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雨軒站在辦公室里,臉色也很不好,陰郁得厲害。看到她進來,把臉扭在了一邊。
“candy到底怎么了?”她試探著問。
季雨軒的指頭擰在了一起:“我不是說過了嗎?我的事情自己能解決,我也有我的后臺,為什么要去找漠成風,為什么讓他出手?”
所以,因為這件事,他訓了candy?
“candy認為我無能,你也是這么想的,對嗎?”季雨軒走過來,看她時眼里沉滿了痛楚。就算公司垮掉,他也不想在漠成風面前放低姿態,不想由他來解救!
“我并沒有想什么,只是看到山野對漠成風流態度不一般,所以想試一試,如果能幫上忙的話,也是好事一件啊。”
她的解釋并沒有聽入季雨軒的耳膜,他壓抑地呼起了她的名字:“束束!”
盈束突兀地閉了嘴,看向他。
他的眉頭鎖得死緊。
“我的心情你不理解嗎?保護不了自己的女人,最終讓覬覦她的男人保護她,身為一個男人,你讓我情何以堪?”
他的話讓盈束有種喉嚨被塞住的感覺,久久出不了聲。
好一會兒,她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其實你我之間不必如此,你也不用較真,我們只是假結婚……”
“如果說我是認真的呢?”
季雨軒猛抬了頭,目光炯炯。
盈束一時給他鬧得嘴都合不攏,驚訝地啟唇,完全忘了要回應。
許久,才吐出一個“你”字來,滿面的疑惑。
“你還以主我喜歡著男人是嗎?束束,你不是個遲鈍的人,相反,還很通透,難道看不出來,我喜歡你嗎?公司里有大把的人可以供我選擇,只要出聲,相信不少女人愿意頂替你這個位置,可為什么是你?”
為什么是她?
她一直以為他不想惹麻煩,而她是最不會給他惹麻煩也最好解決,所以才會找到她。
公司里有一大部份女人覬覦著他的風度。
他太過柔情細膩,可以說是每個女人心中的理想伴侶。
原本想要說出的離開公司回國的話,此時突然不知道從何說起。好一會兒她才找了個借口出去。
門外,candy那張淚臉突兀閃現,與盈束撞個正著。她并沒有跑遠,又回來了。他們剛剛的對話,想必她聽到了。
她的嘴言,盈束并不擔心什么,只是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老板只是一時心情不好,別放在心上。”
Candy不語,身上有某種東西沉重得能壓死人。盈束的心也很亂,無心去細究,再安慰了幾句便離去。
盈束沒想到會碰到騰原。
他和她同拍一則廣告,男主角。
騰原是那種集聚了女人的嫵媚和男人的帥氣的人物,站在燈光下,光彩奪目。即使外貌也同樣出色的盈束還是感到了壓力,不得不打起十二份精神來拍。
碰到騰原,免不得會想起季雨軒,想到他說過的那些話。他到底是什么時候對自己改變看法的?
拍完后,騰原約她去喝酒。
知道該防著騰原的,她還是去了。
騰原掬著酒杯,唇角始終
掛著諷刺的微笑,始終意味深長。盈束想著心事,并沒有將注意力投在他身上。
“和季雨軒相處得怎么樣?”騰原終于問。
盈束一臉驚訝,“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你們在一起的?”騰原接了她的話,“季雨軒這么溫柔體貼的男人追你,你能不動心?”
她并沒有動心,只是意外于騰原竟看得這么清楚。
“你怎么知道他喜歡我?”
“他的眼神那么清楚,誰看不出來。盈束,你最大的缺點就是喜歡裝,把自己裝得清純無辜,惹得天下大亂卻一無所知的樣子。”
他不客氣地指責著她。
盈束尷尬地低著頭去喝酒。她并沒有裝過什么,只是沒往那方面想也不曾想到季雨軒會改變性向。
“原本我是打算放棄一切,跟隨他回國的,也想順從他,按照他的意愿對待他的母親。我當時下了很大的決心,放棄一切,只為他。可惜,我回去的時候,他身邊已經有了你。”
“我們的關系一直都比較好。”她辯駁。
騰原瞇了眼,“不要褻瀆我看感情的眼光,當時我也去了醫院,清楚地看到季雨軒眼里對你射出的柔情,那是我們相戀最深的時候才會出現的眼神。他以前看你絕對不這樣,很干凈,就像看妹妹。我很生氣,才會讓人有意捏造你我之間的緋聞。”
說白了,就是想報復。
想到那次的事情,盈束身上依然冒冷汗。
“你知道季雨軒當時為什么保我嗎?他以和他永不相交,我永遠不能傷害你為條件幫的我。”
他的眼里,流露出了傷感。顯然,對季雨軒,他依然有感情。
盈束不知道再說什么,只能低頭一口一口地悶著杯里的酒。如果早知道季雨軒會對她產生感情,早就離得遠遠的。
可是世界上又哪里會有如此多的如果?
