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束追了幾步,最后無力地停下。Candy心里有座城池,她一直都知道,她不說出來自有她的原因,自己亦不能勉強。她讓美惠子把她送到了拍攝現(xiàn)場。
Candy一人坐在不知名的河邊,任由風吹著單薄的身子,心里反復(fù)問自己:真的希望盈束接受季雨軒的感情嗎?季雨軒和別人走在一起,真的是她想要的結(jié)果嗎?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過往的畫面在腦海里閃動,全是溫暖的愉快的,那些畫面反襯出現(xiàn)在的蒼涼,只會讓她越發(fā)覺得心酸,淚如雨下。
今天跟盈束合作的是一位當紅演員,三十多歲,名聲不太好。
之前各拍各的鏡頭,以前也沒有合作過,今天才正式拍兩人的鏡頭。導(dǎo)演把人帶了過來,讓兩人認識。
“盈束?”紀騰佳話盯著盈束,“久仰大名。”他的臉上表現(xiàn)出明顯的光澤,大抵想到了盈束曾經(jīng)的身份。
盈束并未十分放在心上,只是客氣地與他握了一下手。他的手滑滑的,讓人感覺很不舒服,盈束輕握了一下就松開。
紀騰佳話的目光一直都沒有從盈束身上移開。
“這個紀騰佳話喜歡四處留情,最看不得美女。”化妝師提醒般道,“偏偏他的老婆是個醋壇子,只要是知道誰跟他有傳聞,一定會整對方。”
盈束并未把這些話放在心上,對于紀騰佳話,她并無好感,兩人也只停留在廣告拍攝的合作上。
不過也免不得開玩笑,“既然這么愛吃醋,為什么不把自己的人管緊一點。”坦白說,像紀騰佳話這樣的男人,送給她,她都不會要。心里住了一個漠成風,任何人都比不上他。
漠成風天生就是那種集俊美、霸氣于一體的男人,就算沒有像紀騰佳話那般穿得顯眼,也比他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紀騰佳話的老婆雖然愛吃醋人也狠,但對紀騰佳話愛得死去活來,沒了他就活不成,平日里疼都來不及,哪里還舍得管他。紀騰佳話每次犯了錯,她都怪在人家女方身上,好幾個明星新秀都被她整得退出娛樂圈,個個都是慘痛收尾。手段非同一般。”
化妝師這話說出來,弄得盈束冷汗直流。她雖然身處如樂圈,卻并不關(guān)心這些事情,所以才會不知道紀騰佳話的這些事。
化好妝,她進入拍攝區(qū)。紀騰佳話換了一身白色西服,倒也人模人樣。她走進去時,他往她身上推一把,“很榮興能和如此大美女合作?!?
盈束巧妙地避開了他,站在自己的位置上。
整個拍攝過程,紀騰佳話的眼睛都沒有離開過她,一到休息時間,更是恨不能往她身邊靠。那雙桃花眼里更是情意滿滿,“盈束,沒想到我們會合作。以前大家評論你為四萬萬年難得一見的美女,我還以為是吹的,終究我們那兒評出來的美女總讓人有言過其實的感覺,現(xiàn)在覺得,就算評四億年,四十億年難得一見都不為過?!?
紀騰佳話的嘴巴甜得能滴出
蜜來。
盈束不太熱絡(luò)地點了點下巴,連個笑臉都沒給他。在她的世界里,除了漠成風便沒有人入得了眼,更何況這個紀騰佳話很惹人厭。她轉(zhuǎn)轉(zhuǎn)身,離去。
背后,紀騰佳話那張粉臉很是不好看。
晚上,導(dǎo)演邀請吃飯。在這個圈子里混,很多人情摔擺脫不掉,導(dǎo)演更是沒幾個人敢拒絕。盈束本來不想去的,但導(dǎo)演說還有合作想要談,她不得不跟了一起去。
去的地方很高級,幾個主要人物的跟班都留在了外面,盈束也不要提過份的要求,讓美惠子等著。不知道是否有意為之,她到達的時候,位置已經(jīng)差不多坐滿,只了紀騰佳話那邊還空了個位置。
她只能坐在那個位置上。
紀騰佳話油頭粉面,在看到盈束時眼睛一亮,身子傾了過來,“能和美女一起坐,是我的榮興?!?
盈束本來不喜歡應(yīng)酬,平日里都有candy撐場面,她向來長袖善舞,在交際方面比她強多了。有candy在,她幾乎不用說什么話。
導(dǎo)演遲遲不說合作的事,不停地給她敬酒,轉(zhuǎn)眼喝了好幾杯。她抹了抹唇,知道自己不能再喝下去,索性站起,“大家慢慢喝,我去去就來。”倒是沒有人為難她?,盈束走了出去。
她朝安靜的地方走,想要捱過這段時間不再回包廂去,背后,有腳步聲傳來。等她回頭時,紀騰佳話已經(jīng)來到了面前。
“紀騰先生怎么來了?”她冷著聲問。
紀騰佳話手邊還撈著個杯子,滿面的不正經(jīng),“當然是來陪陪美人,你知道,我向來懂得憐香惜玉?!?
