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巫族美女威脅了一番,王治心里著實有些不爽,可惜自己對巫族的手段根本就不了解,上次要不是有拒魂木的眼珠子,說不定都被駱希希那個小丫頭給坑了,現(xiàn)在他手里可再沒有一顆那種眼珠子來擋住她們的法術(shù)了。
大家還是好說好散的好,沒必要得罪這種隨時背后可能捅人一刀,你還找不到對手的人。
從西門直接穿城,王治回到了浣花嶺,時間還在下午,王治心里不痛快,也不想和誰寒暄,直接上了別墅,就進(jìn)了書房,把自己關(guān)在了書房里面,又看起書來。
下午倒是一直都沒人來招惹他,直到晚上,都快吃晚飯的時候,他也不怎么想出去,畢竟出去肯定就會和代曉葦照面,他現(xiàn)在實在不喜歡和她面對面,總感覺自己還沒準(zhǔn)備好。
不過,他不出去,自然有人進(jìn)來了,進(jìn)來的人是王熙菱,王熙菱一臉的不滿,進(jìn)來之后就盯著王治道:“你今天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心里到底裝的是誰啊?”
王治知道她肯定是知道自己進(jìn)城去看曹薇了,這事他本來也沒打算瞞著老媽,何況想瞞也瞞不住,他只能放下書,起身抓著王熙菱的雙肩道:“媽,我怎么說也是個大人了,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王熙菱可不怎么吃他這一套,臉上依然布滿黑線道:“你既然已經(jīng)和木公主定親了,就應(yīng)該有個丈夫的樣子,你把她丟在浣花嶺,自己跑出去找別的女人,這怎么也說不過去啊?”
王治本來一直想避免和王熙菱談這種事情,因為他自己肯定是不喜歡代曉葦?shù)模尚蝿菰谶@里擺著,木王城肯定是要摻和進(jìn)自己的事情里來的,王治若是太過抵觸,最后的結(jié)果只是強行得罪了木王城,說不定他們正好借著這個借口,向天王府說明,不管怎樣,都是明擺著把他們推出自己的陣營。
可是在感情上,王治是真的不想和代曉葦在一起,越是強加的,他越是反感。
可惜今天被老媽這么逼著,他想了想,還是只能老實的跟她談?wù)劻耍贿^,他也不打算直接坦白從寬,反而問道:“媽,你覺得,一個人活一輩子,是事業(yè)重要,還是感情更重要呢?”
王熙菱被他一問,倒是愣了一下,想了想才道:“這個可不好說,每個人追求的東西不同,認(rèn)定的價值也不一樣,你問我這個干什么?”
“我這次從昆侖回來,其實就一直對這個問題感到很困惑,其實我也清楚,不管于情于理,還是從利益上來說,我若是和曉葦好了,肯定是一件大家都高興的事情,昆侖和木王城親近了,我的浣花嶺也有了更多的保障,其實單說曉葦,她就是一個有力的助手。”
王治說的不慌不忙,王熙菱也認(rèn)真的聽著,她的目光游離在兒子和滿屋子的書上面,再沒有剛才那樣著急了:“既然你明白這些,為什么又總是疏遠(yuǎn)公主呢?”
“因為……因為我根本不愛她。”王治終于在王熙菱的面前說出了自己的心里話,原本他還以為自己能把這心事一直藏著,藏到代曉葦受不了,主動放棄,或者藏到自己無法忍受,要么爆發(fā),要么妥協(xié),沒想到這么輕易的,還是對母親說了出來。
王熙菱抓住他的手,看了他好一會兒,才嘆息著在椅子上坐了下來道:“愛也是可以慢慢培養(yǎng)的,木公主和你其實相當(dāng)?shù)陌闩洌宰右埠茫劣谀莻€凡人女孩,一個普通的警察而已,哪里值得你對她這么牽掛了?”
王治聽得頭大,沒有老媽的時候,總是想著,念著,現(xiàn)在老媽在身邊了,難免還是覺得她管得太寬了,有些煩了,好在王熙菱也有她的弱點,而且王治心知肚明,在這種事情上,他不想跟王熙菱扯得太多,因為根本扯不清,他干脆說道:“可我就是喜歡她,我也不知道為什么,當(dāng)年你喜歡趙……他的時候,可有什么理由嗎?”
