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束當場白了臉,“都問些什麼?”
“問我漠寒和老闆到底什麼關係?是不是父子,是不是兩人的真正關係是史弟,他們的父親是誰!”
“漠寒呢?他怎麼樣?”
她最關心的是漠寒的反應。
“還好,漠寒進去了那些人才來圍我,只是這樣下去的話,漠寒遲早會知道的?!?
盈束捏緊了自己的指,“你回來吧,放學的時候我會派別的人從別的通道把他接回來的?!?
漠寒的事,在盈束心裡埋下了一粒種子,她覺得不安。無論如何,她都想保護漠寒。
盈束去了漠成風的公司,她把發生的事情告訴了漠成風。
“放心吧,這件事情我會處理好的。”這樣的事情,對漠成風來說並不是難事?,“我馬上安排,那些記者不會再去找漠寒了。”他握著她的指,安慰著。盈束卻並未完全放鬆下來。
“我帶漠寒去旅遊吧,等到風聲完全消盡了我們再回來。”
“我不同意?!蹦娠L握著她的手不放,“離我太遠,不放心?!?
“可是萬一有風聲傳到漠寒耳朵裡,他怎麼想?成風,我們爲他想想吧。”她一雙大眼落在漠成風臉上,直射入他心底。漠成風忍不住想起初見她時,那時雖然小,但眼睛水汪汪的特別顯眼。單薄的身上,也就那雙眼睛了。
他沒想到那個又瘦又小的孩子竟然會彈琴,雖然他不懂韻律,卻覺得琴聲特別好聽。那時的盈束彈得不算特別出色,但有了某種情感在裡頭後,感覺就不一樣了。
她彈琴的時候會用那雙大眼來瞅瞅臺下,滿含了渴望。他原本沒打算支助她的,最後被她那雙眼睛給征服,竟然破天荒地給了錢。
多少年過去了,那雙眼睛一直駐紮在他心裡,這也許就是他後來會把她收在麾下的理由吧?,F在,這雙眸子又讓他心軟,漠成風無奈地笑了起來,手移到了她臉上,“盈束,我都快迷糊了,到底我是漠寒的直系親屬還是你?又或者,那小子已經在悄悄搶我的女人了?”
沒想到他還會開這樣的玩笑,盈束的臉微微紅了一下,“我只是不想身邊的人受傷害,尤其跟你有關的,漠成風,我們兩個人經歷了太多坎坷?,知道其中的痛苦,所以愈發不能讓身邊人這樣?!?
“好,我同意?!蹦娠L傾頭,在她的額上碰了碰。她如此祈求柔婉的樣子,他哪裡還能說個不了。“不過,不能去太久,還有?,這邊一平息就要回來?!蹦娠L說了一大堆,總之只有一個意思,對他們不放心。
得到了漠成風的同意,盈束決定當晚就走。她回去,開始收拾自己的,妞妞的,以及漠寒的東西。而後,跟逃難似地逃出了國界。她甚至沒讓漠成風來送,生怕有心人捕到蛛絲馬跡,對他們緊追不捨。
“媽媽,我們去哪裡?”妞妞滿臉不解,一路上都在問。
漠寒倒是冷靜許多,在盈束告訴他要去履行後,一句多的都沒有問。
“不是說了
嗎?我們去國外旅遊??!庇贜次迴應,壓了壓妞妞粉色的遮陽帽。妞妞嘟了嘟嘴巴,“一定要去國外旅遊嗎?”她其實想去看秦藍煙的。她傷得那麼重,一個人可憐巴巴的,連路都走不好。妞妞希望自己能陪陪她,但在盈束面前卻不敢說得太明。
“不想去國外嗎?那邊有好多好玩的地方哦?!庇噲D迷惑妞妞。他們此行沒有帶隨行者,怕的是引起別人的注意,但漠成風早就安排好了,那頭會有人接他們,並管理他們的日常生活。
“可是……我還是想留在家裡。”妞妞表達著自己的想法,小嘴微微噘著,卻也沒有表現出太多的不快。因爲盈束說國外有許多好玩的地方。才四歲的她在好玩的地方和秦藍煙之間拉鋸著,無法選擇。
才下飛機,漠成風的電話就飛過來了,問東問西,事無鉅細。如果不是因爲盈束堅決反對他跟,他早就一塊兒來了。
直到確定接的人來了,他才收了線。
“您好,我們是漠先生派來的?!钡絹淼娜耸譄崆?,將她們帶去了一處莊園?!澳傇臼且R時買一處房產的,但考慮到安保措施不行,所以在這裡租了一套社區成熟的莊園?!惫ぷ魅藛T解釋著,雖然說是租的,但成本絕對能趕上買這麼一套。
“這裡的安保設施很好,莊園裡有各種遊樂設施,保證三位會喜歡?!?
