乖乖地躺在地上。
“你知道個屁,嫂子別聽他瞎說。”紋身男用力一拍刀疤男的腦袋,刀疤男直喊疼。
“這么說你看見了?”我急切地問。
“我。。。。。”刀疤男看了一眼紅頭發,嚇得不敢說。
算了,也問不出所以然來。
“那你們去吧。”我側轉頭,不想讓他們看到我眼睛四周有輕微的紅腫。
“嫂子,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