騰原并沒有過多地為難她,兩人一口一口地喝著,再無交流。直到漠成風的電話打過來。
“在哪兒。”那頭問。
“在酒吧。”
“盈束你……”
漠成風顯然生了氣,但還是耐著性子問她具體位置。盈束老老實實交待,十分鐘不到,漠成風就出現。
“這么快。”她一臉驚訝。
漠成風的臉冷得可以下出冰來,尤其在見到騰原之后。
她急急介紹,“你應該認識,他是季雨軒的前任。”
漠成風拉著她就大步走,連向騰原道別都懶得。騰原的眼睛瞇得格外深,片刻妖嬈地笑了起來,“季雨軒啊季雨軒,你辛苦討好她又怎樣?”
盈束被漠成風拉得東倒西歪,在他停下時猛地撞在他背上,鼻子撞得生痛。她捂著鼻子一臉痛苦模樣,漠成風只朝她橫眼,將她推上車。
車子里,氣壓更是低得可憐。
盈束感覺呼吸都有些困難了。
對于漠成風本來就又愛又懼,無論怎樣,他除了愛人之外還有一層身份,是她的養育者。
她努力地縮著身子,巴巴地去看他,希望他能盡快消氣。
他一掌推開了腕上的表,扯得表帶卡卡作響:“好你個盈束,長膽
子了啊,竟敢跟男人喝酒!”
嗓音,沉沉的,十足的壓力感。
盈束只能小聲解釋,“他是同性戀。”
“同性戀也是男人!”
只要是男人,就不能沾染他的女人。漠成風這會兒心里火得很。
“他不喜歡女人。”她只能盡量平他的氣。
“季雨軒也是同性戀,你敢說他不喜歡女人?”
他的目光不客氣地扎在她身上,盈束原本還想蒙混一下,此時卻被他的目光逼得出不了聲,像吞了只蒼蠅似地上下不能。
漠成風再來瞪她,“怎么不出聲了?”
看她垂了臉,馬上敏感地意識到了什么:“季雨軒喜歡上你了?”
“哪……哪有。”
她的狡辯哪能瞞過漠成風,他重重地哼了一聲,“再編!”他的目光極具威懾力,她干巴巴地咽了口水,硬是沒敢出半聲。只能用眼睛偷偷地瞄他,希望他不要對季雨軒做出太過火的事情來才好。
漠成風捉著她的腕將她扯了過去,他的手有意加力擰,擰得她一陣生痛。她此時是手痛,他是心痛。自己的女人被人這么覬覦,怎么能不火?
她被扯進他懷里。
“小心開車。”
她小聲提醒。
“回家再找你算賬!”
也意識到車況不好,他道,握著她腕的手卻再也沒有松開,生怕她隨時會跑掉似的。
他單手開車。
好在技術過關,這樣也能一路平穩。盈束無數次去偷偷打量他,他額際繃起的青筋久久不肯散開,氣還大著呢。
她只能緩緩出氣,已經能預測得到,回家后不會好過。
車子才停下,盈束就被拉著走,直接拽緊了他的房間。下一刻,巨大的身子將她壓下,“跟他都說了什么?”
“沒……”她能說騰原說季雨軒喜歡自己么?
這答案絕對是否定的。
她的否定讓漠成風越發有種被人搶了東西的不悅感,“都不敢說了?什么意思?他想睡你?”
似乎她真的被人搶走了似的,他的指擰在她的腰間,十分著力。盈束痛得小臉都變化,“沒有,我們真的只是隨便聊了聊,聊的都是季雨軒。”
“竟然敢聊他?”某人更加不滿,“看來,是我太放任你,讓你還有時間想著別的男人。”
他不客氣地朝她伸手。
她緊張地僵了身子去捉他的手,“別這樣,你可是了不起的漠成風,讓人知道這么不淡定,會笑話的。”
“見鬼的淡定!”
他從來不吃這一套,大手輕易避過她的小手,直入重點……
漠成風殘暴地襲卷風云,等到一切結束,盈束只剩下喘氣的份。兩個人都酣暢淋漓,漠成風滿足地擁著懷里的人兒,“還敢不敢跟別的男人見面?”
盈束連眼睛都睜不開,只覺得答身都濕漉漉的,是汗。她軟綿綿地搖頭,“不敢了。”
漠成風終于滿意,低頭吻了吻懷里的人兒,像是吻一塊瑰寶。兩人身上都粘粘糊糊的,盈束不自在地扭著身子:“我想洗澡。”
身子一輕,被漠成風抱了起來:“一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