盈束拉著妞妞,和漠寒一起進了莊園。莊園很大,真的應有盡有,把這裡玩透都要好幾天。她非常滿意於這個處所。
“您好,這些是照顧三位的工作人員,有什麼需要服務的,他們會第一時間到來。另外,菜品都是從國內空運過來的,廚師能做各國菜式,你們喜歡什麼就讓他們做什麼?!?
工作人員事無鉅細,安排得很好。講完這些,三人已經到了正屋。那是一座歐式建築,通風極好,陽光充足,很適合生活。
妞妞短暫地忘了秦藍煙,哇哇地叫著在屋子裡亂跑亂跳,漠寒只淡淡地看了幾眼,問了自己的房間在哪兒,而後掏出幾本書進了屋。他的成熟穩重不亞於漠成風,盈束看著他的背影,覺得十分驚奇。
“漠先生最關心的就是這裡的安全,這裡雖然是私人莊園,但隔著不遠就是國內特設在這裡的拉鍊場,每天都會進行訓練,絕對最安全的地方。”
負責給他們安排住處的是漠成風最信得過的一位常駐國外的工作人員,她認真地介紹著,努力表明爲了做好這件事是做了作業的,當然,也爲了讓盈束安心。
聽說有人訓練,妞妞一時來了精神,說什麼都要拉著盈束去看。盈束拗不過她,也有心讓她見見鐵骨錚錚漢子的模樣,在徵得負責人的同意後帶著妞妞走了出來。
走前,盈束特別去徵求漠寒的意見。他低頭看自己的書,對於她們的決定只扭了扭脣瓣?,“幼稚?!?
碰了一鼻子灰的盈束只能獨自帶著妞妞出發。訓練基地就在莊園的外牆,他們爬上莊園圍牆的頂端就能看到對面訓練的情景。清一色的男
人,穿著迷彩服,英姿颯爽,喊著口號,完成各種高難度動作。
妞妞看得直拍手叫好,她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多人在訓練,每一個項目對她來說都十分新奇。
盈束放目遠望,她喜歡這種陽剛的氛圍。離他們最後的高臺上,正在進行著滑索的訓練項目,一個個訓練者僅憑著手上簡單的工具從另一頭的繩索上滑下來,準確落入指定地點,輕鬆自在,跟飛一般。盈束看得呆了。
“零七號示範!”指揮官發出指令,吹得哨聲陣陣。一個男人出現在那裡,同樣高靴短袖迷彩服,露出一截臂膀。那人兩手握著自己的滑桿飛速朝這邊滑過來。他的動作比別的人要更標準,姿勢更好看,像一隻雄鷹。
盈束退了一步,差點從牆上掉下去。
“我們下去吧,風大?!彼掖颐γΡеゆせ氯?。妞妞還沒看夠,吵吵鬧鬧,盈束卻見了鬼一般跑得飛快。負現人不明所以,也不好問?,只能快步跟上。
盈束直到回了屋纔敢喘氣,她沒想到到了這裡竟然能碰到白贊。他竟然就在自己所劇住的莊園外參加訓練。剛剛他應該沒看到自己吧。
白贊,對於她來說是一個噩夢的存在,她並不想再看到他。
“?媽媽,我們明天再去看訓練吧?!辨ゆひ猹q未盡,開口道。盈束晃了一下,“妞妞,我們不能去了。”妞妞早就蹦蹦跳跳地跑進了漠寒的房間,她等不及要向漠寒炫耀自己所看到的場面。
“漠寒。”大概因爲看到了白讚的緣故,盈束格外不放心漠寒,一個晚上進房間看了他幾次。漠寒那張漂亮的臉上有著明顯的不爽,因爲加上妞妞,他的房門已經被開啓了十幾次了。
“早知道你們這麼鬧,我就不來了。”他把書甩在了一邊,這麼鬧騰,想看書也看不了。
盈束一臉的不自在,臉上掛著訕訕的笑,“你一個人在國外,怕你水土不服嘛?!?
“你是怕我丟了吧。”
心事,竟被一個小屁孩猜透了。白贊是否看到她,她並不確定,她害怕的是白贊因爲恨再來找他們,尤其漠寒。漠寒差點就死在了他的母親手上,而且一切都是拜白贊所賜。
盈束不想把這件事說出來,怕的是漠寒心裡留下陰影,但離白贊太近她實在不放心。想來想去,她聯繫了工作人員,要求換個住處。
對於她的想法,負責人表現得十分納悶,但還是在極短的時間內給她找到了另一處同樣安全的住所。
“我們已經派人去打掃了,明天一早就可以搬過去?!?
人家能做到這個速度已經不錯,盈束不好再勉強,反正住一晚也不會出事,更何況白贊訓練的地方有鐵絲欄桿圍著。
因爲換了新的環境,盈束有些不適應,晚上很晚才睡著。早上,妞妞卻早早醒來,看一眼睡得正熟的盈束,悄悄溜下了牀。她躡手躡腳地進入了漠寒的房間。漠寒是一個極爲自律的孩子,此時已經醒來,在看書??吹剿?,頭痛般擰了擰眉頭。
(本章完)