王熙菱終究還是不喜歡別人跟她說起趙武林的事情,即便這個人是她的兒子,她也顯然不高興了,她緊皺起了眉頭道:“至少他也是修真。”
“那他就和你門當(dāng)戶對了么?何況,當(dāng)你喜歡上他的時候,你想過這些么?”王治本來還有一長串的話,都能吐出來難為王熙菱的,可是看著她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終究還是忍住了。
王熙菱忍了一會兒,慢慢的又平靜了下來,整個人的氣勢也跟著矮了一截道:“正因為媽在這種事情上吃過大虧,所以才不想你也跟著吃同樣的虧。”她一邊說著,一邊深情的看著王治道:“當(dāng)初,我的娘親也拼了命的反對我跟他在一起,為了這事,我們母女最終鬧僵了,結(jié)果,還沒等我生下你來,她就離開人世了。”
王治聽得一呆,這是王熙菱第一次說到外婆的事情,他在昆侖山轉(zhuǎn)了一圈,見到了不少人,還真沒見到王利劍的夫人,自己的外婆,當(dāng)時因為事情太亂,他也沒多想,沒想到她都已經(jīng)歸天了:“這,你們的事情,錯也不在你,怪只怪他不負(fù)責(zé)。”
王熙菱搖著頭道:“當(dāng)初娘親早就說過我們不適合,根本就不可能成為一家人,我怎么也不信,現(xiàn)在想想,還是娘說的對,門不當(dāng),戶不對,又不能受到眾人祝福的感情,終究只會淪為一段孽緣,我是擔(dān)心你也昏頭昏腦的,將來讓自己后悔。”
“那你后悔嗎?”王治直直的盯著老媽,他其實對自己的狀態(tài)心里多少還是有數(shù)的,其實早就準(zhǔn)備好了和代曉葦一起生活的覺悟,至于曹薇,他會把她裝在心里,一直關(guān)注她,保護(hù)她,卻不會把她扯進(jìn)自己的生活中來。
對于王熙菱,這是一個真正的難題,后悔與否,她自己其實根本都不知道。
王治見老媽不說話了,緊逼一步道:“如果時間回到當(dāng)年,再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你會怎么選呢?”
這次,王熙菱毫不猶豫的回答了:“如果真有這種機會,我自然會選擇離他遠(yuǎn)遠(yuǎn)的,祝福他和心音的婚姻,這樣對大家都好,甚至還有你。”
“可是你心里呢?會不會覺得苦呢?”其實這也是王治現(xiàn)在的感覺,明明曹薇就在不遠(yuǎn)處,可自己卻不能靠近她,明明自己時刻都在惦記著她,卻還要裝著若無其事的和她保持距離,很多時候,他真的很懷疑,這樣做對嗎?是不是應(yīng)該直接沖上去,緊緊的將她摟進(jìn)懷里來呢?
王熙菱苦笑著:“即便苦,也只是苦了我一個人,或許大家的日子都過得好了,我的苦也就淡了,誰知道呢,老天爺又不會真的給我這樣一個機會。”
王治心里的結(jié),終于有了一絲了然的松動,他伸手握住了老媽的手道:“媽,不用苦,我知道該怎么做了。”
“哦,說來聽聽。”王熙菱看來還是相當(dāng)感興趣的。
“我會試著接受代曉葦,讓她真正成為我的少奶奶,好好的孝順你,若是有機會,還要多找趙武林談?wù)勑模纯此降子惺裁纯嘀裕堑酶愕么蠹叶歼@么難受。”
“那曹薇呢?”這才是問題的關(guān)鍵。
“曹薇……”王治長嘆了一口氣道:“我會把對她的感情藏進(jìn)心底的深處,祝福她,甚至也會繼續(xù)和她做朋友,但是不會影響到我和代曉葦?shù)年P(guān)系。”
王熙菱聽得卻沒有多少高興的意思,反倒是一臉憐惜的看著王治道:“你若是真能做到,或許兩三年之后,就能真放下了,其實,不管是感情,還是事業(yè),我們選擇的,未必是正確的,也只有慢慢走過了,才知道對不對。”
母子兩把話談開了,王治的心里也好受了不少,然后兩人一起出來,外面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半桌子好酒好菜,而代曉葦正在指揮著新招來的侍女,繼續(xù)忙碌著。
王治既然決定和代曉葦和解,便主動來到她身邊道:“曉葦,謝謝你。”
代曉葦顯得有些茫然,看著王治道:“怎么突然跟我說謝謝了。”
“金船上面的事情,我已經(jīng)知道了,是你救了我。”
代曉葦?shù)哪樕珡?fù)雜,笑容也變得是是而非,最后只蹦出來幾個字:“沒事,我們是夫妻嘛。”
王治品味著這難言的話語,也重復(fù)道:“是啊,我們是夫妻嘛。”
不管王治是否就此和代曉葦和好了,至少在表面上,他不會像以前那么抵觸,會盡量和代曉葦配合,在飯桌上,兩人談笑風(fēng)生,浣花嶺上,二十多人,坐了整整三桌,氣氛從來沒有過的熱鬧。
王治看著就坐在自己身邊的代曉葦,他突然有種感覺,這女人,會不會真的就這樣成了自己的妻子呢?陪著自己走過后面的風(fēng)風(fēng)雨雨,若是時間長久之后,自己會不會徹底的愛上她呢?
酒過三巡,王治的醉意也稍許的上來了,他越看代曉葦便越是喜歡,再沒有了以前那種刺得難受的感覺,居然趁著酒性,靠近她耳邊輕聲說道:“既是夫妻,我們晚上就睡一間房怎么樣?”
王治這話,本來半是期待,半是調(diào)侃的,不管代曉葦是否同意,都在他的意料之中,當(dāng)然,在他想來,拒絕的可能自然更多一些,可是,最后代曉葦居然輕輕的低下了頭,還緩緩的點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