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讓我可以自己騙自己一下啊。”夏沐雨說著有些哽咽了,她低下頭,聲音里帶上了一點鼻音,“就這樣,都不可以嗎?”
“沐雨。”谷世臣站起來說道,“你等一下。”說著他站了起來,快步走進了屋子里。
夏沐雨不明所以,看著谷世臣,他很快就從屋子里走出來,拿出來了一個精巧的小盒子,打開盒子,里面黑色的天鵝絨上面鑲嵌著一枚雪白的鉆戒,這上面的鉆石并不算大,跟夏沐雨平時的配飾相比都很小,但是夏沐雨這一刻卻覺得它的光芒異常動人,因為它是谷世臣的。
谷世臣托著夏沐雨的手,夏沐雨心跳竟然都慢了幾拍,但隨即令她失望的是,谷世臣把那枚鉆戒戴到了夏沐雨的尾指上。
“你什么意思?”夏沐雨一下子抽回了手,看著手上戴著的鉆戒,到底沒能忍心摘下來,“你為什么要戴在這里?”
谷世臣認真地說:“因為我現在沒有資格去戴上其他的手指。”
夏沐雨失笑出聲,她笑了兩聲,看著谷世臣難過地說道:“就算是騙我,就算是騙我都不可以嗎?如果你沒有資格,誰又有資格給我戴上鉆戒,如果不是因為我喜歡你,我才不會這樣求著你滿足我那可憐的幻想。”
“沐雨,我知道,我不能給你這樣的幻想,我不想讓你陷入到這里面來。”谷世臣說,“當初是為了給谷家挽回損失,我才和你訂婚,但我從來都不想束縛你,也不想束縛我自己,如果我不能確信自己能給你幸福,我是不會做任何讓你沉迷進來的事情的。”
夏沐雨眨眨眼,眼淚瞬間掉了下來,她還繼續笑著,“谷世臣,你是不是專會往我心上插刀子,你不是虧欠我的嗎?我現在要求你,把虧欠我的都給我補回來。”
谷世臣說:“你說,我都會答應,只要我能做到。”
夏沐雨見他一副坦誠的樣子,心中苦痛更甚,他什么都給不了她,他把自己的感情全部都給程念傾,其他的,就算他什么都愿意給她,那都不是她所要。
夏沐雨最終都不知道自己還能要什么,她低頭有些失落地說道:“我好像有點喝醉了,我先回去休息了。”說著,她逃一樣地轉身飛奔上了樓。
谷世臣嘆息一聲,看著那邊燒烤架上考得色澤金黃的雞排,空氣里都是燒烤的香味,夏沐雨才剛坐過的地方,面前擺著的餐盤里才吃了幾口的羊排,即便是在這樣簡陋的地方,夏沐雨吃東西也要遵從著餐桌禮儀,連啤酒都要倒在高腳杯里喝,因為她以前都是在家里喝著上等的葡萄酒。
夏沐雨為了他,吃了很多的苦,并且打算再一直這樣下去,但是谷世臣并不愿意,夏沐雨沒有理由為他受那么大的苦,他也不應該給夏沐雨太多的幻想,在他沒有能力給她現實的時候。
谷世臣拿出手機,看著上面程念傾的笑臉,其實他當初說的那些話的確很絕情,很傷害程念傾,甚至能讓程念傾很上他,但是在當時那樣的情況下,與程念傾劃清界限是一件非常有必要的事情。
而且谷世臣知道,安琛西會保護程念傾,在他沒有能力保護程念傾的時候,安琛西可以做到,不管當初那件事是誰指使的,谷世臣都必須承認是自己輸了。
念傾,念傾的確適合更強的人,雖然谷世臣知道,如果他告訴程念傾,讓程念傾等他,等他周旋好手里的一切的時候,有能力跟她在一起的時候,一定去找她。那么程念傾就會一直等著他。
可是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能處理好,程念傾不是她自己一個人的,她還是安琛西的妻子,名義上是,事實上也應該是,而程念傾還有弟弟需要照顧,那個躺在病床上那么多年的小安,這些都不能讓她自由自在地跟他在一起。
沒有意義的等待是谷世臣絕對不會許諾的事,所以即便在今日,在他眾叛親離,束手無策的時候,他無論多需要幫助都不愿意讓夏沐雨白白在自己身上耗費心力。
他不是一個高貴的王子,不是實力雄厚的公爵伯爵,即便只是個騎士,他也決不再感情方面拖泥帶水,牽三扯四。
念傾,你還好嗎?谷世臣仰頭看著天空,心中一處空洞洞的帶著疼痛,她現在怎么樣了,那樣的性子,會不會又跟安琛西吵架?知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他不禁又有些不安來,沒有自己在國內,她真的過得好嗎?
在谷世臣的擔憂之中,程念傾吃完了一盆新鮮的草莓,正舒服地窩在沙發里看電視,安琛西坐在她旁邊,程念傾看電視看累了,就拿腳丫子蹬蹬安琛西,跟他說話。
“你怎么每天都那么忙啊。”程念傾見他一直拿著文件看,自發地上前去給他捶捶肩膀。
“這么貼心啊。”安琛西說。
程念傾笑了笑,說道:“對啊,我當然很貼心了,你只是才發現而已。”
“你還好意思說。”安琛西掃了她一眼,今天心情那么好,無非是給小安轉到了趙家醫院的高級病房,把探視權限給封得死死的,本來程志朋是不愿意讓小安轉院的,但是有安琛西的堅持,況且也不是要奪走小安的監護權,程志朋就只能讓一步。
這樣程素歡程啟明要去看望小安的話都要經過安琛西的同意,本來是要經過程念傾的統一就行,程念傾擔心自己意志不堅定,堅決要把權限給安琛西,也就是說現在誰要想去探視小安,都要先過安琛西這一關,有安琛西這個大鎖鎖在外面,小安現在十分的安全。
“我今天見小安,小安跟我說話了。”安琛西淡淡道。
程念傾漫不經心應了一句,嘟囔著,“現在的電視劇真的越來越沒意思了。”突然,她眼睛一瞪,立刻從沙發上跳下來,“你說什么?你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