“大可不必了。”
盈束說著又要抬腳走,他一伸手握住了她的臂,往自己面前扯,“我可是頭一次對一個拍過那種影片的明星感興趣?!?
“那我該為自己感到慶幸嗎?”她向來見不得這種往自己臉上貼金,自以為高高在上的男人。
“你應(yīng)該知道,我的后面有人,若是有心,只要稍稍動點手腳,你現(xiàn)在好不容易才得來的名氣都會毀于一旦,弄不好連做那種明星都沒人敢收你?!?
“所以,只有乖乖聽你話,由你差遣才是正確的?”
她反問著,沒有露出太多的情緒,唇角始終掛著淡淡的微笑。
紀騰佳話打了個響指,“真是個聰明的女孩!”他伸手,過來碰她的臉,盈束叭一巴掌打開,“紀騰先生,不管你的后臺有多硬,我對你沒興趣。不想我報警,自動走開點!”
她的目光變冷,別有一股氣勢。紀騰佳話大概沒想到她還會有這樣的架式,愣了一下。她大步越過他,離去。
那晚,紀騰佳話再沒有找過她,總算是相安無事。
漠成風的電話很晚才打來。
一般這種情況,說明妞妞又在鬧事。
“休息了嗎?”他的聲音里帶著些微懶意。
她搖頭,“還沒有。”原本因為紀騰佳話有些委屈的,但面對如此疲憊的漠成風
,她再也不忍說出來。
“妞妞,怎么樣?”
“比以前難管了。”漠成風嘆了口氣。
“不管怎樣,都不要跟她生氣,也不要逼她做不想做的事?!彼环判牡靥嵝选fゆさ那闆r不穩(wěn)定,她很擔心。
那頭,突兀地傳來了稚嫩的聲音:“爸爸,今晚你還要和媽媽在一起?!?
還要在一起?
盈束的心臟不舒服地扭了一下。
那頭,漠成風擋了手機,?不知道跟妞妞在說什么,盈束掛斷了電話。
漠成風沒有再打過來。
盈束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床上似有千萬只螞蟻在啃咬人,她怎么都無法入眠。
不可否認,剛剛妞妞的那句話讓她敏感了,敏感的同時也感到了無盡的威脅。以現(xiàn)在妞妞的情況,就算漠成風也不能拒絕她的提議吧。若是秦藍煙借著這個要會當妞妞逼他做什么,他都會做嗎?
翻到三點多鐘的時候,門鈴?fù)蝗豁懥?。這個時候,會有誰來?盈束還是爬起,走到門口往外看,意外地看到了漠成風。
她開了門。
漠成風就站在門口,衣襯里全是冷味,可見來時吹了不少冷風。
“你怎么來了。”她低聲問,雀躍卻不肯顯露出來。
漠成風大步踏進來,“不放心你?!?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彼D(zhuǎn)身回去,嘴硬著。
漠成風瞪著她的背影沒放,“若是沒什么事為什么掛我電話?”
她被問得啞口無言,本就沒有咽下的難受勁越發(fā)強烈地涌上來,眼睛都泛起了紅。她咬唇,沒吭聲。
漠成風上前將她的腕扣住,將她拉在自己膝上,“妞妞有些鬧騰,所以會要求我和秦藍煙呆在一起。我對她沒意思,所以你放心,不會對她做對你做過的事。”
他說得隱晦,她還是明白過來。
即使不會,她也會嫉妒。因為那個女人呆在他身邊。盈束很不喜歡此時的自己,卻無法控制。
“別跟我胡想,什么日久生情,什么男的只想那種事,女人若主動絕對不會拒絕?!蹦娠L輕易猜透了她的心思,把她說得面紅耳赤。
“若是秦藍煙真有那本事,一起四年多,她不早和我一起了?我漠成風喜歡女人,但也要看是誰?!?
他的話說得夠粗,偏偏這樣的話從他嘴里出來一點都不違和,反倒有一種別樣的霸氣。他身子一沉,“好不容易等到妞妞睡熟,總算能來看看你?!?
剩下的話低低的,而后……
許久。
“盈束,你是不是涂了什么東西?要迷死我嗎?”
盈束懶懶地閉眼,連回應(yīng)的力氣都沒有。在她看來,漠成風才涂了東西,只要一接近,她就不知所以。
漠成風睡了片刻,最后還是爬起。身邊一輕,盈束被驚醒,看到他在扣扣子。
“怎么了?”她像個孩子似地去扯他的衣角,不想他離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