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程念傾的抱怨好像是毛茸茸的小草一樣在安琛西的耳朵邊發芽,癢癢的。
“有那么害怕啊,那你抓緊我好了,等快落地的時候我就把你拋起來,這樣你就等于從一米高的地方摔下來,就沒事了。”安琛西說。
程念傾一下子失笑,捶了他一下,“哪有這樣子救人的,只能慢慢候在這里等著咯。”
不過幸好,這次電梯沒有再跟之前那樣嚇人,就一直停在這里,過了一會兒,電梯恢復了通電,電梯門打開,安琛西和程念傾走了出來。電梯工抹汗說道:“安少真是對不起,電路出現了意外故障,我們已經在安排檢修了。”
“沒事,你們以后多注意些吧。”程念傾挽著他的手直接說道。
電梯工也沒見過程念傾,吶吶地應了一聲,不知道她說得話算不算數。
“走啦,老公。”程念傾輕輕一聲嬌喝,把安琛西給拖走,一聲老公直接奠定了她安家少***位置,閃瞎周圍一圈人的眼睛。
走出眾人的視線外,程念傾喃喃道:“原來,這就是曜曜想要看到的。”
看見她和安琛西在公眾面前也是一對,讓所有人知道他的媽媽不是憑著什么外在條件征服他的爸爸,而是他們本來相愛,就想要在一起。
程念傾愧疚地說道:“我從來沒有想到曜曜會有這樣的壓力。”
小孩子一個人在公司里肯定是聽到了不少的風言風語,難怪他最近都顯得不那么開心。
“那你以后就多來轉轉,剛好,也算是給我福利了。”安琛西握著她的手,“其實我也有錯,我知道你不在乎,我也不在乎,沒想到流言會讓曜曜一個小孩子那么在意。”
“我以后會多出現的,你就等著公司里出現一個母老虎吧。”程念傾決定自己以后要經常出現在公司里,讓公司里不管是白骨精還是狐貍精的都好好看看,傳說中的安氏少奶奶是什么樣的人。
買完飲料回來,安晟曜關心地問道:“怎么樣,大家看見你是不是都很驚訝啊?”
“那當然了,他們沒想到,總裁夫人居然那么漂亮,一個個都自慚形穢起來,完全碾壓。”程念傾大言不慚說道。
安晟曜表示懷疑。
安琛西補充道:“因為你媽媽帶了一個神助攻,當眾秀恩愛分分鐘閃瞎別人雙眼的爸爸在這里,誰敢不說你媽媽是天仙下凡?”
“媽媽今天就是很漂亮。”安晟曜窩到程念傾的懷里蹭了蹭。兒子好久都不撒嬌了,這一個愛的蹭蹭讓程念傾的心都要暖化了,她摟住安晟曜說道:“媽媽以后每天都會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絕對不會讓人家笑話的。”
“哪有人笑話你,別人都是羨慕都羨慕不來的。”安琛西把他們兩個抱在懷里,有些哭笑不得地說道,怎么在他的公司里面演起了苦情戲,難道他在公司里做得很不好嗎?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刻薄了他們母子兩個了一樣。
“就是,好啦好啦,你們趕緊去吃吧,我還要回去看我的小寶貝呢。”程念傾催促他們道。
安琛西去洗了手,然后過來夾起來一只裹肉卷送進嘴里,馨香的醬料順著肉卷流了出來,調味鮮香惹人回味,到底是程念傾,最能做出來讓他喜歡的東西。
“喜歡的話,今天晚上再給你們做一大盤。”見他們吃個精光,程念傾坐在一邊微笑說道。
在辦公室里陪著他們坐了一會兒,程念傾就要急著回來看她的寶貝女兒。
走出安氏的時候,有人撞了她一下,程念傾差點摔倒,那人扶住她的時候低聲說道:“有人在對面咖啡館等你,你進去就能看見。”
程念傾不明所以,交待司機等一下,自己去了對面的咖啡館,反正大街上人來人往,安全得很。
程念傾才走進去,一眼就看見了坐在吧臺上慢慢喝咖啡的女人,身影很熟悉,她轉臉看著程念傾。
程念傾一愣,隨即定下神來,走到她的身邊坐下說道:“是你找我嗎?那么神神秘秘的。”
“難道看見我,你就失望了嗎?”白柔這些年憔悴了許多,再也沒有往日的意氣風發,在程念傾死了之后,蘇皎泱瘋了,白柔也因為業務問題被安氏辭退了。沒有蘇皎泱當保護傘,往日的人脈都成了擺設,她還有個好賭成性的哥哥,現在的日子過得并不算好。
看著如今光鮮亮麗的程念傾,即便是當初丟了半條命,換了一張臉,她還能給安少生下一對兒女,真是讓人不得不羨慕她的好運。
“沒有,只是有些意外,居然是你,很久不見了,你還認得出我來,是誰告訴你的?”程念傾對白柔的態度淡淡的,她跟白柔可沒有什么好關系,白柔以前站在蘇皎泱的身邊,給她下了不少絆子,讓她沒少吃苦頭,雖然也算故人,但也沒什么交情。
白柔說道:“當我知道安氏多了個安太太的時候我就懷疑是什么樣的女人能夠讓安少在你之后傾心,后來發現你并沒有刻意隱瞞身份,要猜到你是程念傾并不困難。”
“那你找我有什么事?”程念傾對自己的身份沒有顧忌,不過白柔也真是有心,專門找她出來。
白柔面上流露出來悲戚,“我之前去看了蘇姐,蘇姐在療養院里過得很好。”她那最后一個很好是咬牙切齒,帶著無限的恨意。
程念傾面上依舊沒有表情。
蘇皎泱現在過得怎么樣,程念傾是一點也不關心,曾經互為情敵的女人,如今面對昔日的敵人,她是實在生不出來任何同情。
當初的事,安琛西并沒有告訴她,但是程念傾也隱隱能猜到,蘇皎泱失去孩子是一場策劃的陰謀,絕對不是程念傾做的。那天發生的事情,程念傾自己心里也很清楚,是蘇皎泱突然撲在她身上,根本不是自己出手推她的,蘇皎泱當時就有預謀要失去這個孩子。
一個連自己的孩子都不珍惜保護,把它當做爭奪利益的工具的女人沒有什么值得同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